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家都说我以后可以随意进浮生楼,要是妹妹怎么着?有本事你跟裴东家说啊。”
苏春旭一副洋洋得意样。
苏蓝桉停滞了一下,这苏春旭能随意进入浮生楼这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不过最近都在流传才子一事,多少有关系的人都不一定排上号,裴梓枫不像是一个能让他一次次白吃白喝的人,可苏春旭哪里来的银子在浮生楼用茶?
而且她刚才看到他们桌子上可是这里的招牌茶,苏凝可不是一个大方的人……
苏蓝桉觉着不对,她凑上去,围着苏春旭转圈打量,突然,‘唰’一声,苏春旭瞳孔一震,浑身僵直不敢动。
她双眸冷冷睨着他,“说!是不是又去赌了!”
苏春旭被她扇子前段抵住喉咙,虽然苏蓝桉不是习武之人,可是她可是个穴位全通的人,就连现在的苏柄也不一定能全部穴位都找得精准无误。
这是苏蓝桉小时候就会的,也是她的天赋。
苏春旭喉结滚动,扇子离得这么近她只需要稍微用一点力他就可以去投胎了。
苏春旭肩膀一沉,随后两手抬起,“好了好了,我跟你解释还不行吗?”
“你一定想问我哪里来的银子在安国第一楼吃茶是不是?”
苏蓝桉眉眼微抬,“挑重点的说!”
“好好好,我只不过是将你酿果酒的方子一字不落的告诉了裴梓枫,作为交换,他准我在浮生楼吃茶五年。”
“五年?”苏蓝桉大吃一惊收回手,“裴梓枫还真是对你格外开恩啊。”
苏蓝桉没有在言语,只要他不去赌,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苏蓝桉出了浮生楼坐在马车回去路上一直在想浮生楼出现的那个箫声,那种音律,沁人心脾,心旷神怡的声音,真是妙不可言。
她再一次与他合奏了吗?
回到苏府晚膳过后,苏蓝桉在东院都听见西院瓶瓶罐罐碎裂的声音。
银夏给苏蓝桉斟茶,她眉眼带笑,一双聪明的眼睛早已看透一切般,“小姐,西院那位现在估计得气的七窍生烟了吧。”
苏蓝桉默不作声,看着安昭送她的穴位古籍。
银夏又道:“不过苏春旭能把苏凝给耍了真是想不到。”银银唇角带笑,“不过只要那个赌鬼不赌还是蛮好的。”
苏蓝桉抬眸看着她,“嗯……是挺好的,他这个人只要有利可图就行。”苏蓝桉歪头,声音上挑,“你及笄以后要不要我帮你做一桩婚事?”
银夏突突然脸色变了,“不要、我才不要嫁给他!”
“哈哈。”苏蓝桉歪着头,支颐着瞧着她,“我又没说让你嫁给他!”
“小姐,你、你总是这样拿我取笑。”
银夏扭头而站。
“好啦,我肯定会遵循你的意见,你不想嫁人我肯定不会勉强呀。”
苏蓝桉叹了一口气,“不过,堂哥少年时就包括他没有接触赌时,他其实还是挺好的,他也不是一直就这样不务正业,他曾经也有远大抱负,只是炎居叔叔还有嫂嫂对他曾经要求非常高,叔叔一直想让他成为御前医师,可是他根本就不喜欢学医,叔叔就绑架他,说他没爱心,没良心竟让不想救人。
他说,救人的方式那么多,尤其是他想开一家坊间想收留那些受困的女子,还有想从良的女子却因为身份无法嫁入好人家,只能委身当妾,或者连妾都不如只能当个暖床丫鬟。”
银夏胸口起伏,“我知道,嫂嫂当时是同意的,答应他学医救人挣得银子替他保管,还会给他启动资金,可后来嫂嫂不同意,说他有辱门楣,说医学世家怎么能收留风尘女子,苏春旭说了好多遍,他会请好的艺师,还有女工师,还跟小姐你说过让你教她们医术,会开展很多部门。
若还有人想学什么他都可以请来,有一天她们学成出师挣的钱届时再还到坊间,可嫂嫂一分银子都不给他,叔叔更别说了,不拿钱就算了,还直接断了他全部钱财,不支持也就算了,可就连前面学医的银子也没拿到。”
苏蓝桉内心五味杂陈,所以后来他才会去赌,只要有利可图,管他正不正道……
苏蓝桉要出门,银夏问她,“小姐这么晚了你还出门?”
苏蓝桉定睛一下,银夏忽然反应过来,“对对对我去拿衣服。”
夜读过后,苏蓝桉一如既往站在皇寝外,她的影子又缩短了,看来寝殿内只剩下最后几根蜡烛啦。
苏蓝桉眉间舒展,这比刚开始来强多了,那个时候她甚至在想这么亮,都堪比日光了……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顾言祈出了皇寝与她对视,她双瞳剪水的眼睛毫无波澜,顾言祁将头回正,莫名的觉得她的眼睛比以前更加柔情了几分。
“穆宁,送她回去。”
“不用——”苏蓝桉看了眼穆宁,将头回过,“多谢祁王,如果可以,穆大人能将我送到侧门吗?我东西落在药铺了。”
顾言祁微微颔首,负手而去。
苏蓝桉看了一眼穆宁,穆宁就在侧殿停下脚步,目送她从皇宫侧殿出去。
苏蓝桉怕黑也怕在遇到上次在皇宫遇到的那个飞贼,再或者是不良人,所以牵着马让穆宁从侧殿门送自己出去就好、
“真的不用送你回苏府吗?”苏蓝桉上马后穆宁还是追了过来问。
“多谢穆大人,我可以自己回去。”
二人互相点头,穆宁也转身走了。
不过没多久,穆宁轻功上了屋顶,看着苏蓝桉一袭白衣朝着苏府的反方向,穆宁在屋顶跳跃,因为顾言祁早就说过,如果苏蓝桉不需要自己送,那就在暗中护送
苏蓝桉是来良方斋取银针,通常情况下只有银针在她身旁,她才会安心。
万籁寂静,一轮皎月悬挂夜空,街道安安静静空无一人,只有苏蓝桉良方斋大门锁头上锁的声音、
“医师,您是医师吗?”
忽然一个年轻声影站在对面巷子口,苏蓝桉转过身,左右瞧了瞧天色太黑有些瞧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但是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小孩子。
男孩从街对面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拍着胸脯,“您、您是医师吗?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