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墨无奈的敷衍着,“知道了,再说吧。”
吃过饭,周父有事出门。
周母端来两碗酒酿蒸桃子,递给周京墨一碗,递给姜意欢一碗,“知道你要来,我特意给你准备的,快尝尝看。”
“谢谢阿姨,太麻烦了。”姜意欢有些受宠若惊。
她看着碗里粉嘟嘟的桃子,只觉得喉咙堵塞的厉害。
她妈妈做的酒酿是最好吃的,可自从妈妈去世,再没有人给她做过这个。
她舀起一勺吃进嘴里,只觉得嗓子有点干涩,“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吃了。”
周母没听清楚,“什么?”
姜意欢摇摇头,“没什么。”
一旁的佣人拿着手机走过来,“夫人,有您的电话。”
周母拿起手机,走到一旁接电话。
周京墨闲适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他微微侧身,趴俯在姜意欢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声音问。
“那你喜欢什么?我吗?”
姜意欢握着勺子的手一僵,惊慌的转过头看向周京墨。
因为距离过近,她的唇轻轻擦过周京墨的唇。
周京墨伸出半截粉红的舌尖舔过刚刚姜意欢刮蹭的地方,并用勾魂摄魄的眼睛看着姜意欢。
姜意欢只觉得喉咙更加干涩,周京墨真的是个魔王,还是魅魔。
她别开眼睛,掩饰掉自己的情绪波动,“这是在你家,你能收敛一点吗?”
周京墨轻笑出声,那笑声低沉而蛊惑,他直起身,稍稍拉开些距离,但目光仍紧紧的锁在姜意欢的脸上。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了?”他语调调侃,眼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姜意欢没看他,默默吃着碗里的酒酿。
喜欢又能怎么样呢?
周父一直将他们两人视作兄妹,在周家的认知里,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着既定的界限。
即便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从小相伴所形成的家庭格局,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束缚着她的情感。
她害怕一旦越界,就会破坏现有的和谐,因为她见过太多隐藏在亲切背后的丑恶嘴脸。
她也怕自己的越界,会失去周京墨现有的亲近。
外面倏然下起大暴雪,凌冽的寒风呼啸而起,雪花密集,纷纷扬扬。
姜意欢一直坐到八点,外面的雪还在下,且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的趋势,她站起身准备告辞。
周母去窗边看了看,“不行,这雪下这么大,连路都看不清楚,你自己回家太危险了,留这儿住一晚吧,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
“没事,我开哥哥的车走。”姜意欢笑说,“阿姨放心,在美国比这恶劣的天气我都开过,没事的。”
毕竟她是玩过死亡赛车的人,而且她不能住在这里,谁知道周京墨晚上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周京墨从沙发上站起身,“我送你吧,正好我明天有一场发布会,得回市里住。”
周母见劝不动,也只好妥协,但有周京墨跟着她也能放心不少。
她嘱咐道,“京墨,你一定要把意欢安全送到家啊。”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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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里。
林昭华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脸上毫无血色。
沈无漾坐在林昭华旁边的病床上,头上包着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拉着沈启铭的手,哭的泪眼滂沱,“爸爸,姜意欢要杀了我跟妈妈啊!你要给我们报仇!”
沈启铭怒不可遏,他把姜意欢接回来是打算用姜意欢联姻,好拿到程家的贷款。
现在这门婚事被姜意欢弄的颇有退婚的意味,他已经对姜意欢非常不满,却不想姜意欢还敢动手打人!
“孽障!”沈启铭看向助理,怒道,“姜意欢人呢?把她给我绑回来!”
助理为难道,“二小姐在周家吃饭,我不好直接上门要人呀。”
沈启铭骂道,“给这个孽障打电话!”
“不用了,我来了。”
一道冷冽淡漠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屋子里的人脸色均变,不约而同的朝着病房门口看去。
米白色的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姜意欢穿着高领镂空百褶长裙,外面套着一件羊绒拉毛开衫,黑亮顺直的头发盘成了一个松散的发髻。
她怀里抱着一束花,俏丽的脸上带着一抹清凉的笑意,漫步走进病房。
“白天有事,没能来看望你,见谅。”
姜意欢说着把手里的花放在病床旁边的小桌子上。
沈启铭气的脸色铁青,指着姜意欢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还真敢来啊,姜意欢你是不是疯了?怎么可以对你继母和姐姐下这么重的手?”
“还送花,送——”沈启铭把视线转向桌子上的花束,气的手指都开始颤抖。
姜意欢送的是白菊,最可气的是,白菊上面还挂着一副小小的挽联。
上联:毒妇作恶天难恕。
下联:恶女丧德地不容。
横批:共赴黄泉。
沈启铭怒道,“姜意欢!你故意的是不是?哪有给活人送白菊花的?”
沈无漾看着挽联气的浑身发抖,抓起花束就朝着姜意欢丢了过去,“你给我滚!”
周京墨打完电话刚走进病房就看到这一幕,连忙伸手把姜意欢拽到自己身后护着。
花束掉在地上。
周京墨看着那束白菊一愣,“你在哪儿买的花?”
“楼下丧葬服务一条龙。”姜意欢说的一脸平常。
周京墨无奈的笑笑,转过头看向沈无漾,“不是生病了,怎么还这么大肝火。”
沈无漾没想过周京墨会来,一时间愣住。
沈启铭压下心中的怒火,勉强扯出一抹笑。
“京墨啊,你怎么过来了。”
“带着妹妹去家里吃了顿饭,妹妹说无漾生病了,我就来看看。”周京墨弯腰把地上的白菊花捡起来,随手放在林昭华的床上,继而道,“但我看她精力挺旺盛的,没什么事。”
“怎么没事?我的脸全部都被姜意欢用瓷片划破了!”沈无漾指着姜意欢,恶狠狠的说,“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还不去死?!”
姜意欢冷笑道,“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
“你!贱人!啊——”沈无漾气的失声尖叫。
可她还没叫多大一会儿,就被姜意欢甩了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