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见秦灼气哼哼地接过信件,有些莫名其妙,这男人今天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不就孟云祁的一封信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秦灼撕开封口,拿出信纸展开,一目十行,快速地将信里的内容扫了一遍。
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的脸色阴沉,手指也因用力而变得指尖泛白。
看秦灼被气成这样,宁初有些好奇信里的内容了,忍不住将头凑过去想跟着一起看。
结果秦灼却直接拿着信避开了她的目光。
他不知道该不该让宁初看到上面的内容,也是第一次对自己如此不自信。
他可是知道当初宁初被退婚后有过轻生的行为,如果现在知道了对方想要挽回她,她会不会同意?
虽然每次想到宁初为了别人放弃性命而妒忌不甘,恨不能将孟云祁大卸八块,他想要用心呵护的珍宝怎么可以被他如此对待?!
但他也只能后悔,后悔当初没能早点认识宁初,也后悔与她有婚约的不是自己。
但他仍然感激上苍,没有让他错过宁初,至少她此刻正在自己的怀里。
以前的事就算了,但以后,他绝对不会放手!
想到这,秦灼的眼神变得坚定。
秦灼这一系列心理变化宁初是不知道的,只是看到刚刚还一副死活不想给自己看的人,现在又主动把信纸递给自己,宁初心里还有点纳闷呢。
最后也只能感慨,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的,男人的也不遑多让。
她看着信上的内容,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次庐州府遇到了暴雨问候了一下他们家,还问了几句他们家现在的情况,后面解释了当初为何会退亲,称并不是自己所愿,还说自己正在为今年秋闱做准备,到时若是能高中,还请再给他一次求娶宁初的机会。
宁初想了想记忆里孟云祁的为人,端方君子,并不像是会因为他爹被罢官就退亲的人,估计当初应该是他家人的意思。
而在她的记忆里,原主当初会撞墙自杀,也是因为接受不了孟云祁跟她退婚的事,因为她是真心喜欢孟云祁的,所以才一时想不开。
想到这,宁初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傻丫头,看到了吗?孟云祁是喜欢你的,当初退婚他也是身不由己,至少现在可以看到他也在为两人的未来而努力,既然他能说出这个高中就来求娶的承诺,那么肯定是跟家里争取来的。
不过,宁初也只是感慨几句,她终究不是原主,她虽然有对于孟云祁的记忆,但她并不喜欢他。
她收起信件,一抬头,就看到了秦灼略带紧张的眸子。
转念一想,她就知道秦灼这是在担心什么了。
“好啦,我跟他早就是过去式了,就算当初有点感情,但在我们退婚的时候,就已经一刀两断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你看我像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人吗?”
秦灼看着宁初一脸傲娇的模样,认真想了想,然后肯定地摇了摇头。
肯定不是,他认识的宁初是个对感情甚至是任何事都非常果决的女子,也许当初她是真的喜欢过孟云祁,但既然孟家有眼无珠,主动放弃了她,那么对于此刻宁初说的以后再没有任何关系,他也是相信的。
他重新将宁初拉进怀里,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鼻尖萦绕的都是她身上的甜香气息,秦灼深吸了一口,才满足地喟叹一声。
“我知道,只是一想到那个人以前占着你未婚夫的名号,就忍不住嫉妒,而且他到现在还想打你的主意,我忍不住。”
宁初轻笑一声,摸摸他的头,“那你会不会给他机会呢?”
“当然不会,他要是再敢打你的主意,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那不就行了,还是说你自己对自己没信心?”
好像也是哦!
秦灼的小情绪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宁初哄好了。
京城,诚意伯府。
“这次镇国公奉命去庐州府,你怎么不去国公府上门拜访?顺便让国公爷带封信或者捎个口信给芳娘?”
诚意伯怒气冲冲地看着诚意伯夫人潘氏。
潘氏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那还是算了吧,你女儿哪用得着我这个继母来操心啊,当初他们一家子被遣送老家,就我一个人跑去送他们了,可他们倒好,不领情就算了,还败坏我的名声,人家都说继母难为,我这才算是真真体会到了。”
“这些话就得了吧,你也就只能在家里说说,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当初你去送行,送了一袋子的铜板给芳娘一家当盘缠,我伯府的脸算是给你丢尽了,这事过去这么久,我都懒得提了,你竟然还有脸说?”
潘氏一噎,嘴硬道:“一袋铜板怎么啦?那就不是钱了?宁家本来就穷,每天只能咸菜窝窝头的,我送一袋子铜板,都够他们一家吃一个月的咸菜窝窝头了,而且他们去乡下以后更惨,连这些都不一定能吃上呢,说不定我给的这些铜板还能救命呢。”
“行行行,就你有理行了吧,你说你这次浪费了一个多好的机会,镇国公那是谁啊,手握三十万兵权啊,就连皇上都得礼让三分。
你说我们伯府的爵位到我这代就结束了,到时朝儿该怎么办?他一无功名,二无爵位,以后在京城还有立足之地?
要是趁机巴上镇国公府,那就算以后府上没有爵位了,别人也定然不敢轻慢了陆府不是?
只是镇国公这人一向难以接近,又从来不参加聚会,想套交情那简直是免谈,这次多好的机会啊,多好的借口啊,就被你这个无知妇人给错过了!”
说起这个诚意伯就来气。
事关自己唯一儿子的前程,潘氏也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逞一时之气,就因为记恨当初那事,所以才会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再做了。
可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镇国公早就出发了,想到这,她开始埋怨起诚意伯来了。
“这又不能只怪我一个人,那你当初怎么不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