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珵接走了唐挽,她上车前看起来很高兴,笑容满面对段临越挥手:“再见。”
后视镜里再也看不见段临越之后,霍珵才收回注意力,对唐挽道:“挽挽,现在是回家吗?”
“嗯嗯,我睡个觉,倒时差。”
这个时候已经入秋了,下午的温度还不错,她外面套着一件羊绒薄风衣,觉得热,就脱了。
下车后她忘了拿,着急着回家,霍珵发现了,但没说,关好车门,提着她的行李跟着上楼。
她在床上舒服地滚了一圈之后,忽然坐起来,跑来客厅:“我大衣没拿。”
霍珵讶异道:“是吗?”
她在客厅转了一圈,道:“真没拿。”
霍珵笑道:“没事,先放我车里吧,你的一辆迈凯伦也还在我那。”
“好吧,下回再拿。”她坐到沙发上,“不拿也行,我还有别的衣服。”
他点头:“嗯,我可以送你新的。”
……
霍珵回到住处后,把她的大衣叠起来,放在枕边。
他笑着看了一会儿,方程式车队的经理打电话过来。
“霍珵,天麒建设集团的富二代点你去开车,我给你拒绝了,他放狠话说要找你麻烦。”
首先随便一个关注赛车界的富二代都知道点不动霍珵的,想雇车手飙车,可以啊,霍珵之外的都可以点。
点方程式车队的随便一个动辄一百万起步,虽然车手们都有钱,但也不会把一百万往外推,就当给自己赚点外快,公司都是允许的。
但霍珵不干这种活,他只带唐挽飙车。
经理还说:“这个天麒建设集团的富二代明显不是混这个圈子的,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你,点名就要你开,我拒绝之后,他当场就黑脸了,你是从哪得罪过他吗?”
霍珵表情淡淡:“我不认识他。”
霍珵只是留了个心眼,后来去公司训练时听说那天麒集团的齐文拓雇了江皓北,连着三天雇他,江皓北每次回来,都是一副阴沉沉的快要杀人的模样。
马克教练骂他:“你别去了,有空去给别人开车还不如留在基地训练。”
唐挽今晚出席酒宴,跟在唐母身边各种应酬。
她今晚穿着银色的鱼尾长裙,美得光彩照人。
唐母逢人就介绍自己女儿,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唐挽这号人,她是被唐母培养成艾黎亚下一任执行官的,几乎没人不认识她。
他们都很给面子,笑眯眯地道:“唐经理真是年轻有为,有几分盛总你的风范。”
还有老狐狸半真半假地调侃道:“只是怎么不见唐经理带男伴,正巧我家儿子也没女伴,不如认识认识。”
唐母直接道:“她就是学我,不带男伴的。”
这个酒宴基本都是商业伙伴,偶尔有几个新秀的生面孔,还有被别人带进来的别的圈子的投资人。
齐文拓就是,他带着女伴进来的,被一众人围着恭维、敬酒和拉投资。
他很给大家面子,他就是钱多,觉得能投的项目就大手一挥,投他个几百万。
看见唐挽之后,他对众人道声失陪,搂着女伴过去了。
他走到唐挽面前,对她晃了晃香槟,打量着她,冷笑道,“我是齐文拓,初次见面,交个朋友?”
唐挽看了他一眼,视线扫向他怀里的女伴,正是林苒苒。
林苒苒穿一条白色的礼服,妆容精致,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唐挽移开目光,对齐文拓挂着公式化的笑容:“那就认识一下,我是唐挽,艾黎亚o,只不过大家习惯叫我经理,你也可以叫我唐经理。”
齐文拓挑了挑眉:“介绍自己不给名片吗?你学过商务礼仪吗?”
“在商务礼仪里,只有地位低的向地位高的请求要名片,你确定要吗?”
齐文拓脸一僵,盯着她,把香槟喝完。
应侍生端着盘子过来,他把空酒杯放上面,随手挥倒另外两杯,在地上摔碎,溅到唐挽的裙摆。
他勾了勾唇:“不好意思啊唐经理,这酒杯自己倒了。”
唐挽对端着烟灰缸的应侍生招招手,把一整盆挥在他身上,看着他瞬间阴沉的脸色,笑道:“我也不好意思,这烟灰缸非要自己动。”
“唐挽!”他呵斥道,他不打女人,只能干瞪眼。
林苒苒咬了咬唇,晃了晃他的手,对唐挽细声道:“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生气了,你也倒了他,扯平了。”
唐挽眼里浮现几分幽冷:“我和这位齐先生从没见过,他突然来找我的茬,是因为你吧,所以你别和我说话,我可能会打你。”
林苒苒眼眶一红,齐文拓哪里见得唐挽羞辱他心爱的人,黑着脸道:“是我知道她因为你们受了委屈,所以来看看你们是什么货色,她从没说过你的坏话,反而给你说了不少好话,现在看来,你是一点都不值得她帮着说话。”
唐挽呵呵一笑,笑容得体:“我还真承受不起她的好话,劳烦离我远点。”
齐文拓冷笑,放大音量,让周围人都听见:“我天麒建设集团绝对不会和你这种人有任何合作。”
唐挽:“你真是想多了,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商业合作。”
这边不欢而散的事,唐母很快知道了,她快速想了想天麒集团是哪里的,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和她们一点边都不沾的建筑公司,怎么来这个晚宴的。
唐挽也是这么想的,这个富二代看着财大气粗,她于是找了个熟人,让他把确定会赔钱的项目拿去忽悠齐文拓。
唐挽和朋友碰了碰酒杯:“让他做保证人,让项目砸在他手里。”
就是找冤大头,钱不会赔在自己手里,不过商界都是老狐狸,没人这么蠢,随便做保证人。但这个人就不一定了,他看起来就很财大气粗,估计不会在意手里赔个八九千万……吧。
成功忽悠完,朋友都有些难以置信,来隐晦地感谢唐挽:“改天请你吃顿八千块的晚餐。”
晚宴结束了,霍珵来接她,唐母没眼看,自己走了。
夜风有些冷,霍珵给她披上大衣,看见她的裙摆,视线变得锐利:“裙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