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
时今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以透气为缘由出了太和殿。
在一处安静的地方,时今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对燕飞道:“等会儿宴会开始时,你便可以行动了。”
为了方便燕飞跟着进宫,时今特地给燕飞打扮成了一个女子。
瞧着眼前高大的“女子”,时今有些忍不住想笑。
燕飞别扭的动了动手臂,只求早点结束这场折磨。
时今回到宴会没多久,宴会就刚好开始。
西丽国的皇子和公主以及随伺的大臣也都一一入座。
歌舞开始,美妙的音乐,动人的舞蹈,让人不免沉醉其中。
时今看了一会儿,突然瞧见陆时州站起了身,走到宴会中央跪了下来。
坐在上面的皇帝皇后都看着他,有些不解,皇后因此问道:“三皇子这是做什么?”
陆时州先是看了看林挽月,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西丽的公主,随即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启禀父皇母后,儿臣想娶西丽的公主为妃!”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连皇帝皇后也不例外。
“老三,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皇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儿臣知道,只是儿臣对公主一见钟情,求父皇母后应允!”三皇子陆时州不管不顾的模样倒是令西丽的公主感动。
刚想说话,就被自己的皇兄拽住,轻声呵斥:“别动!”
西丽公主素来怕自己这个皇兄,因此虽满腔心动,却也只得乖乖坐了下来。
只是那一双眼睛一直落在陆时州的身上。
这边郎情妾意,另一边则是气的银牙都快咬碎了。
而坐在林挽月身边的时今则是看的清清楚楚,心中也是万分惊讶,陆时州不是应该求娶林挽月吗?
而且三皇子怕不是忘了他已经娶了正妃,难道让一国公主给他做侧妃?这不是明摆着打人家的脸吗?
宴会上的气氛很尴尬,众位大臣也不敢说话。
这时,林挽月猛地站起身来,脸色惨白如纸,一双眸子死死瞧着宴会中央跪着的陆时州。
林成安心中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连忙让人拉住林挽月,只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林挽月冲上了台,先是对皇帝皇后行了一礼。
瞧着林挽月忽然闯上台,陆时州也是没有想到,心中有些不安。
想起了上次林挽月威胁自己的话,随即一想,自己可是皇子,林挽月一个小小的丞相之女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而且如今陆晏也已经死了。
“启禀皇上皇后,臣女已经怀了三皇子的孩子!”
这话比陆时州要求娶西丽公主更令人惊讶。
听到此话的林成安觉得自己算是完了,之前便有人将他这些年贪污受贿的事写成折子递给了皇帝,连着几日朝会皇帝都将他大骂一顿,若不是当年的事他也参与了,皇帝怕是早就摘了他的乌纱帽。
皇帝瞪了一眼陆时州,却见他像是个木头一样傻愣着,皇帝心中愈发恼怒。沉声怒斥:“混账玩意儿!”
一声怒喝将陆时州的魂拉了回来,他瞧着自己身边的林挽月,脸色难看却又不能反驳,毕竟他与林挽月本来就越过了那条线,而且还不是一次。
“还不快叫太医来!”皇帝又道。
没过多久,太医来了,确诊林挽月的为喜脉无疑。
一时间宴会上不免小声议论起来。
“真没想到这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的林挽月自然会做出这般自甘下贱的事来,连青楼的妓女怕是都比她强!”
“谁说不是呢,林成安贪污受贿,林挽月自荐枕席,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得亏当初我家老夫人慧眼识人,说这个林挽月不是个安分的,不让我家那小儿子娶,不然我家的脸总有一天要被她给扫尽!”
话语虽然小声,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落到了林成安的耳朵里。
他一时间只恨不得找个地钻下去。
时今则是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自顾自的吃吃喝喝,这倒叫西丽国的三皇子对她有些好奇。
这位姑娘同那场上的女子同坐一处,应是姐妹,只是如今事态发展成这个样子,她竟一点儿也不见忧心。
莫不是她早就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感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时今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过去。
见西丽国的三皇子正盯着自己。
心中虽有疑惑,但时今还是点头示意,并且举了举自己手中的杯子,算是敬这西丽三皇子一杯。
最后,林挽月被带了下去,陆时州也被皇帝勒令回了自己的寝殿。
西丽国的公主最终还是嫁给了四皇子,至于西丽国三皇子则是没有按照上一世的发展娶陆时州外祖陈家的千金。
只跟景仁帝说自己已有人选,但现在不打算说出来。
待问了那姑娘意愿后再回复景仁帝。
而林成安率柳氏并时今一道回了府。至于林挽月则是被皇帝派人留在了宫里,说是还有些事情要问她。
落霏院。
燕飞将自己探查的情况告诉时今:“按照小姐的吩咐,我将皇宫绕了一周,发现守卫最森严的地方就是皇帝的寝宫元清宫,但是此处戒备太过森严,我找不到机会混进去,就算有那令牌也不行。
是属下无用,没有帮上小姐的忙!”
“我倒是不觉得,你帮我查到了这些就已经很不错了,我答应过你,等你帮我办完这件事就可以去青州,这些你拿着,去了之后好好跟枝鸢说说,我在京城等着你们回来。”
时今将早就准备好的银票给了燕飞。
“多谢小姐!”燕飞不知道说什么,便对着时今行了一个江湖中的礼。
这时,一道身影跃过院墙,落到院子里。
时今不用猜就知道是青玄。
“时姑娘。”青玄将一封信交给了时今,那是他主子写的。
接过信,时今将信拆开,看了看,道:“你家主子现下可还有哪里不适?”
青玄本想说没有,忽地想起自家主子的嘱咐,改口道:“还是有些心口发闷,嗜睡。”
时今皱了皱眉,心道,不应该呀。
罢了,还是她亲自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