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选择了隐婚,余畅就把戒指取下放回盒子里。
戒指很漂亮,还特别合她的心意,她盯着看了许久,还是有点不舍。
总觉得这么漂亮的戒指,让它见不了光,太过于可惜。
江贤推门进来,很欠揍地把手指伸到余畅面前,跟她说:“我就不一样了,能每天都戴着。”
余畅看着他指间白金色的戒指,说是隐婚,但江贤可比她自由多了。
有独立宽敞的办公室,隔绝了八卦的人。不像她,周围全是情报局的眼线。
“咔嗒!”余畅合上了放戒指的盒子。
江贤原地跳起来,捂着他的指头,控诉余畅把他手指夹断了。
“是嘛?”余畅拉开抽屉,把戒指盒放进去,她反手捉住江贤的手,大言不惭地说:“来,我给你治治。”
“非法行医是吧?”江贤离她远远的,配合着她演戏:“等着,我去举报你!”
床很舒服、氛围也在,但是明天周一,所以不能剧烈运动,要早睡。
余畅在江贤脸上蜻蜓点水的一吻,完事后,立马往后退:“老公,晚安。”
发懵的江贤总算回过神来了,他找了个舒适的睡姿,躺半天了还是睡不着。
她是安了,他却惨了,人一直处于躁动、亢奋中,迟迟缓不下去。
过了会儿。
“余畅?”他轻声唤她,边唤边朝着她挪。
江贤拍拍她的肩膀,试探性地再次唤她,确认了她睡着后,他就悄悄摸摸地抱住人。
凌晨时分,余畅是被热醒的。
江贤手脚并用地圈住她,他身体像个火炉,烤得她都快干瘪了。
余畅摸到了空调遥控器,调低了温度,没多久,她就沉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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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江贤丢下手中的笔,抽了张纸擦擦。
他怀疑自己感冒了,要追究起原因,百分之九十九跟余畅昨晚把空调降低有关。
一个上午,江贤喷嚏就没停过,这导致了他没完成早上的工作量。
他摘下眼镜,按了内线:“小季,麻烦你帮我带份饭上来。”
“好的,您注意休息。”
季虹宇是江贤的秘书,也是这层楼唯一知道上司新娘的人。她瞧着虚掩的门,准备把这差事转交给余畅。
午饭时段,在食堂能看见公司三分之二的人,压根不用去费心思制造偶遇。
季虹宇想着跟余畅没有直接的工作往来,如果当面去跟她说事,人多眼杂,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思来想去,季虹宇决定制造一场合情合理的认识机会。
食堂今天有锅包肉,余畅看着她最爱的鱼香肉丝,纠结后还是选了鱼香肉丝。
等回到餐桌,于敏给了她几块尝过后,她二话不说去窗口补了一份。
季虹宇就在这个时候出现。
由于食堂的员工误扣了费用,余畅和季虹宇也就添加了微信,还顺道聊了几句。
季虹宇看见微信联系人验证通过,笑着跟余畅说:“我这就把饭钱转给你。”
除了饭钱,季虹宇还附带了一条消息,余畅看过后,快速地回到餐桌。
于敏看着埋头吃饭的余畅,不解地问:“你有急事吗?”
余畅点头,她没空细说,吃完了要赶紧去给楼上的病号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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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贤头晕眼花,一方面是因为生病,另一方面是饿的。
季虹宇刚离开十分钟,他也不好意思催人家。
数着时间,江贤给季秘书打去电话,半小时已过,可以催了。
还没拨,外边就有敲门声,他收起手机,第一反应是季秘书和他的午饭到了。
“进来。”他说的有气无力。
瞧见来人的那瞬间,江贤好笑,问她:“怎么是你呀?”
余畅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就难受,那喉咙估计都已经痒得难耐了。
“季秘书临时有事情,我替她送上来。”余畅把餐盒放他桌上,打开,顺手将铺开的文件收起来放一边。
江贤吃了几口,挑剔地说:“这饭菜是你打的吧?太寡淡了,我一点味儿都尝不出来。”
余畅甩锅给季秘书后,教训起病号来:“人家季秘书是为你着想,你别不识好人心。”
“就你现在的状态,你也尝不出香辣的味儿,饮食清淡才好,不会刺激咽喉。”
江贤躲着余畅的目光,戳戳餐盒里的魔芋条,这玩意他就不会吃。
刚刚带着好奇浅尝了一口,味道怪、口感更怪,他果断二次拉入食物黑名单。
他抬眸看她:“说完了?”
“江总有意见发表吗?您请说。”
余畅和江贤相处时间虽然短,但却十分合拍。彼此一个眼神、动作,对方马上就能意会到。
“余助理是有点小聪明在身上的。”江贤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甩锅一绝,转移矛盾更是一绝。”
他当然知道饭菜是她打的,也就是随口一问。
余畅呢,首先甩锅,其次把话题悄无声息地转到他生病这事上,再然后一阵有理有据的说教,他还感激涕零地觉得她说得对。
江贤感叹就生个病,他聪明程度都降低了。
“分析的头头是道啊?”余畅打趣完,嘴上放刀说:“老公,你真是病糊涂了。”
“又转移话题是吧?”他话说了一半,她人已经到了门口,说是去给他买药。
等江贤吃饱喝足,下楼买药的余畅也正好推门而入,“给你,吃了药去好好睡个午觉。”
话音刚落,余畅暗叫不好,怎么这个时间点,还会有人在江贤的办公室。
一时间,三双眼睛看过来、看过去。
余畅急了,干愣地站在门口,在想怎么补救。可脑子似乎跟她过不去,生了锈,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走错楼层了。”余畅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留下办公室的两人面面相觑。
她心知这借口立不起来,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眼下这个时候只能先溜。
江贤战术性地喝口水,清清嗓子说:“那人走错了,咱们接着说。”
他其实也被刚才的情况整懵了,想着实在不行就把结婚的事说出来,省的都在干瞪眼。
办公桌对面的男人看着江贤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中高层都听说了江总结婚的事,但就是扒不出新娘是谁。
刚刚那个冒冒失失的人他有印象,是自己中心的人,薛慧的助理。前段日子听说她和江总相过亲,不过后来又听说黄了。
他注意力从江贤戒指上来到了嗓音上,那姑娘拿着药跑错了门。恍惚间,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
看来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德行,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他想。
江贤注意力全在工作上,压根不知道被下属扣上了一顶“渣男”帽子。
余畅一出门就遇到了季虹宇,当下就把袋子里的药转交给她,拜托她拿给江贤。
季虹宇接过余畅递来的药,扭头看了眼尽头的办公间,转回头问她:“您干嘛不亲自拿给江总啊?”
“有突发情况,我只能先离开。”余畅解释完,还是心慌。
刚刚吓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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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畅回到了市场部,发现大家都忙着收拾办公桌,她叫住被当成苦力人的叶至杰询问。
叶至杰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告诉余畅:“经理说等下总监要过来,让咱们把门面收拾干净。”
“那行,慧姐今天请假了,我们现在就去帮她整理办公室。”
“好。”叶至杰抱起脚边的箱子,跟余畅说:“那请你先等我几分钟,我把这箱东西抱去资料室。”
“放回去,这事有专门的人员会来收纳,你别多管闲事。”余畅不由分说地扯着叶至杰的衣袖,把他拽进薛慧的办公室。
职场第一条行事准则,责任制划分工作。
简单来说就是不属于自己分内的事情,千万别干。要干了,轻则背锅,重则丢饭碗。
叶至杰的动作很快,几下就把柜子里的文件收拾整齐。他关上柜门,跟在余畅屁股后面,她做什么,他也就帮着做。
“余畅姐,真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啊?”
“小叶,余畅姐是过来人。”她转身把一摞打印的资料放他手里,难得没在他喊她姐这方面计较。
她给他派了任务:“麻烦你把这些拿去搅碎。”
“不麻烦。”叶至杰抱着一沓废纸走了。
余畅跟在他后边出来,顺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瞧着搅碎机那边挺立的身影,她无奈地摇摇头,叶至杰太过于单纯,她得照着点。
就在婚礼那天,她才知道叶至杰是江贤好友的弟弟,家世也是上等。但就是没想明白,豪门世家出来的孩子,居然一点城府都没有。
余畅打算找个时间去问问江贤,让他给她解解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