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水浇在林木森的头上,他毫无动静。
两瓶水浇在他的头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看着这一切的陈嘉华已经变了颜色,看向叶丛生的目光也多了许多怀疑。
“卧槽!”就连叶丛生都忍不住骂了一句,看向守在一旁的两人也多了些责备,仿佛在说你们怎么下手这么黑。
两人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有看到他的眼神一般束手而立。
“再来一瓶!”
接过副手递过来的水,叶丛生毫不犹豫的扭开瓶盖浇了上去。
可林木森依旧没有醒。
“卧槽!”叶丛生急了。
有些气恼的他直接没忍住一脚重重踢在了林木森的脸上。
“砰”的一声闷响,听着都痛!
林木森侧躺着的身体也在这一脚下滑动了些距离,露出被水洇湿的地毯。
“嗯哼”不知是水起了作用还是叶丛生这一脚起了作用,林木森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人也慢慢有了动静。
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眼睛也缓慢的睁开。
当看到束手而立的几名身着特警作战服的男人时,他吓的浑身一抖,手也下意识的摸向腰间。
熟悉的触感并不在,他的心也如石沉大海。
“阿森”
恰在此时,陈嘉华的一声轻呼传来。
林木森顾不得爬起,直接顶着疼痛在地上一个翻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陈嘉华眼眶微红的站在那里,满含深情的看着他。
林木森懵了,记忆断断续续袭来,他想起来了。
他跟陈嘉华说让他等十分钟就走的,现在过了多久?她怎么会在这里?两个孩子呢?
他进入大堂吧还没适应黑暗的环境脑袋上就挨了一击,意识模糊之前看到的就是这群杂牌军,他们不是特警吧?
他的内心纷乱,担心却犹如本能的呼唤。
“不是让你等不到就走吗?你怎么在这里?安安全全呢?”
听到他焦急的声音,陈嘉华再也忍不住在眼眶内打转的泪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人也扑在了林木森身上。
“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林木森这才感受到头脸上湿漉漉的感觉,还没等他坐起,后脑上的疼痛便刺的他眼泪差点流出来。
那感觉就仿佛有人在拿锥子一下下凿他的脑壳。
他扶着陈嘉华的双手坐起来,认真的打量起周围的情况。
叶丛生放下雪茄踱步到近前,再次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
“林木森是吧?”
林木森冷冷的看着他,对方身上那股匪气和他身上的特警作战服格格不入,根本不是一个久经训练的特警该有的。
“韩沐宸他们去哪了?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叶丛生一愣,显然没想到林木森这么刚,这么认不清情况。
“你说什么?”他装作没听清似的掏了掏耳朵。
“韩沐宸,他们之前有二十多号人将近三十号人在这里避难,你把他们怎么了?”
“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韩沐宸,可能他们被丧尸干掉了?也可能是去找临时征调部队呢。”
林木森面色微寒,“不可能,他们有枪,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丧尸攻破。”
叶丛生却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
林木森看他一副无赖模样,索性不去管他,转而拉住了陈嘉华的胳膊,“阿华,我们走,这里不适合我们。”
泪眼婆娑的陈嘉华无奈的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嫂子为了救你,可是主动要求加入我们的。”叶丛生冷笑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林木森内心的最后一丝幻想。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满脸泪水的陈嘉华,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塞在喉咙中一样。
他知道,他要失去这短暂拥有的幸福了。
他知道,他们终究还是逃脱不了这末日的凶险了。
他知道,他们还是要直面人性的恶了
林木森被“请”去客房休息,陈嘉华却被留在了这间厅里。
楼梯口带陈嘉华和孩子上来的两人知趣离开,原本守在厅里的两名男子也早在“请”林木森去客房休息时离去。
也就是说这厅里此时只有陈嘉华叶丛生和他的副手三人。
那副手从出现就毫无表情没有人气的跟在叶丛生的身后,仿佛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一样。
如此算来,这厅里似乎只剩他们两人了。
叶丛生不再伪装的走到陈嘉华近前,伸手抬起陈嘉华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她精致的面容。
“是个美人胚子,怪不得那小子冒着三刀六洞的风险也要回去。”
面对叶丛生的点评,陈嘉华并未多说什么。
她知道林木森回去有觊觎她的原因,但那绝不是他回去的唯一原因。
她知道林木森的目的不单纯,但他在与她们娘仨相处的时候满是真心。
她分得清好坏,也分得清真假。
叶丛生的手开始抚摸她的脸颊,感受着她光洁滑嫩的皮肤,爱不释手。
“不要在这里”她淡然的说道,声音很低,却很坚决。
是的,她愿意付出些无法抵抗的东西,可她也有自己的坚持。
叶丛生似乎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抚摸着她脸颊的手微微停顿,旋即就笑了起来。
“哈哈,好”
话音落下,在陈嘉华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便将她拦腰横抱而起,快步走进了他之前出来的那个房间。
陈嘉华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却强压着内心的恐惧没有挣扎。
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她在心底不断的提醒自己,也在不断的告诫自己。
与安顿孩子的标间不同,这是间空旷的套房,进门是一间二十方左右的客厅,沙发上正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姿态妖娆的侧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见到叶丛生横抱着陈嘉华进来也不吃惊,仿佛司空见惯一般只是看了一眼便将目光再次移到了电视机上。
叶丛生也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般,就这么横抱着陈嘉华冲进了卧室。
空旷的卧室中放着一张两米宽的大床,窗边的落地窗能直接看见外面浓密的树冠与湿地的水系,清幽且带着些腥味的风吹拂着半透明的纱帘飘飘荡荡,正如陈嘉华的内心般飞扬,却无法顺风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