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蓝桉听完直摇头,“他没有担当,方才------”苏蓝桉怕话难听还是收敛了一下,可敢做不敢当属实是错,算了还是委婉一点说,“他不认你,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明慧双睫颤动,“麻烦医师扶我起来,我要亲自问他这样我好死心。”
也好。
苏蓝桉扶她起来,有些事情问清楚再好不过。
门开了。
明慧脸色煞白,从生产到现在滴水未进,整个人摇摇晃晃仿佛不堪一击的凋零的花,下一秒随时都会倒下。
苏蓝桉扶着她一步步接近林书生,男人扭过的头始终没有转过来。
众人摇头唏嘘,“真可怜。”
明慧在林书生身前站好,尽管身子虚弱,但还是没让苏蓝桉扶着,苏蓝桉退后一步。
“林郎我问你,你是否真的不认我?”
明慧一张惨凄凄小脸让人心疼不已,加上一双眼睛氤氲着雾气,苏蓝桉都不忍直视,可她身上有股倔强劲。
林书生单手负后,视眼前女人为虚无……
有村民站出来,“我说林郎啊,这姑娘你到底认识不认识嘛?为何敢做不敢当?那孩子呢?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啊?”
“就是啊,你快说啊!”
众人急得不行。
林郎听到孩子心底里最后一抹人性仿佛被唤醒,他双睫颤动,嘴上想说什么可下一秒却又像做了某种决定,狠心扭过头,“我……不知。”
明慧薄弱的身子颤颤巍巍,苏蓝桉伸出手要扶,明慧倔强伸出手示意不用,她又重新站好,好似骨子里最后一丝自尊促使她不准微缩。
她咬了一下牙,“好、既然如此,那我们此生再不 相见。”
“明慧、”
林书生伸出手,他白皙修长手颤抖的悬在半空中,下一秒又如闪电般迅速收回,重新负手而站。
其中有位女子站出来,“哎呀!人家林书生根本就不认识她,倒是她没嫁人自己倒贴,再说这怀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指不定是怀了多久刚好赖上林郎呢。”
“倒贴?”
明慧翕动的嘴唇上下抖动,身子僵硬站在那一步也不迈出,好似压了一夜雪动弹不得。
林书生负手离去,与明慧擦肩而过时那双眼睛就好似入鞘的宝刀,可在晶亮也只能埋葬在见不得人的鞘内。
分明是男人的错,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名声什么都不要,但女人毕竟跟了她一场,为他差点儿丢了性命,这怎能像垃圾一般说丢就丢?
他现在那这般风姿俊骨却可以完好无损行走在文昌庙,简直是令人作呕!
“站住!”
苏蓝桉气不过,追了上去,她双眸冷厉如刀子,“你可以不认为明慧,但孩子你不能不认!”苏蓝桉随后又说,“根据安朝当朝律法,抛妻弃子为遗弃罪是要处以拘役的,你当真不认?”
男人扭过脸,一脸嗤笑小声道:“我们村子是封闭的,不准外人进入,你难道不知?你是男医师随意进入,还看她、看她分娩、简直丢人至极。”
苏蓝桉可算明白了,原来是她看了女人身子为她接生,被男人以为是女子不在只属于他……
“你不配为男人!”苏蓝桉直截了当说出口,她唇角又勾了一抹讥笑,“这人读再多的书有什么用?从骨子里就是个庸者!”
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好似一把长枪将他狠狠地刺穿,“她为你屈身于此从未跟你要过任何名分,就连她生产剩最后一口气还为你的名声着想,只因你承诺过她,可你到头来觉得她生产别人看见是给你丢人,那你考学大家自掏腰包给你出银子,你就不嫌丢人了?”
苏蓝桉故意说的大声点,就是想让大家看清他的嘴脸,苏蓝桉气不过但这种人真的考学再或高中,成了官他真的能为民着想吗?
自己的女人孩子都不顾,再大的官也是没良心!
林书生一听,恼羞成怒,“你是在说我不要脸?”
“呵!我可没说你不要脸,我只说不要脸的都是你这种人!”
“你只不过是个医师,真把医师当个官了?”林书生一双眼睛变得冷血,“我认不认她不归你管,但你身为男人夜半随意闯进我们秒木村,说是为人诊治,我看是为了药材吧!”
“我不喜欢和对不上眼的人浪费时间。”
苏蓝桉不再与他理论。
她转身想出去看看孩子怎样,可这步子刚迈一步,村民个个目露凶光,双手拳头攥紧逼压她踉跄后退。
苏蓝桉发觉不对,“这、你们这是何意?”
其中有村民抱胸,审视的目光瞧着她,“林郎说的对,说!你都看到了什么?还有没有同伙?”
苏蓝桉云里雾里,“什么看到了什么?什么同伙?这接生我向来十拿九稳不需要同伙!”
苏蓝桉身正不怕影子斜,这种感觉就像她好像偷了他们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
“他不能走。”
“对,说不定她和这个产妇就是一伙的,就是惦记咱们的东西,调查清楚。”
苏蓝桉彻底出不去了,她被村民一拥而上,有人拿出绳子想捆绑她,她实在不解这村子里的人怎么的怪怪的,“你们干什么?黄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强行拘禁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时林郎偷偷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这一幕刚好被苏蓝桉瞧见,林郎随后凑到村长身边,俯身在他耳畔说着什么。
就这样,她寡不敌众被人手脚捆绑起来扔在了村长家羊棚里。
苏蓝桉嘴也被捂着,她万万没想到接个生,自己却发不出声了。
不知觉落夜了,羊棚只有小羊咩咩叫,她看着小羊依偎在羊妈妈怀里吃着奶,她肚子咕噜咕噜叫,她扭过头,眉目下沉,长这么大竟然第一次想跟小羊羔抢奶喝,这都什么事啊。
忽而!听着有脚步声随后映入眼帘的是村长还有他手里端着的那碗粥。
她吞了一下口水,饿了一天也属实难受。
“医者我最后问您一遍,你昨日真的是自己来的吗?您跟女人真的不认识吗?”
苏蓝桉剜了他一眼,扭过头。
里正忽然想起来,“对对,是我忘记了。”
里正蹲下将苏蓝桉口中塞着的团布取下,下一秒苏蓝桉朝他讥笑,“怪不得这辈子只能当里正,庸才!一村子庸才!”
里正眨了眨眼睛,捋了下胡须,表情似乎有些惭愧,“哎!我也不想只当个里正……”
里正瞧着苏蓝桉明眸善睐,不像是林郎说的那般是个探子,反倒是个心善的。
他心想反正他手脚都被绑着,也总要让人明白个究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