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反应过来的众人直接压制住了吴小言,躁动的人群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围着晕倒失去意识的夏园园,另一部分围着吴小言。
一眨眼之间喻曼柔的身边就只剩下了连呈。就连闵空在问了几句喻曼柔大概的情况之后也走开了。
“记得照顾好她。”
闵空挺了挺自己的胸脯,骄傲地说道:“知道了。”在闵空身旁的田锡然也对着喻曼柔自己点点头。
之后,田锡然就拉着自己的女朋友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了。期间自己一直紧紧地握住了闵空的手,生怕自家的傻孩子一上头就冲到教导处对着吴小言就是毫不留情的两脚。
喻曼柔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你没事吧?”面对连呈的询问,喻曼柔摇了摇头。
“多谢。”连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没什么........”
喻曼柔走到了一棵柳树的下边,打起了电话。喻曼柔自己打算把这件事跟他们的辅导员联络一下:辅导员这几天出校了。再跟辅导员谈完这些情况之后自己挂了电话。
自己一回头就发现连呈就坐在烈日之下的大理石椅子上。自己一个人叼着雪糕棍,看到自己回头之后还高兴的冲喻曼柔挥了挥手。
“..........”喻曼柔走了过去。
在从阴凉地一下子踏入烈日之下的时候,喻曼柔的眼睛受到了刺激,眯了一下。在自己模糊的视觉中,喻曼柔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个隐隐约约被阳光勾勒出简单线条的毛团,里面被金色的东西填满。乍一看,感觉就像小时候第一次看到爷爷奶奶家的原始的灶火:又浓,又暖。等到自己离得近了,才发现原来金色的毛团就是连呈那颗深棕色的毛茸茸的脑袋。那颗脑袋此刻对自己晃来晃去的,晃得喻曼柔心里一颤,但却意外的没有一丝烦恼的感觉。
在烈日当头的9月份还真是实属罕见。
喻曼柔自己坐到了连呈的身边。
连呈看到喻曼柔来了这才愿意放下被自己折磨的已经可以看到内部纤维的雪糕棍。喻曼柔本以为他会把雪糕棍投到不远的垃圾桶里。可是意外的,连呈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自己乖乖地跑到了垃圾桶身边投了进去。
“我回来啦,学姐。”
“嗯。”
喻曼柔没想到连呈寒暄之后的一句就是:“人渣!”而且听上去十分气愤。
“女孩子没有那层膜怎么啦!要我说那就不该叫什么膜,就应该叫**外口周围的皱襞薄膜!那个男人简直.....简直是...........”
喻曼柔被连呈这一番说辞给镇住了,这算什么?医学科普?喻曼柔看在小学弟帮助自己的份上说道:“没有男德。”
“对!”
喻曼柔听到这里觉得面前的这个学弟实在是很有意思,自己便问道:“你这么有责任心啊?”
连呈冲着喻曼柔灿烂一笑,“那是自然的啦!毕竟我从小就要攒......算了,没什么。”
“真好.........”喻曼柔眯起了眼睛笑了起来,感受着自己眼上的薄红。
“什么?”
“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连呈的笑容在这时保持不住了,“.......我没有女朋友。”
喻曼柔很严谨的补充道:“那你的前女友一定很幸福。”
“......我也没有前女友........”
喻曼柔的笑容也在这时止住了“......对不起。”
“没关系。”
沉默在彼此之间蔓延。喻曼柔正想要找到借口出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喻曼柔身后传来。
“连呈?你怎么在这里啊?”喻曼柔一回头就发现楚枫抱着书站在他们的身后。
在看到喻曼柔之后楚枫很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学姐好。”
“你好。”在看向楚枫的时候喻曼柔眼睛很尖的发现了楚枫怀里抱着的书是路基塔尼亚人之歌。这本书是葡萄牙文学中很重要的一本文学著作,很难想象楚枫一个日语系的同学会看这样的书。
楚枫感受到了喻曼柔的视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地问道:“学姐有时间吗?我有些题想要请教........”
“啊,对了!我还有点事要找你这个小子了!快点跟我走,人家学姐还有事呢!”连呈乐可从大理石的椅子上蹦了起来,嘴里还大声地嚷着,以不容拒绝的姿态禁锢住了楚枫。
楚枫:...........这么幼稚的借口还真亏的你能说出来.......
连呈生怕喻曼柔和楚枫搭上话,自己的危机意识在一瞬间之间淹没了自己。自己还回头冲着喻曼柔挤眉弄眼。
喻曼柔望着连呈那张古怪的脸感到十分的有趣,自己憋着笑对楚枫说道:“有什么事情你让连呈问我就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楚枫刚想要开口就被连呈的一张大脸给怼了上来。“看什么看!不许你看!”楚枫的视线一飘忽就又被连呈的身子给挡住了。
楚枫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道:“怎么?想谈初恋了?”
“说什么呢!我跟学姐是互相欣赏的朋友以及战友!”说道这里连呈抱着手臂说道:“也总比你这个分了手的强。”
说道这里连呈的好奇心就起来了,“你说嘛!你为什么跟黄陶分手?明明那时候你们也挺配的.........可........”
“我先走了。”楚枫头也不回的走了。
连呈站在原地抱怨道:“为什么楚枫都没有女朋友,我没有啊!啊啊啊啊!”站在原地的连呈怒搓狗头。
楚枫的手不由得捏紧了手里的书,陷入了回忆。
身边的少女明明离自己很近却还是大声地嚷道:“喂!小疯子!到时候我一定要学葡萄语!”引得身边的人纷纷侧目。
“为什么?”
梦中那个留着长马尾的女孩就从自己的身边掠过站到了自己的面前,扬起自己自信的笑容说道:“因为我喜欢吃葡萄啊!”
这时手机‘叮’的一声吸引了连呈的注意。
喻曼柔发来了一个消息:“记得问楚枫要问我的题啊。”
楚枫在心底暗发决心:“一定要比楚枫那个家伙发的多!”
之后的晚上,喻曼柔望着自己手机上连呈发过来的知识点总结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原来日语专业课这几天学的东西这么多啊......
话说回来现在喻曼柔来到了医务,走到了夏园园的床头。
夏园园已经醒了,正坐在床头小口地喝着水。闵空正陪在她的身边。
喻曼柔走到了夏园园的床头坐下,没说什么只是握着夏园园的手。
“我来了!放心!我已经告诉我二舅了!他去做合三了,等他回来,保证不削掉那姓吴的一层皮!”
王一涵她的二舅就是这所大学的副校长。这并不可怕。可是最可怕的是王一涵的二舅是出了名的严厉,遇到不在吸烟区的几个混球都能提溜到空教室进行一番思想教育。
这个说着‘合三’的大连女孩真真正正有着属于东北人的热心肠。相比于王一涵,夏园园这个来自南方小城的姑娘就显得没有那么的活泼了,显得安静,沉默寡言就像开在偏远地方的一朵白兰花。没有人来看她,也没有人能闻到她一身的芬芳。
寝室四个人聚在医务处里,一开始是四个女生在狂骂渣男,到了最后不知道是谁先哭的,大家都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这时一个腿上有伤,拄着拐杖的男生拉开隔断帘,有些怒气的说道:“你们小点声,还有病人要看病的。”
那个男生看到面前的景象惊呆了,‘四个女生抱在一起头挨着头,哭的算不上是什么我见犹怜,全部都是真情实感。她们当中唯一的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在看到自己的时候惊讶的都忘了把自己的嘴合上,嘴里还不断的呼出了气音。’
男生:........
有一个穿着深蓝外套的女生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啊......吵到大家了.........”
男生干巴巴地从嘴里蹦出来了一句:“........你们慢慢哭。”说完这句话,他就相当于是同手同脚的把蓝色的隔断帘拉上又拄着拐杖重新出去了。
只是刚才来的时候是多么的气势汹汹,现在就灰头土脸地跑......哦,对了他现在不能跑......于是他只是拄着拐杖走的更加卖力了。
闵空锤了一下喻曼柔的后背,把喻曼柔差点锤下床去。
“你干什么啊?”
闵空笑骂道:“没什么!就是看不得刚才的那副就假正经的样子,之前明明是你哭的最大声的!”
喻曼柔的好胜心被斗了上来,“谁说的!明明是一涵!”
“为什么往我身上戴帽子啊!!”王一涵的那副既滑稽又有些天真的样子成功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
夏园园也逗笑了,“你们为什么哭啊?”
喻曼柔对着夏园园说道:“替你委屈,替你哭的。”
夏园园:..........夏园园低头看到了喻曼柔的右手上,有着深浅不一的月牙印,就知道是自己扣的。喻曼柔一直就是她们四个人当中最坚强最温柔的人。
寝室里的所有人哪怕是身为班长的闵空都会很听她的话。
“果然啊.....我最喜欢你了........”
王一涵邪笑着说道:“我闻到了柑橘的芬芳。”
闵空伸出手来顺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那也要加入她们!”
“我也喜欢你!”闵空的声音。
“我也是!”喻曼柔的声音。
“metoo~”王一涵的声音。
“我最喜欢大家了!”最后是夏园园不再带有哭腔而是带有笑意的声音。
王一涵的二舅果然是雷厉风行,在回来的当天就把吴小言给带到办公室里批评了一顿。
第二天就贴出了吴小言记过处分的信息,并要求吴小言在周一的全校例会上道歉。
“是我的错误,才让夏园园同学遭受..........”
下面的人还在不停地议论:“果然是骗子啊........”
有的男生还在议论,“还有脸污蔑人家女生.........”
夏园园遭受的一切,吴小言终究也会都遭受一遍。
夏园园就站在队伍当中,昂着头听着吴小言的道歉。对于周遭的议论都熟视无睹:是啊.......又不是自己的错,为什么要惩罚自己呢?
白兰花的花期基本上到九月份就结束了,可是如同白兰花一样的少女却依旧亭亭玉立,美好如初。
没过多久,就会举办秋季运动会。这场闹剧以及吴小言不就之后休学的消息也就逐渐被人们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