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愣着干嘛?我们进去啊。”律山川点醒了她,她才回过神来。
两个人和王奶奶道别之后,一块朝教室走去。
因为一个年纪一个班的缘故,所以统一就叫一班二班三班四班五班六班,一个班就是一个年纪。
除了一年级的同学,剩下的年级的都是从原地址的小学和附近别的学校转过来的学生,所以人数并不是很多。
整个学校六个年级加起来不过八十多人。
江盼籽和律山川现在读一年级,所以是一班的学生。
一班的教室在最左边,他们俩一前一后进了教室。
教室里一共有张长桌子,木质桌椅板凳有点小,写字时胳膊有些施展不开,一般都是两个人一桌。
一班一共有二十学生,基本上都是同村认识的人结伴来上学。
老师会特意安排认识的同学做同桌,江盼籽和律山川是同村还是邻居,自然变成了同桌。
黑板的右上角张贴了一张课程表和作息表:
7:40—8:00早读(每周三升旗仪式)
8:00—8:40语文课
8:40—8:50课间休息
8:50—9:30语文课
9:30—9:40课间休息
9:40—10:10广播体操
10:10—10:50数学课
10:50—11:00课间休息
11:00—11:40思想品德课
12:00—13:30午休
14:00—14:40英语课
14:40—14:50课间休息
14:50—15:30音乐课
15:30—15:40课间休息
15:40—16:20体育课
学校一共就六个老师加上校长,等于一个老师带一个班任课班主任,剩下的课程都是互通的。
小于老师姓于名韵,是教语文的,也是一班的班主任。
她长着一张瓜子脸,睫毛长长的眼睛大大的,皮肤雪白,容貌甚是秀丽,身材苗条,弱质纤纤。
不像乡下的妇女,她是城里长大的孩子,不顾家里的反对,毅然而然听组织的召唤,来到需要撒播知识的土地。
江盼籽很喜欢她,喜欢她的善良。
翻开新课本,江盼籽仿佛回到了以前读书的时候,纸墨飘香的味道令人着迷。
小于老师开始带领他们读早读,学习的是今天语文书上的第一课:柳树醒了。
“春雷和柳树说话了。”
“春雷和柳树说话了。”
“说着说着。”
“说着说着。”
“小柳树呀,醒了。”
“小柳树呀,醒了。”
“春雨给柳树洗澡了。”
“春雨给柳树洗澡了。”
“……”
“……”
小于老师读一句,讲台下面的孩子就跟着念一句,朗朗读书声渲染了整个校园。
江盼籽聚精会神丝毫不敢打瞌睡,读完早读开始上课,老师开始讲解这篇课文的意思和认识的生字词。
江盼籽毕竟是重活一世的人,这些东西对她来说还是信手拈来,不过对于律山川还是有些麻烦。
下了课,课间休息律山川不懂就问,江盼籽也乐意当他的小老师。
大课间就开始做广播体操,1981年9月1日,第六套广播体操正式与公众见面。
其动作新颖、舒展,并首次配制了两支富有民族风格的乐曲,可以交替使用,以此来增加学生做体操的兴趣,所以,广播体操工作的严肃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
带着做体操的是体育老师王健红,六个年级一起做,她在前面做示范,因为很多学生都是第一天才开始学,她教的就比较慢。
半个小时下来只刚刚把他们教熟练,不过也算舒经活骨了,这样可以使大脑在得到充分休息的同时让肌肉得以放松。
数学课上律山川把自己的尺子橡皮擦通通借给了江盼籽,两个人互相帮助。
到了中午午休的时候,除了家离得近的同学回家吃饭了,剩下的几个同学都是在教室里吃午饭和休息。
小于老师好心的帮同学们把开水打好,她才放心的离开了教室。
不得不说煎饼真是好东西,冷的好吃热的也好吃,好饱肚子。
律山川也是中午带饭,王奶奶年纪大了,他不愿意奶奶那么操劳的为自己准备午饭。
他的午饭是一个白面馒头一些咸菜和一瓶牛奶,他这个白面馒头和江盼籽的煎饼又有所不同,江盼籽的煎饼多多少少里面还掺了些玉米面,律山川这种就是规规矩矩的白面做的。
那个时候叫做“细粮”,能吃得起这种粮食的,多少也是个富贵人家,更何况他还有瓶玻璃瓶装的牛奶。
这是前段时间王奶奶的儿媳托人从深圳给他带回来的,送了十几箱回来,大城市的孩子都是天天喝牛奶,营养跟得上身体才会越来越强壮。
律山传把自己的咸菜摆到江盼籽的面前:“阿姐,我们一起吃,奶奶给我打了两份,不然干吃饼,嘴巴里会没味。”
江盼籽就夹了一筷子,确实不错,是自己家用菜苔腌的雪菜,酸辣可口,很好下饭。
律山川还很豪气的把牛奶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推到她面前:“我吃饱了,麻烦剩下的阿姐帮我解决咯,不然回家奶奶又得说我浪费粮食。”
说完还吐了吐小舌头。
江盼籽表面看着是个小孩子,可内核是个四十岁的成年人,她当然看得出来是律山川故意给自己留的,小孩子的这份友谊她得珍惜,当然是“帮”他喝完了。
两个人吃饱喝足把东西收拾好晚上带回家,剩下的时间趴在桌子上睡午觉,下午继续上课。
学校还是安排的十分合理,早读课间休息大课间运动午休都安排的十分恰当,不会一味地去追求分数,更加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
上完最后一门课,出了校门,就看见王奶奶和陈贵兰站在门口。
“妈妈!”
江盼籽飞奔过去,扑进她怀里:“妈妈,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上班吗?”
“因为今天是妮儿第一天上学呀,妈妈今天不放心,就提前下班过来接你,看这样子你在学校过的不错,妈妈就放心了。”
见女儿笑眯眯的,脸色也比在家里有朝气,陈贵兰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走吧走吧,咱们回家咯。”
四个人中在回家路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特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