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知道周望会死在一年以后,说真的,是松了一口气的。
她是真怕又出现第二个林安宴。
怕自己控制不了脾气,弄杯毒酒弄死他。
然后被人查出来,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你既然也重生了,上一辈子你毒杀了我,如今我又算计了你,此事就当一笔勾销怎么样?”
林安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主要他也打不过沈清清这个疯婆子。
“行啊,那你说说周家,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和周远的事的。”
沈清清一口答应,提的要求让他黑脸。
嗤笑一声,嫌弃又得意的说道。
“你上辈子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只是你没想到吧,你和周远幽会,他给你钱的场景被如月看见了。
你还骗我说,那是你和周远合伙开镖局挣的。
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些钱我都觉得脏,连你也是。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和你相处了吗?”
林安宴越说越激动,眼睛通红的看着沈清清。
沈清清大概都能猜到上辈子,她压根就不在乎林安宴,就算知道他误会,都懒得解释。
再加上李如月煽风点火,她忍无可忍,下毒送他一命归西,大概应该就是这样。
见他像是受害者似的看她像是垃圾一样,她心里就不爽。
“所以,我之后拿的脏钱,你没有用是吗?”
林安宴愣住,刚刚龇牙咧嘴的表情收了起来。
明白了,林安宴一边嫌钱脏,一边花的恐怕还挺开心的。
“李如月给人做妾赎身的钱,也是我花钱的吧?”
沈清清猜的,只是看林安宴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唉,还真是贱啊!
就这么个人,她怎么没把他活活打死呢?
一杯毒酒送他归西,她还是心太软了。
“那又怎么样,我整整花费了十年才考上了举人,你知道我等这一天有多不容易吗?
结果你竟然在我高中的那一天把我给毒死。
你知不知道我考上举人,我就可以当官了?
往后你就是官夫人…”
沈清清一脚踢飞林安宴,她也不想听这些废话了。
想了一下,拿出纸笔,让他把重生到他死之后的事情一一写出来。
林安宴不解地望着她,结果又被挨了两拳,不敢再多说什么。
到底是读书人花花肠子,就是多。
心里面已经在猜测沈清清是不是上辈子活了很久,所以记不清最近的事情?
他想开口问,被沈清清握紧的拳头,吓得闭了嘴。
他不甘心,故意写了几件错误的事。
沈清清觉得他还是欠收拾,打得少了。
这一夜就在林安宴被打,以及林婆子心疼中度过。
天空泛起鱼肚白,阳光照进来。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你确定没有了?”
沈清清拿起一张纸,吹了吹,干了以后,放在一叠有半个食指厚的纸上。
林安宴上辈子八年的经历都在这了。
他的经历还真的是少得可怜,大部分时间都在读书上了。
还有就是被李如月吸引,听她挑拨是非,说沈清清的坏话。
林安宴脸上看着不严重,只有一道之前被沈清清摔在地上的小擦伤。
不过衣服里面皮肤青青紫紫的,稍微一动弹就疼。
这都是沈清清打的,他现在就像个鹌鹑一样。不敢作妖。
他如实回答。
“没有了。我能想到的事情都在这里了。”
沈清清确定他没有说谎,伸手想拍拍他,结果林安宴被吓得一个激灵。
早这么老实不就好了,非逼她动手。
把这些纸揣怀里,沈清清准备直接去周家。
在路过她的房间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墙角还有三两碎银子,是她偷偷藏起来的。
走过去,从一个墙角里把砖头抠下来,伸手拿出一个小荷包,刚放进怀里,又拿了出来。
沈清清掂了掂,发现重量不对,打开一看,果然三两碎银子只剩下一两银子。
有人竟然敢偷她的钱,她又返了回去。
“这荷包里面的钱呢?”
林安宴刚站起来,准备把老娘嘴巴里面的布拿下来,就听见沈清清怒气冲冲地询问。
后退三步,心虚地把目光移向一边。
“是,是娘让我买迷药,还有包子,她手里没钱,所以我只好…”
似是想到什么时候,手放在袖子里,摸到一个圆形金属东西,只觉烫手的厉害。
【好好的,怎么想起来拿墙角的银子了?
要是让这个毒妇知道我买了银镯子要送给如月…】
林安宴只感觉到身体被打的地方更加的疼了。
沈清清想到现在的物价就知道那迷药以及包子压根就值不了二两银子。
但是她真没想到这狗东西,现在还想着李如月,银镯子至少要一两。
拿她的钱去哄他的小老婆,给她就买两个包子,呵呵,他还真是好样的。
毫无疑问地,她的拳头又硬了。
没打几下。
门外传来声响,是周家的人特地雇了牛车过来接她。
沈清清冷哼了一声,放过林安宴。
“我嫁人以后不想听到关于我在林家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林家母子俩被打怕了,连连点头。
沈清清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
“当初要是知道臭丫头这样,我早早把她掐死算了。
对了,你们说的那什么,上辈子,她还把你给毒杀了,走,我们去官府告她谋杀亲夫。”
确认人已经走了,林婆子这才愤恨地骂道。
随后,她心疼地拉住林安宴的手。
两人的对话她听得清楚,想明白上一辈子儿子竟然被那个贱人给毒死,她就心疼。
“娘,我现在还活着,怎么告?”
林安宴无语的说道。
林婆子得知儿子考中了举人,忽然想到,现在家里的钱只有她挣的一些零碎的针线活,赚得三两银子。
压根就不够,一年以后儿子考科举的费用。
她又慌又气。
“儿子,家里没钱了,15两银子,昨天被她抢走了,你科举怎么办?
难道我们就这么白白便宜了她不成。”
林安宴心烦地甩开林婆子的手,一不小心碰到了被打的地方,呲着牙,揉了揉。
他自然也不想这么便宜沈清清,但是打又打不过,说到底这事,他们理亏,不吃下这个哑巴亏还能如何?
“那你想如何?”
被反问,林婆子张了张嘴,还真的想不出什么办法。
她伤心的拍拍自己的大腿,哭的那是情真意切。
林安宴不想理会林婆子,只觉她哭闹的声音实在是太烦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闻到了一丝臭味,这臭味越来越大。
是林婆子拉了。
林安宴瞪大眼睛,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往常这些事都是沈清清做的。
现如今她走了,他可不会做这个,他落荒而逃,不顾林婆子呼唤他。
到了外面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他仿佛才活了过来。
他正发愁,耳边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
“林大哥,你怎么了?”
李如月带着微笑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做好的饭菜。
林安宴想到上一辈子,李如月躺在他的怀里说过,她也能伺候林婆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