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乐跟傅母对视一眼。
傅母终于开口了。
“薇薇啊,你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白薇薇哭着抬头望着她,那泪眼汪汪的样子,甚是可怜。
“你真是被人陷害了?但我可以肯定陷害你的人不会是小乐,倒有可能是那些牛鬼蛇神,傅家得罪人太多了,他们巴不得傅家从内部散了。我跟你傅伯伯经历太多的事情,已经厌倦了这些勾心斗角,只希望能以善化解。你先在这儿住着,等我们联系上你父母,就送你过去。”
傅母这番话,让白薇薇感动地没差点跪在地上,哭道:“谢谢辛阿姨,您真是菩萨心肠。”
傅庭则强烈反对:“白薇薇不管是不是被诬陷,她绝对不能留在家里了,否则我们不定哪天都被她给害死了。”
傅母轻叹一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薇薇就住在跨院吧。”
傅庭不满地反驳道:“那小院我过去住,爸爸都不肯,竟然让她过去住,凭什么呀。”
傅母不悦地说道:“凭她曾经救过你哥哥的命。”
“可不是已经证实,她不是真白薇薇吗?”傅庭不解地反问。
傅母叹道:“薇薇承认了吗?既然没有承认
,那就是证据不足,那就证明可能是冤枉。若是有真凭实据,就算是我亲生女儿,我也不会包庇。”
这番话,让傅庭无言以对,确实没有真凭实据。
他下意识望向简安乐。
简安乐则冲他勾勾唇,给他一记安抚的眼神。
傅庭只要不再说什么了。
简安乐望向白薇薇,淡淡地说道:“我希望你是清白的,但真相总会浮出水面,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当然若真是别人陷害,那更好,我们也会为你主持公道,总之你好好想想。”
白薇薇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没有搭理她。
傅母见状开口说道:“薇薇,你不要恨你三嫂,毕竟她所作都是为傅家好,为傅靳好,这是她作为傅家儿媳的本分。你去跨院住吧,那边什么都是现成的,也可以走旁边小角门,无需走傅家这边大门,给你足够的独立隐私空间,希望你也不要让我们失望。”
白薇薇感激应道:“多谢辛阿姨,将来你会明白一切,我会好好报答您。”
傅母冲她微微一笑,随即让佣人带她去跨院。
白薇薇走后,众人都不觉暗暗松口气。
傅父抱歉地说道:“今晚意外,让各位受
惊了,等改天再好好聚聚。”
乔爷爷等人摆手笑道:“无碍,让我们看清了一些东西,挺好的。老伙计,我们回去吧。”
石头爷爷点点头,转身跟他往外走,忽然停住脚步,很是担心地望着简安乐。
简安乐知道他想问什么,走过去,凑近他耳朵小声说道:“石头爷爷别担心,一切尽在掌握中,就等蛇出洞,你只管什么也不知,照常生活便好。”
石头爷爷心里登时踏实多了。
他故意点头笑道:“丫头,妞儿失忆,在小山村我也把她给惯坏了,你多担待些。若是有坏人对她下手,她肯定不懂辩解,你多帮她长长心眼。”
简安乐应道:“没问题。”
众人散去,客厅里只剩下傅父傅母还有简安乐。
傅父面露担忧之色,小声问道:“这招险棋,真得行吗?”
简安乐自信地笑道:“绝对行,今晚我们把白薇薇毒牙给打掉了,她往后自然不敢再轻易动手,这样我们暂时安全,同时她感觉到濒临死亡的危机,知道再不出手找背后的主人,不担心身体疑难杂症扛不住,而且她处境也扛不住,已经被我们给抄底了。”
“引蛇出洞,她
就是最好的诱饵。先前以为她得了疑难杂症就会向主人求助,谁料并没有,而是今晚下毒,可见她是想拿着投名状向主子邀功,从而得偿心愿。”
“那么我们成全她,揭了她的老底,让她感觉到濒临死亡的危机,拿此向主人求助邀功。”
傅父傅母对视一眼,这样确实高明。
白薇薇差点暴露身份,拼死自保,从而送信出去,自然能见到背后大金主。
“小乐啊,以后这个家及公司完全可以交给你来打理了。我和你妈便可以提早退休,将失去那些年的遗憾岁月统统找补回来,过过闲云野鹤,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小日子。”
傅父对简安乐这个儿媳妇是大为赞赏。
白薇薇阴藏那么深,都被她给挖出来了。
他虽然驰骋商场那么多年,也算是阅人无数,虽然觉得白薇薇看起来不像是从山里出来,又失忆的孩子,怎么都觉得有些茶里茶气,但却并没有多想。
结果却差点害了所有人。
今晚若是白薇薇下药,没有被简安乐识破,乔爷爷没有治疗办法,那后果不堪设。
很可能明天这傅家就易主了,成了白薇薇的天下了。
想想这些,他都
觉得不寒而栗。
人上年纪了。
要么就是走向更精明,成为所谓的老狐狸。
要么便是开始看破世事,有种慵懒以对的中庸,什么都觉得无所谓不在乎,人生不过短短几十个秋,又何必为难自己,为难别人?
傅父和傅母便属于这种。
他们从前各自忙碌事业,彼此渐行渐远,甚至到了一度要离婚的地步。
如今回过头来想想,便觉得很不值得,得到了财富的同时,失去太多了,从而愈发中庸。
傅母赞成傅父的说法:“等此事了结,我们就去游走山水,到各处祈福上香,祈祷靳儿早点醒来,跟小乐恩爱过活,联手傅霖傅庭三兄弟,光耀傅家门楣。”
简安乐倒是没有推辞,开心地笑道:“爸妈,你们只管玩,家里的事情有我们兄弟姐妹。”
傅父傅母对视后,不觉点头,心满意足大笑。
这个儿媳妇就是顺心。
再说白薇薇到了跨院,无心欣赏静谧小院的美景,随佣人进屋后,径直进了指给自己的房间,并吩咐佣人,没事不要打扰。
她关上门,那一刻,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随即瘫软在地上。
好险,差点就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