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定亲了!?”周阿泰在听完少妇的叙述后,也感到一丝丝失望与懊恼,在为许天旭感慨的同时,他觉得真是吃力不讨好,竟跑那么远来白费功夫。
奎龙此时的笑容也有些凝固了,不知该如何是好。许天旭见场面陷入尴尬,随即站起身,作势就要离开。而这时,站在少妇身后的小姑娘盯着许天旭,壮着胆忽然说道:“二姐定亲是被迫的!她根本不喜欢那个男人!”
由于语言差异,许天旭一时没听懂小姑娘的话,由一旁的周阿泰翻译转述后,他本来跌入谷底的希望再次燃起了星火,他也发现,自打他进门开始,无论是少妇还是小姑娘,总是有意无意的朝他投来一种带着期盼的眼神,或许她们一早就看出他的气质与众不同,又或许相信他真是二妹的“朋友”。总之,这种莫名期盼的含义大概是希望他能带走二妹吧。
“她现在在哪呢?我能见见她吗?”许天旭问道。
周阿泰转述后,少妇回道:“她天不亮就上山采药去了。现在不知在哪座山里,你们可以在这儿等,傍晚前她就该回来了。”
挂念之情,迫在眉睫。许天旭怎么可能捱得到傍晚呢?说着就站起身跟少妇表示感谢,并说道:“我这就去到周围山上碰碰运气,如果老天真的愿意把她赐给我,那我一定会再遇到她!如果遇不上,或者遇上后她不接受我,那也好绝了我的念想,我就不会整夜的失眠了。”说罢,他就转身走出了院子,奎龙和周阿泰也紧随其后,三人刚走出村子,就听身后传来一阵狗吠。
许天旭转头看去,就见刚刚的小姑娘头戴斗笠追了上来,待她跑到三人面前,就望着许天旭说道:“我跟你们去找。”从她热切的神态以及言下之意看来,这分明就是在告诉许天旭,让他不要轻易放弃二姐,她会尽最大努力促成二人。
许天旭当然能领会她的好意,对她点头表示感激。四人一狗抄了进山的小路,径直从山里走去。在路上,周阿泰就询问起他关心的问题来:“你二姐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回道:“她叫阮玉。”
“你又叫什么呢?”
“阮灵。”
周阿泰一笑,道:“你们的名字取得真贴实。你长得美丽水灵,你二姐应该也像玉一样美丽纯净吧!”
小姑娘脸颊一红,瞪了一眼周阿泰,道:“我二姐比我漂亮多了!不光漂亮,勤俭,心肠也好。”
周阿泰又打趣道:“那是那是!我是绝对相信的!毕竟天不亮就上山采药,能不好吗?不过睡到太阳照屁股的小妹也挺可爱的,嘿嘿~~”
阮灵听出周阿泰是在调侃自己,红脸窘迫的同时用拳头轻砸了对方一拳,瞋骂道:“你的屁股才露在外给太阳照呢!”
“哈哈哈哈哈!”周阿泰和奎龙都被阮灵的纯真给逗得大笑,一旁的许天旭也被笑声感染,气氛渐渐变得暖和轻快起来。
走了一段后,周阿泰言归正传,再次询问道:“跟你二姐定亲的是什么人?”
阮灵回道:“是镇上一个药材收购商的儿子。我二姐是被迫的,她根本就不喜欢那个男人!而且那男人就不是什么好人,不光吸大麻,还喜欢赌博。前年跟人火拼,双脚被人给剁了,现在就只能坐在轮椅上。他嘴上说喜欢我二姐,实际就是看重我二姐勤劳心肠好,想找个保姆伺候他一辈子呢!”
周阿泰将阮灵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许天旭,并拍了拍了他的肩膀道:“看来这姑娘是老天爷特地留给你来拯救的。”
许天旭微微一笑,心底的希望再次高涨了几分。周阿泰继续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二姐为什么还答应跟他定亲呢?”
阮灵的脸色变得有些沉重,叹了口气道:“前几年我爸爸因为运了一批药材而不慎翻车,不光摔断了腿,还把一车贵重的药材给毁了,而那批药材就是那个男人家的,为此就欠了人家的债。这些年全靠我姐夫,二姐两人偿还。但反而越欠越多,我们去理论,人家说药材的价格每年都在变动,我爸打翻的那车药材现在已经涨上天了,要求我家按现在的价格赔偿。要按这么算的话,过去赔的钱连利息都不够数。那男人家也说了,要是我二姐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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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这笔债就勾销了。我二姐为了缓解家里的矛盾,这才答应定亲的。”
周阿泰听罢,再次转述给许天旭,末了才对阮灵说道:“这是趁火打劫啊!你二姐要是嫁过去,那才是一辈子在火坑里出不来了。”
阮灵有意无意的把目光转向了许天旭,语气里略带哀求的说道:“我二姐是个很好的女人,我不希望她嫁到那种人家里受折磨,但我现在完全帮不上忙,要是可以,我情愿代替她去。”
许天旭望着阮灵那双纯真且满是企盼的眼睛,只是对她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不必忧心,只要你二姐能接受我,其余的事儿我会出面摆平的。”周阿泰转述后,阮灵的目光终于又变得明亮起来。
四人走了一个钟头后,太阳逐渐高升,这时已经到了山腰的分岔口,奎龙建议朝西边方向寻找,而阮灵建议朝东边。一阵磋商后,奎龙和周阿泰朝西边寻找,剩余两人朝东。
阮灵带着许天旭和大黄狗钻进了茂密的树丛小道,又继续走了大概四十分钟后,阮灵略显难为情的站在路旁垂着头不言语,许天旭见状,立刻猜出她应该是想要方便,就知趣的做了个朝前走的手势,便自顾自的往前走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那只大黄狗。
走了很长一段路后,身后的大黄狗忽然嗅到了什么熟悉的气味,拔腿就朝一条斜上坡的小道奔去,许天旭立刻意识到阮玉就在附近!忙跟上大黄狗的脚迹,攀上了小道。
登上小道后,他拔腿就追,由于树木茂盛,路旁的荆棘丛生,他边跑边跳,以此来躲过一簇簇扎人的尖刺,眼看前方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山涧,他刚想放慢脚步,可突然脚下的泥土一滑,他当即摔倒,身体翻滚着朝山涧处滚去,天旋地转之间,他的身体已然滚到了山涧口,他顺势扯住涧口上方的杂草,但双脚已然蹬空,下半身悬在涧口上方。
他刚想呼喊,就见一只沾着泥土的细长手指瞬间抻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随即他听见了熟悉的狗吠声,紧接着,一张因惊讶而变得绯红的美丽脸庞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