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书房里，入目皆是书籍，各种各样的琳琅满目在书架上。
红漆的老式方桌子，陆明德走了进去，坐到了桌子里侧的椅子上，拉开抽屉，一边取出一只烟用火柴点燃，一边道：“坐吧。”
“不了，爸，你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陆谛并没有坐下，而是在陆明德的面前站着。
“陆谛，我跟你可有一年都没有见面了。”陆明德吸了一口烟，烟雾吞吐间，他皱了皱眉头，“看起来，你好像还在因为去年的事情生气一样，去年的事情，那只是一个误会。”
“我没
有生气。”陆谛道。
“可你为什么看见我总是这个脸色。”陆明德叹了口气，“我们陆家这么多人，好像除了陆圆和那位林小姐外，你就不怎么跟其他人讲话了一样。”
陆谛沉默着，不做应答。
“你啊，一直都是这个性子。从小到大，我都想不透你在想些什么东西。看起来你好像也不喜欢跟我说这些。那么，我问你，既然你自己找的那份乡下的工作已经做完了，那么接下来呢？有没有打算？”
“有，我想先见见同学和朋友们，商量一下我的想法。”
“你想
做什么？”
“我想，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比如呢？”
“比如，我想做我外公曾经做过的事情。”
“你想做香膏香水？”
“是。”
“哼！”陆明德听得这话，直接一拍桌子，“陆谛，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觉得你能做那些吗？”
“我为什么不能？我还有很多外公当时留下来的配方和资料，我觉得，这件事并不是不可，现在，市面上也非常流行了。”
“你简直是胡闹，一个男人，做什么香水？”
“做香水又怎么了？外公当年几代人不也都是靠
着做香水而得以生存和发展的吗？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陆谛，你是不是忘了你姓什么？”
“陆。”
“姓陆，为什么要去做香水？而且你要从头做起，你能保证一定成功吗？现在，到处都是香水，你万一做不成又怎么样？
你是我的儿子，我大半生都是在走仕途，在这方面，我可以给你我所有能给你的帮助，像我一样，不好吗？”
陆谛沉默着，没有回答。
但以陆明德对陆谛的了解，他沉默，便是抗争。
“陆谛！”陆明德站了起来，“从去年你去乡
下做什么小指导员的时候，我没有跟你生气，也没有阻拦，我也是觉得，你应该去见识见识其他地方，也去吃吃苦，受受罪。可一年过去了，你要继续任性是不是？
我告诉你，去年的事情跟你无关，我已经到处跟你澄清过了，你既然回来了，我就再去安排，把之前的位置还给你。
你安排安排自己的生活，然后听爸爸的安排吧，好吗？爸爸不会害你。”
“爸。”陆谛眉心弯折，“我不喜欢走仕途，我希望你不要强迫我，你强迫我，不让我做我喜欢的，又有什么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