小年夜的宫宴只有皇族的人参加,大臣之类的权贵倒是不必进宫的。
因着过节,宵禁都延后了,整座京城热闹非常。
处处喜庆,家家欢笑,华府里,因为装点的漂亮,所以,一致同意不出门游玩了,逛逛自己府里的园子就是了。
围桌而坐,有些事暂时被放下了,欢欢乐乐过节才是真的。
夜深了,京城的喧闹才慢慢寂静下来,走出皇宫,好不容易停了两天的雪,又飘飘洒洒的下了起来。
“主子,是回府还是……”没想到今年小年夜的宫宴结束的晚了些,季临看着这天,心下想着,给那位小公子的礼物明天送或许也成的吧?
“恐怕……”四皇子伸手接了一手心的雪,低喃一句。
恐怕,不管是回府的路,还是去华府的路,都会很不平静。
这热闹的小年夜,因为这雪,估计街上很快就没人了。
“大人,人都到齐了!”卫城司里,林澄一袭黑色暗纹的披风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悄然行动,暗处定然不止咱们,今晚咱们只是配合。”林澄声音虽低,却格外的冷沉。
“是,属下明白。”应了声,那人带着卫城司的属下,便悄无声息的出了司衙。
“林大人,咱们走吧!”自暗处闪出一个人,是季冷带了两名暗卫奉命过来接林澄去华府的。
“嗯。”林澄点点头,今晚,他的阵地是华府。
虽然他不能去直面杀手,但,做个镇府的“吉祥物”还是没问题的。
而这正是那位小公子的意思,今晚他们都随她调配。
司徒昂镇守宫中,他去华府,而目标,据那位小公子分析,应该是深夜出宫回府的四皇子。
不知道华晏白是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之前他和司徒昂秘密去见她,不是怀疑对手会对华府下手么?
怎么临了了,计划倒是有所更改了?
带着疑惑,林澄跟着季冷进了华府。
宽敞的大道上,季临驾着马车朝着四皇子府驶去。
“吁!”忽然,季临厉声长喝,停下马车。
前方,漫天飞雪中,不知多少的黑衣人手持长剑,快速的从四周围了过来。
“真是贼胆包天!”季临飞身站到车辕上,拔出配剑,一身煞气的冷笑到。
“这种雪夜,很适合杀人!”为首的黑衣人,站在马前,长剑直对着季临。
“四皇子莫不是连现身都不敢?”
“看来之前的消息有误,不过也是废物一个!”
“放肆!”季临冷喝,随即嘲讽的嗤笑到,“你这么蠢,你家主子知道么?”
这话的风格特别像某人!
马车里,四皇子也是被逗的笑了下,那个小家伙应该已经在周围了吧?
“将死之人,还口出狂言!”黑衣人嘲讽回来,“今夜,有这大雪给你们送行,也不错了!”
“上!”
“今夜,就是咱们兄弟立功的机会,一定不要手下留情!”
“是!”黑夜里,一群人齐声应和到。
“看来这寒冷的雪夜,都不能让你发热愚蠢的脑袋冷静一下,还立功?真是夜深了,该安寝了啊!”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季临顿时松了口气,这位出现,他才觉得不会有什么意外。
“华小公子这算提前效忠新君?”黑衣人却是不见慌乱,“不知道为了四皇子,让华家万劫不复,你后不后悔?”
“跟你这种人对话,真是累极!”华晏白翻翻白。
“开打吧!”
“季临,咱也手下不留情,这种人便是见了阎王也不会清醒的。”
“是,小公子放心!”季临看着屋顶上,摇头晃脑,似模似样感叹的人,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怼人,他就服这位!
“你府上真安排好了?”四皇子听着打斗声响起,便出了马车,飞身上了屋顶,站在她身边,问到。
“自然。”华晏白点头,“殿下不妨猜猜,这些人是谁安排的?”
“这些人,跟去华府的人,应该不是一路的。”四皇子看着她神色如雪,低声说到。
她这算是在家人和他之间,选择了他么?
“的确不是。”华晏白冷笑,“殿下也没想到,他已经成长到这种程度了吧?”
“你是怎么发现的?”他不是没有关注过他那些所谓的兄弟,可是,今晚这位……
“没发现。”华晏白朝他龇牙一笑,只是这笑却是带着浓浓的嘲讽之色。
“只是不爽他学我而已。”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华晏白低哼一声,“虽然他一直没有动作,但,前年,他却是表现了一回,还让我爹注意到,并表扬了他一番。”
“你一直没提过。”四皇子拧眉,知道她说的是前年的诗会。
“当时没当回事。”华晏白冷哼。
今夜,她临了改变计划,不是因为她查到了什么,而是被人通知到的。
以前不了解他,现在依旧不了解,不过,不管信不信那人,她都能化解危机,这点目前她还算有点信心。
“他还真是养了不少人。”四皇子终于将视线落在下面的那些黑衣人身上。
“回头好好查查,定然有人暗中支持的。”华晏白附和到。
“冷不冷?”四皇子低声问到,将话题扯到她身上。
“殿下,能不能先注意一下眼前这重要的事儿?”华晏白真想长叹抚额,这人又这样猝不及防。
“你最重要。”某人淡淡的回了一句,让华晏白再也说不出其他话了。
“这到底是派了多少人?没完了?”看着黑衣人一波一波的涌出,华晏白的眉头开始拧紧。
她还担心华府的情况呢!
“呵!”忽然,华晏白跟身边的人一起,脸色一变,身形同时向两边飘去,然后,转身看向身后。
华晏白冷笑一声,看着那刚刚几乎就在他们身后的黑衣人,开口嘲讽到,“不错呀!这存在感够低的,怎么着?今晚这是下了血本,必得弄死我们?”
对面的人并没有接话,甚至都感觉不到他的情绪变化,仿若一潭死水一般。
“真不错!殿下,看到没,这才像个真正的杀手,比下面那些强太多了,看来咱俩有危险了!”华晏白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
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有危险的不是咱们。”四皇子冷冷的盯着那人,自腰间抽出那把他得到后再没有离身的软剑。
“得了!”华晏白耸耸肩,拔出自己的两把短剑,气势瞬间就变的更加冷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