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双手环胸,斜倚在门边,看着东西一件件搬到家里,突然就想起一件事:
“陌玉?”
“嗯?”
“这些东西……”
“你没听前前说吗,放在我的仓库都落灰了,我每天吃/你的喝你的,拿点东西过来给你,实在是正常的。”
前前嘴角抽了抽:主子,给个竿子您也是真敢往上爬,就这些东西,哪一件不是珍品?我说放在库房落了灰,就真的是落了灰?还不都是您精挑细选出来的?
苏沫同样嘴角抽了抽,这家伙,是生怕自己拒绝他的好意吗?
可是……
她分明只是想……
“你安心收着就好,钱财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陌玉豪气道。
“不是,我……”
陌玉看起来很镇定,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严逸送给苏沫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发簪都被苏沫天天戴着,自己这些东西可都甩严逸十万八千里的街了,苏沫为什么会拒绝呢?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他多想苏沫把他的东西收下啊,那一定是他目前觉得最开心的事情。
他心里很怕被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吩咐前前做事,以此来扰乱苏沫的节奏,让她来不及拒绝。
“看什么
看,麻溜去做事,还用我教你?”
前前身子一晃,立马忙去了。
虽然,虽然这些小事,实在不是他一个暗卫统领该做的事。
苏沫翻了个白眼。
“我是说,你回头跟我签一个赠予合约,确认一下这些东西是你送给我的,就可以了。”
?
陌玉脑子有点宕机,一时没反应过来。
迷茫的样子映射在眼神深处,就像是一只呆萌的小白/兔。
真的很奇怪,苏沫竟然会把小白/兔和陌玉联系在一起。
分明相识的这段时间,她早就知道了陌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杀伐果断、睚疵必报、极其护短、看起来百毒不侵,其实脆弱的像个孩子。
短暂的迷茫过后,陌玉眼睛里爆闪出强烈的光:“沫沫,你确定?”
苏沫点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前前,你听到了吗,沫沫接受我这些东西了,还不快搬,哈哈,回头我得再去库房挑一些送过来。”
他一脸谄媚的笑看着苏沫:“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去签合约。”
额……
送人东西,都这么急不可耐的吗?
苏沫想着,这么几车东西运过来,自己的小库房都快塞满了,还得找时间再腾出一个库房才行。
其实家里很多东西都已经是陌玉添置的。
就连个烛台,都是花纹繁复样式新颖的专定款。
不过以前,都是陌玉以住不习惯为理由进行更换,现在赠予合约一签,所有的东西就都变成了苏沫的。
陌玉有钱。
是太有钱了。
那么多高奢的东西拿出来,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苏沫新建的房子,在整个马胡村,甚至是石庐县,更甚至是陆洲府,都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青砖大瓦房,细节上又处处到位,看起来绝对的气派。
但跟陌玉拿来的这些东西相比,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总有一种贫民窟里挖出金矿的即视感。
不过……
无所谓啦!
这些东西,已经都是苏沫的了。
陌玉唰唰唰两笔,就在清单明细上签了字,他现在只觉得心里就像吃了蜜似的。
心里阴暗的角落里,射进去了一束强光,让他整个人都觉得暖洋洋的。
不仅是对苏沫,陌玉对家里其他人也都很好。
从上到下、从老到少、从内到外,事无巨细,几乎全被陌玉考虑进去了。
也算是真真切切让苏沫体验了一把什么钞能力。
除了对严逸。
他和严逸见面就是斗嘴,互掐,分明
平时一个稳重、一个阴郁的两人,碰到一起就到处是火花。
但两人虽然相互讥讽,谁也不服谁,可对方有点事儿,他们彼此又格外的上心。
这不,临近年关,陌玉拿了一整套的文房雅器过来:笔格、砚山、笔床、笔屏、压尺……
连镇纸都是“铜胎掐丝珐琅纸镇”,手感样式绝对是上上乘。
“这些给你,看你平时用的都是什么,穷酸,也不知道沫沫怎么就嫁给了你。”
严逸翻个白眼:“拿着你这些东西,滚!”
他好歹是个正主,一个没名没分的舔狗也配在这里跟他耀武扬威?
额……舔狗……舔狗这个词,还是他跟着苏沫学来的。
陌玉:“我奉劝你别不识好歹!”
自己送的这些东西随便一个拿出去,都得被人挤破脑袋买,他陌玉拿出手的东西,不是价值连城就绝对是有价无市,再不济也是一些东西的孤版或者专定款。
这些东西给了严逸这个讨人厌的臭小子,他竟然还不识好歹不领情,真是气人。
严逸眼睛危险的眯起,嘴里轻飘飘吐出一句:“苏沫是我妻子。”
若是平时,陌玉肯定就炸毛了,两人已经因为这一句话不知道打过多少回。
不过今天嘛……
“嗯嗯嗯,你的妻子收了我的东西,证明她心里是有我的,我可太开心啦。”
严逸看着无可救药的陌玉:“要是有大冤种给我送那么多东西,我也要,毕竟都是我和苏沫共同所有。”
这可真是赤o/o的挑衅的。
陌玉果然听不下去:“闭嘴!”然后一拳朝着严逸面门锤去。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转眼就打了十几个回合。
苏沫拿着赠予合约,小心翼翼吹干上面的墨迹,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经过这阵子的相处,她已经对两人的战争习以为常了。
不只是她,孩子们还在旁边押起了注:
严从玲:“我觉得这次肯定又是陌玉叔叔先停手。”
她拿出一吊钱,我押一吊钱,
严从心:“哈哈哈,你就直接说,是严逸叔父的身法太快,陌玉叔叔每次都是追累了才停手的好不好。”
严从玲:“那你是也押严逸叔父赢吗?”
严从心:“不,我压陌玉叔叔赢。”
严从玲:“……”
严从心拿出一吊钱:“哪有叔叔天天输的,反正只要是关系到叔母的事情,陌玉叔叔就不会输。”
严从玲看向严从宽。
严从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