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滚开,你在不滚开,就别怪无情了。”玉襄心中很慌,很乱。
她回不了头,只能往前走。
前方只有沉无妄了。
“玉襄,我们同门一场,你说宴宁所言不可信,便拿出让我们相信证明你清白的证据啊。”
玉襄看着围拢过来的人,这些人都是她的同门,可是如今都用剑指着她。
“对啊,刚才压阵的几位师兄的对话我们也都听见了,灵符究竟是不是你换的,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说啊?”
“不是我…是…”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穿破耳膜。
玉襄等人回头,伏妖大阵的灵符虚影之上出现了一条一条的裂痕。
玉襄嗔目。
完了。
宴宁看着灵符虚影已经开始碎了,也不在犹豫,握紧剑柄,由下而上,毫不留情的最后一击。
灵符虚影碎裂成块,在空中消失。
宴宁收剑,反手束于身后,大阵被破,阳光透了进来,她眼底一暖。
被压迫的感觉消失。
“啊啊啊啊……”
“扑通!!”压阵的十人被震飞。
“师兄!”
“师姐!”
宴宁甩出一条金丝缠上沉无妄的腰,带着他飞向落台上,转身看着水榭里的人。
沉无妄扯了扯衣领,站在宴宁的身后,四处打量。
玉襄的目光一直都追随这二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别让他们逃走了。”
“逃?”沉无妄的视线固定在玉襄的身上。
玉襄微微眨眼,心跳骤停。
他…看她了。
沉无妄轻嗤的收回目光,看着宴宁的青丝洗洗眼:“就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我们用的了逃吗!”
玉襄脸色一白。
宴宁侧目,咋舌。
有些人啊,吃软饭还大言不惭的。
她正色看着众人:“我想走,你们有几人能拦,顾宗师请我等来审这魔头,却不想是鸿门宴。”
“诸位,既然你们不仁,那么也不要怪我们不义,今日伤了你们纯粹自保,你们若是因此…觉得我们滥杀无辜。”
“那不好意思,你们是自作自受!”
乌玄月见宴宁脱困,一脚将身前的人踹入水中。
曲潮生望着水中扑腾的人:“抱歉…抱歉啊师兄…”
乌玄月抓着他的衣领,一手捞起地上的小桃花,掠过房顶朝着落台飞去。
玉夫人抱着苏良元趁局势紧张,悄悄离去。
“宴宁!你本就是重天颠的叛徒,诛杀你就是正途,我有什么错。”玉襄伸长了脖子,怒目而视。
对,她有什么错。
错的,本来就是宴宁。
她本就该死。
“哎,一码归一码,以你如今这狗急跳墙的心态,估计是理解不了的。”宴宁负手,看着周围:“顾浮尘呢!是他请我来的,我可是差点儿命丧此处啊,他的盛情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怎么,不出来解释一下的话!此事很难下场啊。”
“你想如何?”身后,顾浮尘翩翩落于宴宁和沉无妄的身后。
顾浮尘扫了一圈,心中叹息。
“顾宗师!”
“顾宗师!”
顾浮尘的到来,众弟子喜出望外。
“我想如何!”宴宁淡笑:“我要罪魁祸首。”
顾浮尘没有犹豫:“可以!”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顾浮尘的话,玉襄的罪行昭然如揭,众人看着玉襄的目光,从怀疑,痛心,到厌恶。
“不行,顾宗师,我没有错!一切都是宁颜!是宁颜背后教唆的,顾宗师,我没有错啊。”玉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宴宁“唔”了一声。
那她就想通了。
宁颜一贯的手段,白莲花出淤泥不染。
坏事都让身旁的人极有眼色的替她做尽了。
而她依旧干净如斯。
顾浮尘听见宁颜二字,眼神一冷,只觉得这玉襄当真是可恶至极,颜儿被她气的如今都还昏迷不醒,她却在这里攀咬她,颜儿一向善良待人,说不想养出来这样一头白眼狼。
顾浮尘怒斥道:“冥顽不灵,她教唆你,如何教唆你的,你是三岁的孩子吗!”
“我……真的是她啊,是她说…”玉襄看着那站在高台上事不关己的人,口中的话顿住。
她要如何说?
可是明明真的是宁颜,可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没有。
她就是宁颜手里的刀而已啊。
可是她为什么明白的这么晚。
“她教唆你换阵?教唆你杀人?教唆你忤逆吗?事到临头了,还要攀咬旁人,你真是冥顽不灵啊。”顾浮尘走上前,站在台沿边,面色如霜。
玉襄不停的磕头:“我错了!我错了,顾宗师,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她后悔了。
她真的后悔了。
顾浮尘抬眸:“来人,将她押下去,关起来。”
“是!”
“不要…我错了!”
“顾宗师,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真的是宁颜啊…”
“是她害的我……你们为什么不信我啊?”
宴宁看着被押下去的人,道:“不是说,交给我吗?”
顾浮尘:“她有问题,我审完了,自然会将人交给你。”
宴宁面色古怪:“你该不会想给你的小娇妻报仇吧?”
顾浮尘抿嘴:“颜儿无辜,何须报仇,玉襄的行为古怪,我自然要查清楚前因后果。”
宴宁点头:“顾宗师夫妻感情深厚啊。”
所以宁颜和顾浮尘认识了了多年,顾浮尘都没有见过宁颜的真面目吗?
当真是情深啊!
顾浮尘侧目看着宴宁讽刺的样子,欲言又止。
沉无妄打断了两人的沉默,朗声道:“顾宗师今日这鸿门宴当真是让在下回味无穷,大开眼界啊。”
顾浮尘闻言,厌恶的眨眼:“是吗!我也在想,沉公子的真面目会不会让我大开眼界呢?”
沉无妄移步,绕至宴宁的右手侧:“顾宗师想太多了,以顾宗师的身份,见识,在下哪里能让顾宗师大开眼界呢!在下不过就是一个云游四海的闲人罢了。”
“顾宗师想知道什么,大可亲自来问,小可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宴宁不自觉的摸摸耳垂,对两人的暗流涌动视而不见。
不过她真是佩服沉无妄这人。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黄河决于口而心不惊慌。
他就不怕顾浮尘直接动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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