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辞得意地比了个二,“当然了,我还想到了两个计划。”
“小小的计划,定然对我们大有帮助。小小慢慢说,我认真听。”
“计划一,效仿水浒,招安土匪。山上的那些土匪,落草为寇,也是情势所迫,所以,我们若是提出招安,他们定然会归降。”
韦战思量地点点头,“计划二呢?”
“计划二,因为土匪头子好色,但凡是有点姿色的姑娘,就会起色心。所以,我假意嫁给他做压寨夫人,让纪家军伪装成送亲队伍,混进阎王寨,再趁其不备,药翻所有人。如此一来,轻而易举,就能将他们拿下。 ”
此行剿匪,半溪给他们准备了不少的药。
迷药、防瘴药……应有尽有。
“不行!”
陶融、兰扬、于遇、韦战异口同声,意见难得如此一致。
“这是最好的办法,既能不费一兵一卒,又能拿下他们。有什么不好的?”
“要不是当初说过,郡主若能平定匪患,便要受20军棍。这次,我们根本不会带郡主过来。总而言之,阎王寨太过危险,郡主不能去!”
韦战态度坚决,于遇也一样。
不过,他却换了一种说法。
“郡主所说的计划二,确实可行。不过,压寨夫人不能是郡主。陶大人都不能娶郡主,怎么能让区区一个山匪娶郡主。是吧,陶大人?”
“我们已经派遣使者上山谈判,明日一早,便会有结果。天色不早了,今日累了一天,先去歇着吧。”
纪辞的意见没有的采纳,心中不免有些小失落。
“哦,知道了。”
陶融揉了揉纪辞的脑袋,“乖,我们小小最棒了。如果谈判不成功,便采纳小小的计划。”
次日清晨,陶融收到消息,谈判失败。
“这土匪头子还 真是无情无义。那些降匪,怎么说,也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居然一点也不管他们的死活。我们给他送回去,他还不要!”
“最可恨的是,他色胆包天,居然真的点名道姓,要郡主做他的压寨夫人!郡主是什么身份,是他这种土匪能够肖想的吗?!”
于遇狠狠地将那套嫁衣摔在地上,重重地踩碾几下,还是不解气。
“要不是这匪寨太高,真想一把火把阎王寨烧了!”
大家愤愤不平地吐槽完之后,都一眨不眨地看向陶融,“陶大人,这场仗,究竟怎么打,你拿个主意吧。”
“按照小小的计划来。”
“大人开什么玩笑!我们带郡主过来,就是走走过场,到时候把军功让给郡主。怎么能真让郡主以身涉险!”
陶融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嫁衣,认真地拂去上面的尘土,披在自己身上,“李代桃僵。”
“好主意!上次,大人在郡主府,被岑经逼着着女装,那叫一个惊艳,比郡主还要好看!”
众人纷纷点头,无不赞成这个意见。
只有韦战,神色怪异地盯着陶融。
陶大人屡次三番地着女装,还真是豁的出去。
是不是,长得好看,真的就可以为所欲为。 陶融上山之前,特意点了纪辞的睡穴,让萧问渠寸步不离地保护,才放心地离开。
纪辞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纪辞的后脑勺被石头磕地生疼,用力地揉了揉后,才伸了个懒腰。
周围都是民兵,看来,陶融还没有出发。
想到此处,心里不禁舒了一口气。
萧问渠拿来一个水囊,还有几个馒头,“郡主醒了,洗漱后赶紧垫垫肚子吧。”
“怎么没有看到陶融?”
反正,事情已成定局,萧问渠也实话实说,“大人上阎王寨当压寨夫人了。”
“那迎亲队伍,敲锣打鼓的,阵仗还真是大。就是那嫁衣小了点,大人穿得有点挤。”
纪辞闻言,手一抖,水囊里的水,咕咚咕咚全撒在纪辞身上,裙子被打湿了大半。
衣服湿漉漉的,都贴在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眼下,纪辞也顾不得这么多,只是担心陶融的安危,“陶融去了多久?”
“不久,也就两个多时辰吧。大概,已经拜过天地,准备动手了。”
每次都是这样,有什么危险,陶融马上就丢下她,孤身一人涉险。
纪辞也不知道,陶融那边究竟进展到什么地步,也不敢轻举妄动。
以免,打乱了陶融的计划。
“陶融走之前,有没有什么交待?”
“大人就说,让我好好保护郡主。让这些民兵围在山下,不要擅自脱离队伍。不过,大家过来,就是想要尽一份力。现在,什么也干不了,正和那些降匪大眼瞪小眼呢。”
纪辞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四面楚歌的故事。
“问渠,你去找张大婶,让她挑几个信得过的降匪过来。”
“好,我这就过去!”
纪辞则是去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在里面空间里面,取出鸡血紫檀二胡。
“郡主,你找我们过来,是不是要带我们打上阎王寨?”
张二妞过来时,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不知道多兴奋。
“张大婶,我想问一下,夜梧郡这里,有没有什么流传甚广的民谣,最好是关于思念家乡的。”
“这可多了去了,像《家乡》、《月亮曲》……这些都很有名。夜梧郡上下,谁都会唱几句。”
纪辞看向那些降匪,“阎王寨的匪寇们,他们也会唱吗?”
“会的会的,大家在上山前,都是夜梧郡的百姓。上山后,虽然把家人也接上山了,但都心心念念着回去。如果,他们听到山下的人唱民谣,说不定会哭出来。”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纪辞将所有的民兵、降匪召集在一起。
让大家一起唱民谣,她拉着二胡伴奏。
虽然,阎王寨在山顶,大家在山下唱歌,但架不住有三千多人。
虽然,唱的不是句句在调上,但气势是吼出来了。
阎王寨内,有些耳尖的土匪,听到下面的歌谣声,禁一时忍不住哼起来。
不知不觉间,面容上就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泪水。
“山下的乡亲们在唱《月光曲》,这是家乡的亲人,在呼唤远方的游子回家。”
“我来到阎王寨有五年了,除了最近两次攻城,就从来没有下过山。也不知道,我家的那间茅草房,现在还在不在。”
“这阎王寨什么都好,有山有水,能天天吃饱喝足。可是,大当家好色,山上的姑娘家,哪个没被他糟蹋过。”
说话的这人,虽然穿着土匪的衣着,细看之下,赫然是纪家军的一员。
“我一直没让媳妇出门,她还没……”
“老王家的儿媳,出过门?他家唯一的男娃娃,长得和大当家一模一样。如果再留在阎王寨,哪天,你也得给大当家养儿子!这气,你能忍得了?”
“可是,下山后,我们还有活路吗?”
“如今,我们都是大辞的老百姓,就算一时犯了错,法不责众。就算要杀,也是杀带头的人,我们这些小喽啰,顶多是关一段时间。如果,你还是怕死,那兄弟们一起拿下带头的,这也是大功一件。到时候,铁定会从轻处罚。”
……
房内,陶融早就腿下嫁衣,一身水墨长衫,静静地看着纪家军一一策反山匪。
土匪头子满脸胡须,喝得面红耳赤。
晕头转向间,一脚踹开了房门,“小美人,是不是等得着急了,爷来了!”
土匪头子满身让人反胃的酒味,嘿嘿地笑着,猥琐至极,嘴角还流着恶心的口水!
进屋一看,没有心心念念的美娇娘,只有一个凌厉冰冷的男人。
一时之间,怒火中烧,扛着腰间的斧头,就摇摇晃晃地向陶融冲过去,“哪来的臭小子,把我的小娘子还给我!”
陶融也不留情,藏锋剑出鞘,一刺、一挑,便逼着土匪头子不得不扔下斧头。
紧接着,一脚猛踹过去,将其踩在脚底下。
土匪头子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地大喊,“来人啊!”
只可惜,没有任何人进来。
“还不束手就擒!”
土匪头子被陶融踩在脚下,陶融绝美的面容,清晰可见。
一时,又起了色心,吞下一口口水,“小郎君长得比小娘子还好看,山上的这些货色,没一个比得上你。不如,留在阎王寨,日日陪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就连大当家的位置都能给你。”
说话间,不安分的手,抱着陶融的腿,一点点攀援往上。
陶融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股绳。
脚底用力往下踩,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以及,一声极其惨烈的叫喊声。
大部分土匪,已经被纪家军策反。
还有极少数人,多半是在寨子里排得上名号的,都死忠于土匪头子。
一听到土匪头子的惨叫声,登时回过神来。
摔下手上的酒碗,抄起桌底下的家伙,“我们中计了,给大当家的报仇!”
寨子里腾的一下子,就乱作一团。
拼杀、叫喊,混在一起,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在这混乱的场面里,吴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躲在一个猪笼里,小心翼翼地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