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笑出了声,瞥一言不发的唐父一眼。
唐父这才说话:“你的身份帖上写着自己是个商人,那家近日扬名的百味斋就是你的,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盛池猜到他们会问,于是把真实想法说出来。
在现代他赚钱都赚够了,所以在古代他没有多少抱负,但要是全靠女方养,那他和吃软饭的有什么区别,所以他选择发展发展自己的生意。
盛池说了好半晌,唐父听着,严肃的脸上渐渐有了笑意。
不知不觉就和盛池谈到了午后,阳光照射进正堂时,唐父唐母才停下问话,对屏风后的唐挽道:“挽挽,来见见你未来夫婿。”
此言一出,足以看出他们对盛池的满意程度,盛池做赘婿板上钉钉了。
唐挽走出来,挨到父母身边,用一双含情的杏眸望一眼盛池,而后小声对父母道:“爹爹娘亲,我也满意的。”
唐父顿时乐呵呵地摸起了胡子,另一只手拍拍唐挽的手背,宠溺地道:“只要挽挽觉得好,爹娘就可以为你办喜宴了。”
接下来就是合生辰八字,择良辰吉日。
作为入赘方,盛池是不需要给聘礼的,但他却把自己手头有的所有资产转给了唐挽。
在唐府,没有事情瞒得过唐父唐母,他们得知,更为满意了,但他们已经将盛池视作女婿,也是向着一点的,找来盛池对他道:“男子应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这没有错,你入赘后把家馈交给挽挽,这也没错,但你可以好歹给自己留一些,免得在外走动时没有钱财,平白叫人笑话,这样吧,我们做主给你一个田庄,营生都由你自己来。”
盛池受宠若惊地拱手,语气恭谨,但多了几分亲近:“伯父伯母,这叫我受之有愧,我还什么都没有为你们做。”
盛池和唐挽的婚事将近,唐父唐母只是给他一点小钱,一点真格都没动,看他是个守礼的人,给一个庄子就给了而已,他们笑笑,强行让他收下。
某天傍晚唐父找他唠起了家常,盛池不是个嘴毒的人,却意外地对得上唐父找聊天对象的胃口,因为他对唐挽的态度很符合唐父的想法。
他的女儿就是要这么养着才好,有人好好伺候着,让她开心快乐,绝对不能惹她生气或者伤心……
拉着盛池聊了一个时辰,再和盛池下棋,发现盛池的棋艺还不如他呢,于是喜滋滋地喝起茶,很爽地把盛池杀了个落花流水。
一局结束,盛池很无奈地把棋子捡回棋篓里,直言:“伯父,天色已经不早了,您真的该歇下了。”
唐父哈哈笑起:“你就是害怕再被杀一局,得得得,你快些回家,也早点歇下吧。”
盛池走出唐父的书房,沿着长长的回廊往府门方向走。
作为一个学过古代历史的现代人,他很清楚在古代唐府这种府邸是多富有的象征,他在现代的资产拿到古代,恐怕都比不上唐家的一条产业链。
他刚走过流水潺潺的石桥,就在不远处看见了唐挽。
唐挽躲在一个景观大石头后面,对他眨了一下眼睛。
他用拳头抵住嘴唇笑了一下,看一眼领着他出府的管家,无可奈何地对唐挽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回院子。
按照古代的风俗,婚前男女不能见面,他要是偷偷见她,坏了规矩,万一影响到他们结婚就不好了。
唐挽见状,跺了跺脚,明媚的眸子瞪他一眼,转身跑了。
盛池不知怎的想起和她第一次接吻,她的唇那样柔软,甚至和眼眸一样娇媚,让人欲罢不能。
他想和她结婚,想拥有她和占有她,所以这段时间,他等得起,沉得住气。
唐挽最近没有闲着,不停地试嫁衣,江南顶尖绣娘和织娘出品的各种美丽的嫁衣让她挑花了眼。
日子一天天过去,二十三天后,正式到了他们成亲的日子。
唐挽一大早被喊起来,洗漱完做妆面,由晋州城福气最浓的老太为她开脸,脸上细小的绒毛没了之后,她更为凝脂白净,眼波流转时盈盈娇媚,颇有种一夜长开的模样。
到处都挂上喜庆的红绸,门窗贴上红纸的囍字,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树上、花枝上、假山上,全部挂上红带子,每个丫鬟头上都戴一朵红色的珠花,每个小厮腰上则是穿一根红绳织的绦,人人脸上挂着笑容,有条不紊地忙活喜事。
唐挽这边,经验丰富的妆娘说可以睁眼后,她就看见了铜镜中的自己。
华丽的凤冠,大红的嫁衣,红唇皓齿,额间一点花钿,粲然生辉,宛如盛放的牡丹花瓣。
这比平时的她娇艳许多倍,她自己都看得走神了,直到身后的娘亲笑出声,她才羞窘地垂下眸子:“娘亲笑话我。”
唐母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俯身看着她:“挽挽那么美,自己看呆了也正常。”
唐母还是笑着的,眼角有了一抹很浅的泪花,一想到女儿要嫁人了,她就心生惆怅,但一想到女儿根本不用离开家,她还是高兴的。
下午,吉时已到,外面开始敲锣打鼓了,响亮的唢呐声由远及近,一阵阵欢送声,簇拥着盛池走进唐府。
入赘不需要有那么流程,盛池在这边没有家人,直接来唐府和唐挽拜堂。
和唐挽牵着大红色的红绸,拜过三拜,礼成。
接下来是盛池给唐父唐母奉茶,这是请求改口喊岳父岳母的茶。
他们对他满意,没有为难他,各自喝下,给红包。
唐府大摆喜宴宴请宾客,新郎不需要出来敬酒,只用专心陪着新娘即可。
闹洞房这一环节是绝对不可能有的,所以唐府喜宴上热火朝天,唐挽院落里却是静悄悄的。
盛池是和唐挽一起回来的,喜婆道:“新郎可以揭盖头了。”
盛池慢慢掀开唐挽的盖头,从娇艳欲滴的红唇到秀挺的鼻梁再到昳丽的眉眼,他呼吸都停住了,差点溺死在她似水柔情的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