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自明目光露出一点寒光,随意的说了一句:
“两只蝼蚁而已。”
简而言之便是什么时候让他们死,便不会让其多活一刻。
方堂点点头,很是满意。
“那个金莲恐怕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为安全起见,最好什么时候,送来我把把关。”
章自明轻轻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女人而已,多的是。
衙门外。
朱重又出现在了顾浔身后,顾浔带着失望道:
“我以为你会站出来帮我说句公道话,可惜没有。”
“在金家小院中没有,在公堂之上也没有。”
朱重脸色难看,带着诸多羞愧,不敢直视顾浔。
看着顾浔,他就感觉内心在接受鞭挞。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他看来,顾浔明明有的很多次机会澄清事实,可都没有。
“我这样做自然有这样做的道理。”
“就像你不站出来,也有你的道理一般。”
“你走你的道理,我走我的道理,便没有为什么。”
朱重虽然已经二十,可脑子实在不敢恭维
倒也不是说笨,而是太爱钻牛角尖,钻进去走不出来的那种。
人嘛,阅历随着年纪增长,思维也随着开化,那才叫成长。
有些人一辈子都是小孩子心性,一句话便能让他动怒,到死都不知道半分隐忍。
真正的强大并非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而是懂得隐忍,在合适的时机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朱重显然就是那种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一根筋,脑子不会半分转弯。
“说到底,这是我朱家之事,你一个外人不该插手。”
走在前面的顾浔突然停住了脚步,猛然转过身子恶狠狠的盯着的朱重。
“若不是的看在四叔的份上,我不会救你,更不会带你来这凫水城。”
“要不是我,不止你是一个死人,你爹和你娘都已经是死人,再或者整个河头村都是死人。”
“一切的原因都是源于你。”
朱重不知是被顾浔凶狠的眼神吓到了,还是被他的话戳进了心窝子,忍不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愣是没有在憋出半句话。
随后,跟在顾浔身后的他突然离开。
经常来凫水城卖药材和猎物的他,很熟悉凫水城,也知道章府在哪里。
他要亲自去章府看看,一切是不是真的。
方才来到章府门口,朱重便见到那道魂牵梦萦的身影。
他内心忍不住的狂喜,不禁在心里呢喃道:
“真好,金莲她真的没有被匪寇掳去。”
不过一股愤怒与委屈也随着高兴一并涌上心头。
他很想冲出去问问金莲,苏浔所说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不过吃过一次的亏的他明显长记性了,看到章府门口那几个魁梧家丁之后,还是忍住了冲出去的冲动。
他知道自己的现在冲出去,连与金莲搭上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必须压制住心中的躁动,尾随即将出门的金莲,才有一丝机会。
看着朱重鬼鬼祟祟的未遂马车的身影,顾浔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家伙总算还带着一点脑子,没有贸然闯章府。
当然,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旦的朱重要冲出去,他手中的银针便会立刻扎在他的麻筋之上,使其动弹不得分毫。
现在的金莲的一副雍容华贵的装扮,配上她不俗的姿色,以及婀娜多姿的身段,确实有几分惊为天人的意思。
不过相比赵凝雪和柳如烟,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气质这东西是深入骨子里的,比之皮囊更加吸引人。
金莲买了一堆东西后,便朝着金家夫妇所在的小院而去。
马车停在了巷子口,她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口气道:
“你们在这里等着。”
“是,夫人。”
看着金莲走进小巷之后,车夫丫鬟便暗自嘀咕起来。
“一个村野丫头,还以为千金小姐呢,神气什么?”
“可不是,等公子玩腻了,还是像前几位夫人一样,沦落冷宫,粗茶淡饭。”
“呸,看她那副高高在上样子,恶心。”
连贴身丫鬟都这般骂她,可见其是何种不得人心。
富贵配德行,不是谁都能的登上大雅之堂。
耍小聪明的并非是真聪明,只不过是自以为是而已。
金莲刚拐过巷口,朱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手里的东西全部掉在地上。
还以为是白日见鬼了。
“重哥,真不是我害你的。”
“你索命也该是去鸡冠山。”
“救。”
金莲刚想喊救命,便被朱重死死捂住了嘴。
那声熟悉的‘重哥’让铁石心肠的朱重不禁潸然泪下。
“金莲,是我,你不要怕,我没死呢。”
朱重捉住金莲涂满脂粉的‘玉手’,放在他的心口。
“你摸看,我还有心跳的,我没死。”
感受着朱重的体温以及心跳,金莲满脸惊恐,比之先前还要恐惧。
“重重哥,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金莲惊恐之余,立刻收敛脸上的惊恐神色,挤出一个自然至极的笑容。
“重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朱重想要像以前一般,搂住金莲。
金莲双手一档,后退几步,脸上立刻挂满了泪水,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
“重哥,对不起,这辈子我不能在做你的妻子了。”
好一个顶级变脸大师,顾浔都自愧不如,难怪能把朱重拿捏的这般卑微。
朱重一脸茫然,不知所措,上前一步问道:
“金莲,为什么?”
金莲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眼泪不要情感积蓄的刷刷而下,不值半文钱。
“重哥,我喜欢你,但是我有我的苦衷。”
“我知道现在外边一定是流言蜚语,数落我不检点。”
“可重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是有苦衷的,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朱重看着心爱之人哭的这般伤心,眼眶中也已经有泪水在打转转。
“金莲,是不是那个姓章的逼迫你,我这就去找他拼命。”
金莲一把拉住热血上头的朱重,可怜兮兮的道:
“重哥,你不要去,我不想在为你提心吊胆。”
“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