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不想动手的,奈何情况不允许。
把所有人都打趴下,她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我今天带大姐回家住,你们没意见吧?”
李老娘肚子钻心的疼,沈清清盯着她,吓到她直摇头。
李五更被打得更窝囊了,头就没敢抬起来。
倒是李三更心心念念儿子的脚,现在还敢提问。
“那个,阿来什么时候能去刘大夫那里看看?”
【我的乖乖,周秀才的娘哪里找的这么凶悍的婆娘,力气真大。
老五刚刚是被踢飞出去了吧?】
李三更问完,心扑通扑通的,他怕呀。
沈清清翻个白眼,不过敬他是个男人,能顶事。
想了想,回答。
“明天过来吧,刘老爷明天会来。”
李三更欣喜地应下,没有再说话,哪怕李老娘在旁边挤眉弄眼,他也只当没看见。
周梅香收拾好了,两人带着三个孩子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离开。
有那几个邻居,好奇询问,沈清清也只说:“家里找了个活计给大姐,大姐舍不得孩子,就一起带着了。”
……
沈清清回到周家,发现周二川竟然也在。
也不知他们刚刚在说什么,气氛挺奇怪的。
“大姐,你怎么来了?”
周竹香率先看到周梅香,高兴地扑在她的怀里,她从小到大都是她带大的,所以对她自然更亲近一点。
周家人也都喜出望外。
问过好以后,周梅香发现父母像是吵过架之后的相处氛围,还以为是因为她的事情。
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
既担心沈清清私自带她回来,被责罚,又担心父亲要把她再送回去。
周二川神情有些尴尬,想亲近,却又局促。
他和周老太太说开以后,心中的愧疚涌上心头。
回到家认错,把他和道士的话以及想要得到周老太太的认可全部都一一说了出来,提出把周梅香接过来。
周秦氏听完以后心里是五味杂陈的。
伤害已经造成,即便他如今认了错,也已经为时晚矣。
周二川以为周秦氏会说他知道错了就好,往后会一起好好过日子的话,只可惜什么都没有。
周远这群做儿女的知道母亲这些年的苦,所以即便他们很高兴父亲知道事情不对,却也没有脸要求母亲原谅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沈清清过来的时候才会那么尴尬。
“大姐夫他们没有来吗?”
周竹香再一次的开口,打破了平静。
沈清清大概讲了一下她的打算。
周家人心里面感激,更不会有什么异议。
清晨夜幕渐白,沈清清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放在她的身上,猛地睁开眼睛看过去。
男人脸庞是她最近熟悉的瓜子脸,眉毛浓密,唇色有些淡,却薄厚适中,若是有了血色,恐怕会叫人引得移不开目光。
他的眼睛里像星辰一般闪亮,等等,他眼睛睁开了?
沈清清反应过来周望醒来了。
“娘子,你慢一点。”
周望躺了将近四个月,如今刚刚醒来,脸色有些白。
他浑身无力,想要去扶,他自己却连爬起来都十分艰难。
【娘子还真的是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相貌比我想象中的要美多了。母亲当真是最疼我的,给我找了这么好的娘子。】
沈清清嘴角抽了抽,这觉也睡不下去了,爬起来走下床。
“你什么时候醒的?”
沈清清这些天虽然有周望会醒的心理准备,但是突然醒过来,她还是没准备好。
唉,看来她这个寡妇是真的当不成了。
“我刚刚才醒来。”
周望察觉出沈清清心情低落,也大致猜得出来。
当初她嫁过来,他是昏迷躺着的,想来醒过来的几率不是很大。
如今他醒过来,沈清清不开心,那必然是因为他的原因了。
周望虽然不可置信,不过只有这一个解释。
那就是娘子嫁给他是奔着守寡来的。
“你先自己收拾收拾,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娘。”
沈清清感觉周望那眼睛太过犀利,她好像被看透了一样,这让她很不自在。
她现在想出去好好想想,两人往后该怎么相处。
天已大亮,周家人陆陆续续起来。
周梅香早早起来做饭。
周秦氏坐在灶边和女儿聊天,看见沈清清出来,连忙招手。
“娘,周望他醒了。”
沈清清除非有必要,不然不会叫周望夫君或相公。
周秦氏听着也习惯了。
周梅香第一次听见,抬头多看她几眼。
当两人听到周望醒来的时候,全都高兴得手足无措。
“真的?好,好。
梅香,娘刚刚跟你说什么来着?你别乱想,我看你就是个有福气的,看看你刚回来,你弟弟就醒了。”
周秦氏抱着梅香,想着儿子这么多天躺在床上,一定要好好补补,从鸡窝里掏出好几个蛋。
犹嫌不够,直接把那下蛋的老母鸡拽过来,提刀杀了。
周家人因为周望的醒来,喜气洋洋的。
一顿饭吃完,李三更他们也到了。
几人刚寒暄几句,刘老爷这才姗姗来迟。
他皱着眉头,心神不定的,就连周望醒过来,都没有察觉到。
问明缘由之后才知道,原来官府维修的水渠塌了,压死很多人,他的侄儿也在里面,现在不知道如何了。
这个消息一出,因为周望醒过来,而喜悦的心情立刻荡然无存。
村里面的人不知道有没有事?
周家人都在庆幸,周望在一年前中秀才,免了这一次的徭役。
刚到的李三更一下子就想到他的亲爹以及大哥就是死在服徭役途中的,现如今他的四弟也去修水渠了。
他心里不安,站起来直接上去,抓住刘老爷的手询问。
“您就是刘大夫吧,我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李家村的人现在如何了?我弟弟叫李四根,他现在还安全吗?”
刘老爷摇头,他连侄儿的事都不知道,更何况是素不相识的李四更。
李三更也是急昏了头。
“我也是今个早上听衙役说的,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我已经拜托江家打听情况,想来不久以后应该会得到确切的消息。”
周望皱起眉头,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内幕,毕竟水渠可是每年都在修。
怎么可能会突然塌了?
他听说现任县令为人刚正不阿,不可能以次充好,那就更不可能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就在他思索之际,外面又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