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神阁下,您找谁?”神笔鹿鹿仰着头,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怎么看怎么天真,很容易忽略这个小萝莉其实是个大杀器。
凤凰垂眸,颇为高冷的说:“吾找监察者,汝知道监察者在何处?”
神笔鹿鹿歪着头说:“监察者和主神省亲去了,归期未定。”
刚刚说着,两道霞光从天际划过,神笔鹿鹿立即说:“现在回来了。凤凰神阁下可以直接去神域找他们。”
凰音冷漠的应了一声,然后化身漂亮的凤凰朝神域飞去。
自从主神诞生,神域便打开了通道,五方神明皆可前往神域,凰音不是正规的五方神明,监察者对她是有不喜,却并未在这些方面苛责她。
五方神明之下的位面管理者就得通过神笔鹿鹿接引使者,然后才能进入神域。
监察者名义上是监察者,却做着主神的事情,要说主神会不会生气,或者猜忌?完全不会。主神和监察者是道侣,二人恩爱着呢。
“凤凰来这里有事?”说话的是个女人,这女人穿着黑色卫衣,下面是百褶裙,因为在神域她并未戴口罩,模样相当美丽。
她就是监察者,也是五方神明中的白虎神,鸾婵。
“有点事,关于朱雀神的。”凰音把刚刚副本发生的事情告诉鸾婵,事无巨细都说了,在鸾婵面前,她不想有什么隐瞒,毕竟隐瞒没用。
“我认为,这样的她,不配回归神位。”凰音垂眸说道,她并未直视鸾婵。
鸾婵说:“你与朱雀的事情本座从未插手过,以前不插手,以后也不会插手。四方神明的位置,能者居之。这是自然法则的意思。”
凰音站在原地没有说话,监察者鸾婵虽然对她诸多不喜,可的确从未偏帮谁过,她无权责问对方。
就在凰音转身的时候,鸾婵突然说话了,“虽然本座不确定你与 朱雀的博弈谁输谁赢,但凤凰,给自己准备一条退路总归是没错的。”
这话其实已经在点凰音了,凰音也不是愚笨之辈,不然她也不会是四方神明中唯一留存下来的新神。
*
“陛下,末将认为,都杀了的好。东越国男子为尊,独留一个小皇子,以后恐怕会成为祸患。”
晏知刚过来就听到这句话,在一瞬间,漆黑的眼眸火焰的流光一闪而过,她看向说话的人,问:“哪个小皇子?”
松婷也没觉得奇怪,新帝有点病大家都是知道的,“就是东越国小皇子,您说见他生的好看,想要充入后宫的?”
【丫头,你赶紧阻止他们杀人,东越皇室暂时还不能死。】
对老龙晏知非常信任,所以直接说道:“东越皇室……暂且不杀。”
至于晏知为何停顿了一下,那是因为她看见了一个小孩,说是小孩,其实也有十四五岁了。
一个小男孩,生的唇红齿白的,年纪这么小就有让人为之倾倒的风姿,要是再过几年,那还得了?
假以时日,他一定会长成一位风光霁月的人。
晏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小小少年脸上还有泪痕,如今看向她的目光充满憎恨和坚毅。
晏知说:“你这目光,朕不喜欢。”
誉都安声音都不能听出充满恨意,“西周皇!你残暴嗜杀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晏知望了望天,轻笑一声,“天不敢。”
区区天道,还不能把她怎么样。
誉都安被这话一噎,他撇过头,好像看一眼晏知都觉得恶心。
晏知身边的松婷拧眉,她对晏知说:“陛下,如若不杀东越皇室,恐怕会养虎为患。”
晏知摆摆手,不甚在意的说:“翻不起什么风浪,押送回京吧。”
那边的人似乎听到晏知的这些话,一个个伸长脖子说:“西周妇人你要杀就杀,朕绝不做亡国奴!”
晏知摇摇头,啧啧几声,她走到东越皇室这边,说道:“杀人多无趣?还是要把你们留着好好折磨。”
一把年纪的东越皇越听越气愤,他挣脱西周士兵的桎梏一跃而起,直直朝刀口撞去。
东越人一个个歇斯底里的叫着“陛下”。
晏知拧眉,一把抓住那士兵的刀移开了,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寻死觅活的东越皇,冷漠的说:“没有朕的命令,你也敢死?”
话一落,也不管东越皇怎么骂她,她让松婷带誉都安去沐浴,又安排了扫尾工作。
和东越不同,西周是女尊国,女子当家做主、女主为官为政、女子战场杀敌,晏知是上一任女帝次女,本来就不该她继承皇位,可长女在半年前意外去世,储君的位置才落到她头上。
为了做出点政绩出来,晏知听了女官谏言,御驾亲征,攻打东越国,为了胜利她还使用了些不正当的手段。
坐在皇位上,晏知捏了捏眉心,神情颇为疲惫。
松婷有些担心的看着晏知。
“陛下,您,还好吗?”
晏知摇摇头,“无事,把几位将军叫进来。”
松婷把女将叫进来,晏知交代了一下事物,以及接下来的规划,然后决定休整两天就班师回朝。
这个时间可以说有些着急了,如果是以前,这些女将肯定会劝晏知,但一想到这一路上新帝表现的手段,一个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乖乖闭上了嘴。
东岳皇宫的夜晚看不见尸体,看不见鲜血,却依旧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儿。
“陛下,东越……誉公子闹着要见您。”松婷靠近晏知对她说。
东越灭亡,如今也只有誉公子,而没有东越小皇子。
晏知只觉得头疼,但是这事儿还不能躲着,罢了,去看看也好。
一只脚刚刚踏进寝殿,面前就飞来一个花瓶,松婷立即挡在晏知面前,一剑劈开花瓶,殿内的人见此吓得都跪在地上,个个战战兢兢。
誉都安见晏知进来,他没有跪,那双就像宝石一样璀璨的眼睛只有憎恨。
“听说你要见朕。”晏知一边走,一边避开地上的碎瓷片儿,走到桌前,她坐了下来,和誉都安挨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