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休息好吗?怎么右眼皮一直在跳啊。”白酒喃喃自语的说道,用手指揉着右眉毛。
“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我这里有眼药水。”
“没事,没事,应该是没休息好的原因。”白酒低柔的解释道,用耳朵默默地聆听着前方。
“你怎么了?「树里」女士,你不舒服吗?”
“来吧「树里」,吃点维他命吧。”一侧同行的伙伴将两片倒入她手中。
“「树里」小姐,能不能帮我签个名?”一位色咪咪的大叔拿着板子祈求着。
“没问题。”她的头微微扬起,两片含在嘴中。
“啊抱歉,我今天忘了拿签字笔过来了。”大叔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着。
“「树里」小姐,来,用这支笔吧。”
“谢谢你,身边没有「夏树」还真不行嘞。”
树里拿起「笔」用「右手」迅速的在板子内签名。
这时那名扎着丸子头的男人从座位上站起,突然空中一个颠簸。
他搀扶着扶手,倒向一旁。
“没事吧。”白酒急忙侧过头询问着贝尔摩德。
“我很好,闭上眼睛休息会吧,距离目的地还早呢。”贝尔摩德用手轻挠着白酒手心。
“嗯。”
白酒目光继续凝视着前方,右眼皮始终不断的跳动着。
冥冥中,白酒似乎嗅到了危机的气息。
树里小姐小拇指头与那名丸子头男子衣袖擦着。
这时一名服务员推着餐车从过道内走着。
“西式和日式甜点请问有没有需要的?”
“我两种都不要,饮料也不用了。”树里声音有些许疲倦。
见状那名丸子头男人从厕所出来,树里正准备起身。
不料,前面被一名男人截胡,后面也被新庄先生占用,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白酒看向一旁进入梦乡的贝尔摩德,轻轻的从贝尔摩德热乎的手上挪开,将外套披到她身上,继续观察着前方。
等待了些许片刻后,那名男子从厕所出来,树里女士「不慌不慢」的向厕所走去。
没一会,她就出来了,前后不超过15秒,白酒皱着眉头,思考着为何她上厕所如此快,猜测其目的。
但是,她手上闪闪发光的「蓝色的钻戒」,吸引了白酒注意。
这时白酒身后又传来轻声的脚步声,服务员正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向驾驶室走去。
「树里」女士又一次从座椅上起身,跟随在服务员身后。
这一次得有10分钟以上,白酒正要迷糊着的时候。
「树里」女士回来了,一名绿色着装的女子端着一盒巧克力来到她面前。
绿色服装女子将巧克力分给树里女士和她身边的大叔。
正当他们细细咀嚼的时候。
“啊!!”
「树里」女士突然神色异常,表情狰狞的捂着自己的脖子,仰天长啸,瞳孔睁大,跪在地上。
一个后仰,伴随着最后的呻吟声,结束了生命。
贝尔摩德被树里女士的声音吵醒,揉搓着眼,睫毛轻颤,面容展露出微妙的红晕,迷懒散散的开口问道。
“怎么这么吵。”
“果然还是发生命案了啊。”白酒咬了咬下唇,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去看一眼,马上回来。”
白酒轻拍着贝尔摩德的肩膀,不疾不徐的朝向尸体走去。
他半蹲着,左手摸着她脉搏,右手向上扇着气,用敏锐的鼻子闻出一股杏仁味。
“又是氰酸中毒啊。”白酒吐槽着。
“是巧克力!一定是巧克力是不是!”
“不不不,如果是巧克力的话,旁边这位大叔或许早就出现症状了。”白酒急忙纠正着他的发言。
白酒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尸体,思考着因何中毒身亡。
“那有没有可能只有一部分巧克力被人下毒了呢?”贝尔摩德搭在白酒肩上,好奇的问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诶?你咋过来了。”白酒后知后觉的回过头。
“怎么了,看看都不行。”贝尔摩德语气冷漠如寒铁,充满杀气的凝视着白酒。
“没没没,这不想让你在位上多睡会吗。”白酒急忙手舞足蹈解释着。
“这个等落地交给警方处理吧,机长通知我,为了不惊扰到其他乘客,飞机在降落机场之前,希望能暂时隐瞒这件事情。”
服务员从驾驶室走出来沉静的说道。
“走了,难得休息的时间你还不珍惜。”贝尔摩德拉着白酒的手腕回到座位。
回到座位上,白酒一直沉思着,在脑中不断复盘回忆着刚才画面,如同电影一般,在脑中放映着。
“还在思考中吗,大侦探。”
贝尔摩德手搭在耳边,拉着白酒软软的耳垂,细语的说道,温和悠淡的眼眸注视着他。
“就差一步了!”
白酒目光四处巡视着,骤然,在她桌上的化妆品处停留驻足,看着贝尔摩德沉思着。
“你掉线了?”贝尔摩德伸出用手掌在白酒面前上下浮动着。
突然!白酒恍然大悟,一束激光从脑中穿过,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激动的抓着她的手。
“多亏你啊!一点就通!”
白酒站起身子,叫住在过道行走的服务员,自信的说道。
“我已经解开真相了,凶手是谁我已经知道了!”
白酒意味深长的看向前方。
“你确定?说来听听。”
“首先,我就先从给「树里」小姐下毒的方法开始说起吧。”
“一切的关键正是「通耳朵」。”
“「通耳朵」?”
“没错,凶手早就知道「树里」小姐搭飞机一定会「通耳朵」,才借此下毒的。”
“就是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鼻子吐气那种方法,凶手也知道她的惯用手是「右手」。”
“关键是你怎么知道呢?”那名色眯眯的大叔问道。
“女性在异性面前会不好意思做出这个动作,我女朋友就是个例子。”
“更何况她作为一名大明星,肯定有偶像包袱,肯定不会在你个糙汉面前弄吧。”
“所以「树里」小姐才会特意前往厕所去通耳朵。”
“等她回到座位,就用她惯用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挑了一颗巧克力。”
“准备过去品尝,我发现她有个习惯,先舔掉沾在手上的可可粉。”
“我在想,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这个习惯,会让自己完全把毒药吃到体内这么严重吧。”
“所以毒药究竟藏在哪里?”
“其实呢,「树里」小姐应该早在这之前就已经慢慢地受到毒药的侵害了。”
“不过,她之所以感受到不舒服,是因为从皮肤吸入毒药的关系。”
“她极有可能早在上飞机之前,就把毒药混进粉底内,然后涂在「树里」鼻子两侧了。”
“凶手就是你吧,「夏树」女士。”
众人吃惊的看向她,发出感叹。
“哈哈哈哈哈哈哈!”夏树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这怎么可能呢,不过这推理的确很有趣,这手法可以拍一部电视剧了。”
“可是,谁能保证你说的就是正确的呢?”
“还有,这位帅哥,你似乎有点花心啊,一直盯着我们看什么意思呢,你这算是偷窥了吧。”
“诶?你是他对象吧,小心哪天他把你毒死了哦,看样子他是个花心公子,指不定哪天把你甩了。”
“是吗?那我还更想毒死你呢。”贝尔摩德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白酒急忙用手拦住,因为那只钢笔在贝尔摩德手里,她指不定有可能干得出来。
“看我表现吧,我会让她受到应有的制裁的,看我怎么打她脸吧。”白酒侧过头安慰着贝尔摩德。
“那你说说你的证据呢!”夏树情绪激动的说道。
“如果从「树里」小姐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可以验出粉底和毒药的话,应该就可以作为证据了。”
“可是这个证据应该被「树里」小姐给舔掉了,现在陷入了一个无证无据的情况。”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夏树叉着腰轻蔑的笑着。
“别高兴太早,肯定还有其他证据,那就是加了毒药的粉盒和粉扑。”
“不过以你的做法应该不会带入飞机上,如果说丢在机场的垃圾桶里又太危险了。”
“我想,如果是我,我就可以用邮包寄回自己的家里。”
“嗯!!”夏树笑容逐渐收起,瞳孔闪烁着,转移到了白酒脸上。
“我想,只要联系一下机场的邮局,请他们检查邮件,应该就可以清楚了。”
“现在,可以请你告诉我,你家的地址在哪里吗?”
“瞪!”
夏树跪在地上,捂着脑袋,眼泪不由自主的向下流淌着。
“那个女人,毁了我长久以来的梦想。”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到好莱坞,当一名出色的化妆师,为了能实现我的梦想。”
“我还到洛杉矶的美容学校留过学,练了一口流利的英文。”
“后来在我回国后,我就一直帮那个女人化妆。”
“一边继续向好莱坞求职,直到一个月前,日本来了个好莱坞女星。”
“她的经纪人十分肯定我的化妆技术,就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好莱坞发展。”
“这对我来说,是一辈子才有一次的机会。”
“可是,可是!那个女人却在背后搞鬼搞毁了这个机会。”
“可是她如果只是要我帮她化妆的话那就算了!”
“可是!可是她不是。”她哽咽的说着。
“那个女人,只把我当作了工具,放在身边好使唤罢了!”
“当我知道了这件事后,我就决定要杀了她。”
“是那个女人,毁了我作为一名化妆师的尊严!”
她面朝地板痛哭着。
“你身为一个化妆师的尊严,不要笑死人了,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问你,你为什么还要用化妆品来当凶器。”
“就你这种做法,我告诉你,你根本没有什么资格谈什么尊严。”
白酒坚毅的话语,一字一字的刺穿她最后的心理防御。
“我只是我只是”
白酒与贝尔摩德相视一笑,但白酒右眼皮仍然继续跳动着,不安的感觉仍然萦绕在他心头。
“不好!”
白酒松开贝尔摩德的手急忙朝向服务员面前走去,急切的追问道。
“你刚才送往驾驶室的点心千万不要让他们吃!再不快点,他们两个就有危险了!”
“你有没有搞错啊,她又没有在点心里面下毒。”
“问题不在那!机长他们的手指上,也有可能沾到毒药了。”
“什么?!”
白酒只身向驾驶室跑去,果不其然,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副机长和机长表情痛苦的捂着脖子,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滴落着。
表情痛苦的机长,终于坚持不住,头向操纵杆碰去。
飞机急速向下迫降,警报不断的鸣响着,剧烈的摇晃着,乘客纷纷发出尖叫声。
贝尔摩德搂着白酒的胳膊,撑扶着一旁的扶手。
“抓紧我!!”
白酒镇定自如的注视着控制板,咽了咽口水。
“给我上强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