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缓缓下拜,声音清冷的仿若对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兴趣般冰冷,对皇帝的方向轻轻开了口。
“皇上,有能力有时间且能调动阿哥所嬷嬷的,自然是有协理六宫之权的嫔妃。”
“如此看来,懋嫔最有嫌疑。”
懋嫔本就是个脑子笨的,只生过一个女儿还没保住,天天抱着皇后的大腿花式拍马屁。
虽说裕嫔有个成年皇子还屈尊于嫔位,与她懋嫔平起平坐。
可裕嫔之所以没有封妃,无非是因为裕嫔的家世太低的缘故。
裕嫔是包衣出身,与懋嫔自是不同的,能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分已是不易。
更何况前几年还有个独宠的年皇贵妃,还有个一直打压熹妃一派的皇后。这位分升不上去是必然的。
可懋嫔呢?
这么些年跟在皇后身边做牛做马,黑锅背了那么多,依然是个嫔!
都这样了,还乐呵呵傻乎乎的唯皇后马首是瞻。
本来这句话齐妃也就是说出来提醒一下,真正的嫌疑在皇后身上。
以她失势且岌岌可危的妃位去直接指认皇后,哪怕是证据确凿也讨不到好,更何况如今根本没证据。
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懋嫔这个无所出的主位娘娘给牵扯进来。
奈何,人犯蠢从来都不会挑时间和地点。
“齐妃娘娘此话何意?您的意思是福恵阿哥的毒是臣妾下的不成?”
“真是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是你的道理了不成?”
又气又怒的懋嫔急的说话声音都颤了起来。
“皇上明鉴!皇后娘娘说御花园只剩下菊花开的还算美,别的花儿看不到了很是可惜。”
“臣妾这段时日都在自己的宫里忙着培育新花,为此还在内务府用自己的月例银子买了许多的炭火,还让花匠来臣妾的宫中弄了一个小花房出来。”
苏婉宁突然灵光乍现,小心翼翼的朝着熹妃的方向挪了挪,轻声嘀咕了几句。
可她这小动作根本就瞒不住一直盯着她们看的皇后和皇帝,只听皇帝冷哼了一声,抬手指了指苏婉宁的方向。
“有什么要说的大声说便是!附在熹妃耳边叨叨什么呢?!”
苏婉宁吓得一个激灵,心想:这王霸之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这威压着实是有些唬人。
熹妃轻轻递了个眼神给苏婉宁,示意她不要紧张,将刚才说与她听的话如实说出来便是。
苏婉宁忙定了定神,装作极为惶恐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跪地开口。
“妾身只是突然想到,蜂蜜或许有问题。”
苏婉宁此话一出,懋嫔又炸了。
“胡说八道!福恵阿哥喝的蜂蜜都是皇后娘娘命养蜂人精心培育出来的蜜蜂采的新鲜花蜜!”
“福恵阿哥都连着喝了好几天了,这件事就是连皇上都知道的!”
苏婉宁又故意被“吓”的一个激灵,“妾身不敢说话了,懋嫔娘娘恕罪!”
苏婉宁这话一出口,熹妃立刻冷笑着开了口。
“皇上让苏格格将话说清楚,偏偏懋嫔跳出来制止,莫不成此事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