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挑开她的睡衣,一路往上,摸到温热的玉石项链。
他看了一眼,重新吻住她的唇,吻她的颈子的时候给她摘下来,声音沙哑地说着:“有点俗,不像你的风格,但是没关系,在你身上的都好看,我给你买了一条裙子……”
她像是触电了一样把那项链丢开,也推开了他。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知道她想分手,于是道:“我们分手吧。”
他愣了很久,深沉的黑眸里映着她乌发红唇的绝情模样,许久过后,哑声道:“因为我不是冠军吗?”
他的性格比同龄人成熟得多,是个很敏锐的人,但他始终不能辨别清楚,他爱的人是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他猜到了因为他是冠军,而不是因为他这个人。
虽然他不敢相信,但每一次都拼命地去夺冠,隐隐害怕着这种可能性。
可这一天还是到来了,他一颗心宛如坠入冰窖。
他没等到她的回答,强行把她重新抱回怀里,有些自暴自弃:“挽挽,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她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只记得他收拾东西走了。
这段时间,关于他的过往记忆变得很平淡,让她回忆起来时毫无心绪波动。
唐挽深吸一口气,坐起身,抱住了膝盖。
他们现在形同陌路,她只是想一想,都觉得心疼。
她怎么会没爱过他,认识八年,在一起五年。
那天他在医院没等到她,她都不敢想他是什么感受,可能是对她失望吧。
……
她枯坐到了天亮,胃开始痛了,她胃病一犯就很痛。
自从霍珵离开之后,没人监督她了,她每天早上不吃早餐,睡到快上班,才起床收拾一下去公司。
这个月果然遭报应了,唐挽捂着肚子下床,到处找胃药,翻遍了药箱没找到,再去找柜子。
她已经很久没吃胃药,不知道药放在哪了。
好不容易在柜子里找到一盒胶囊,099却说:【别吃,过期了。】
它扫描了一遍,有些焦急地告诉她:【别的胃药也过期了。】
她这些年养胃养得很好,根本不用吃药,哪还管过药的保质期。
唐挽呜呜两声,痛得直不起腰,脑子有些混沌了,坐在地毯上,给助理打电话:“过来接我去医院……不,你直接带吴医生过来,我胃病犯了。”
助理原本还很疑惑她怎么还没来公司,而且她昨天才说了要去恩斯科宁谈代言的事,她没过来,他就先跟着副经理去了恩斯科宁。
接到她的电话后,他赶紧和会议厅的人说声抱歉,往外面走,道:“好的,我这就通知吴医生过去。”
副经理一看就知道是自家经理胃病犯了,对恩斯科宁的代表们叹口气道:“你们也知道,我们经理有家族遗传的胃病,今天就不来这边和你们商谈了。”
说着,他多看了一眼对面一言不发的霍珵。
这人确确实实有一副好相貌,还是个混血,鼻梁高挺,五官和骨相优越到无可挑剔,脸上透着一股冷峻,修身的西装似乎也裹不住充满力量的身躯。
也不知道霍珵怎么做到的,经理和他在一起之后就不犯胃病了的。经理也真是,为了自己的胃,分手之后雇佣霍珵做营养师也不错啊。
副经理只是心里想了想,就继续和他们谈合作的事。
“贵公司对合同的条约还有别的问题吗?”
会议室里有几个恩斯科宁的经理,也有几个车手,江皓北也在。
他问:“艾黎亚打算将合约给谁呢?合同上还没有写。”
副经理笑眯眯地推了推眼镜,看了看这个最近追他们艾黎亚的经理追得紧紧的车手一眼,笑道:“这个我做不了主,得看我们执行官的意思……不过执行官说全权交给我们经理,也就是由唐经理来决定。”
江皓北哼笑一声,唐挽都和霍珵掰了,合约不给他还能给霍珵不成,还搞这些,最后还不是要写他的名字。
会议散了,江皓北完成两次训练后,左右看了一圈,没看见霍珵,不过也没多在意,霍珵向来不和他一起训练。
他打算开车去唐挽家里看看她,琢磨着有胃病的人该吃什么,于是带了一些养胃的饭菜。
他不会做饭,都是他从餐厅里订的,他能记得给她带养身体的东西已经很不错了,唐挽应该会感动得不行(来自性格很狂的男主的想象)。
江皓北开车开进唐挽住的小区,这一片都是高档公寓,每两层只有两户人家,安保很严,不过他来过好几次了,保安眼熟,知道他是来找谁的,登记一下就放行。
就在他登记的时候,一辆有点眼熟的车开了出来,他定睛一看,认出那是霍珵的车。
他眯了眯眼,开车掉头追过去,在半路拦住霍珵,小半个车身挡在对方的车前。
他下车,把手搭在车门边,冲霍珵笑了笑:“霍哥,都分手了还眼巴巴地过去见她,是不是不太好啊?”
霍珵降下车窗,眼底宛如深渊:“滚开。”
江皓北耸耸肩,还没说话,就见霍珵踩下油门,他倒抽冷气地避开,猛地听见砰的一声,他的车被狠狠撞出了道路外面。
他心脏狂跳,看着疾驰离开的黑色轿车。
要是他不让开,霍珵是不是也要撞他?这个疯子。
唐挽还躺在床上,刚刚一觉睡醒,助理和吴医生都在。
吴医生:“你醒了,吃点东西吧。”
他把一碗粥递给她,唐挽闻了一下,咬住唇,看了一眼周围。
吴医生道:“霍先生说,再讨厌也要吃。”
唐挽垂下眼睑,粥的热气飘上她的眼睛。
当晚,她捂着胃迷迷糊糊地睡着,有电话打过来,她胡乱摸到手机,接通。
那边没人说话,她看了看备注,清醒了,犹豫了一会儿,嗓音柔软地道:“有点苦。”
霍珵的声音带着他一贯的磁性,轻轻响起:“不苦,放了蜂蜜的。”
她眼眶微微一红,片刻后听见他问:“还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