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喝了一口红酒,仰躺在椅子上,目光有些空洞。
“世事难料大概就是这样。”
闻言,董玉玲笑了。
“是啊,以前我怎么都不会想到我和你还能有如此心平气和坐下来喝酒的一天。”
林韵看向董玉玲,问出了一句真心话,“傅茹瑾的事情你不怪我了?”
董玉玲顿了一下,苦笑道:“怎么可能不怪你,我当时真的恨不得杀了你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林韵挑了挑眉,不发一语。
董玉玲继续说道:“后来自己经历了一些事情也才想明白,是我没教育好女儿,也是她自作自受,对此我还要感谢你。”
“感谢我?”林韵诧异。
董玉玲看着林韵,“我问过了,当初茹瑾拿来的违禁品总量足以让人牢底坐穿,后来查到的数量却没有那么多,也就是做个几年的牢狱。”
当初傅茹瑾可是下狠手想要将林韵置于死地,林韵不过靠着自己化险为夷,而且还留有一丝余地。
也许正是这一丝余地,才有了今天她们能心平气和的说话。
“傅茹瑾的事情等傅氏危机过后,我会想办法的。”林韵曾向董玉玲保证过。
董玉玲却摇摇头,“不用麻烦了,她自己做的事情必须自己承担,现在傅氏足够让你头疼了,你若是这还要管,又怎么管得过来,再说了若傅氏没有了,茹瑾也等同于没有了娘家,瑞瑾嫁给程家也会让人看不起。”
林韵真想象到董玉玲会有这么通透的一天,“你能这么想自然最好。”
“茹瑾做的是犯法的事情,就算我们傅家权大势大,也不能违背法律,她一个女孩子心思狠毒的确该好好教育教育。”董玉玲说着,仿佛也在说自己,曾经她也想要将林韵置于死地。
好在,没有发生什么令人后悔的事情。
现如今,她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什么权势都不重要了。
林韵淡笑,“现在改也来得及,我一直都想要平凡的生活,可奈何事事不遂我愿,总喜欢把我带进麻烦的洪流。”
董玉玲给林韵到了一杯酒,“要是我当初也这么想,也许就不会错过一些东西。”
董玉玲眼含泪光,似乎想到了什么。
林韵想起来,今天是施雨欣的生日,傅霖景在为她庆生,一家三口十分和乐。
若当初董玉玲没有伤到傅霖景的心,各退一步,也许就没有施雨欣的存在,他们还是一家人。
现在董玉玲虽有名分,却失去了那个人。
林韵笑道:“虽说女子一定要有男人才能活,没男人我们一样活得畅快。”
董玉玲摇摇头,“你嘴上这么说,可也留了下来,傅家的事与你何干,你为何这么拼命努力?”
林韵视线一沉,眼底闪过一抹愁色。
董玉玲见林韵意志消沉,连忙解释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在这里我还是要提傅氏感谢你。”
林韵弯了弯唇角,“不用,希望有人欠我的,以后会还给我。”
说完,林韵一饮而尽。
董玉玲知道她说的是谁,只希望她所想便所得。
……
傅氏总裁办公室。
林韵在处理傅氏一些问题,安怀拿着查到了资料敲门走了进来。
“夫人,这是你要的资料。”
林韵打开袋子,仔细查看起来受伤的那几个人的资料。
最后在兴趣爱好一点上,看到了五个人都是摄影爱好者。
这样就说的通了,那栋危楼肯定是有一定的拍摄意义,所以几人才冒险进入的。
如果说,当时设立了什么安全牌,但他们依旧冒险进入,那就不存在什么偷工减料的情况,可以证明本来就是危楼,准备拆除的,不能全算傅氏的责任。
“你找他们出事的时候拍过的照片。”
“是!”
安怀临走前,林韵叫住他,“小心行事。”
安怀懂林韵的意思,沉重的点了一下头。
一周后,安怀把事故者当天拍摄的照片都找了出来,可除了一张隐约能看见安全牌的照片后,其余的就没什么有利的证据了。
眼看着约定要一个月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安怀急了,“夫人,我们该怎么办?”
林韵深吸了一口气,“我还有一个办法。”
说着就站了起来,安怀也有些迷糊,只能跟着。
最后他们来到了徐曼之的海边别墅。
因为傅慎启被抓,徐曼之瞬间病倒了,据说是心病,傅霖诚念在夫妻一场给她找了医生,但医生却说她喜怒无常,很难配合治疗。
林韵上门的时候,安怀很是担心,因为徐曼之被赶出傅家完全是林韵的手笔。
徐曼之恨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想见她。
进门前,安怀想跟着,但被林韵阻止了,“不用担心,你跟着她反而会更激动的。”
安怀只好在外面等。
林韵来前已经和傅霖诚打过招呼了,所以开门的佣人见到她并不意外。
佣人迎她进门,带到了徐曼之的房间,进门前叮嘱道:“夫人精神状况不好,您小心些,有事喊我们即可。”
林韵点头,然后推开了房门。
就在她关上门的一刻,一道影子朝着她身后扑来,林韵感觉到了杀气,转身一把摁住徐曼之的手,手上是一把锋利的修眉刀。
徐曼之披头散发,再也不如林韵以前见到的那般雍容华贵,反而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就是一个疯婆子。
林韵手微微用力,徐曼之痛的眉刀瞬间掉地。
徐曼之不服气,鲜红的指甲就要朝着林韵的脸抓去,林韵也不惯着她,一脚踢在她的膝盖上,让她直接跪倒在地,失去战斗力。
徐曼之痛的对她大骂道:“贱人,都是因为你,害我儿子,害我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林韵淡笑缓缓地半蹲下来,她掐着徐曼之的下巴,冷冷的注视着她,“有本事就把我杀了,没本事就乖乖闭嘴,懂吗?”
徐曼之面容扭曲,“你不得好死,我会诅咒你……”
徐曼之话还没说完,林韵就淡淡的开口,“我死了,谁来救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