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女真那边,由于和亲的缘由,也已经安抚妥当。
现在就等百万雄兵集合起来,然后就可以踏平沙洲活捉逆子了。
梁鸿禹一想到老三那个逆子,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地认错。
心里就沸腾的不行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
老三带给他的刻骨记忆太深了,必须原封不动地还回去才行。
让那个逆子也尝尝被人肆意羞辱的滋味。
梁鸿禹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便自己拿下沙洲,抓住了梁赞。
印在身上的屈辱也洗刷不掉了。
他只能通过羞辱老三的方式,让自己心里好受点。
另外!
梁鸿禹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预感他对谁都没说,那就是沙洲那边的龙脉被梁赞那个逆子占据了。
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去了沙洲以后突然就发达了。
发达到连他这个皇帝都得征调百万大军才能消灭对方。
要说梁赞是天命之子,
梁鸿禹是不信的。
一个人再怎么韬光养晦,没有高人指点也不会数月之间就会快速撅起。
一定是梁赞那个逆子占据了沙洲的龙脉。
身上有了帝王之气,才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这个念头梁鸿禹在沙洲就有了,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就是为了不引起那个逆子的警惕。
然后等到大军荡平沙洲时,一举夺回属于自己的龙脉。
那样的话,他又会变成高高在上的大梁皇帝。
一想到这些梁鸿禹就无比的兴奋。
推翻西凉政权,捉拿老三那个逆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收复广阔的西域地区。
夺回沙洲以后,他治下的大梁就会成为最强大的存在。
而他也将注定青史留名。
大殿之上,梁鸿禹猛地一掌拍在桌上,阴冷的眸子里闪烁着无尽的恨意。
现在,只差嘉兰赶到全国完成和亲。
他就可以彻底放下心来,率领大军攻打沙洲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梁小公主转眼便到了出嫁的日子。
当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驶出皇宫时,百姓们知道再也改变不了结局了。
纷纷哽咽相送。
大梁小公主才十几岁啊,花骨朵一样的人,嫁给茹毛饮血的女真人。
这是往死里逼她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大梁乃是大国,从来没有靠女人换取和平一说。
如今皇帝为了对付自己的儿子,竟要主动把女儿送给女真人。
这是耻辱啊。
皇城门外,看着送亲的队伍渐渐远去,无数百姓擦起了眼泪。
紧紧跟在队伍的后面送别。
城门楼上,蓝妃也哭得稀里哗啦,几度昏厥过去。
她知道女儿这次一走,再也回不来了。
一旁,梁鸿禹双眼微闭,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想要守住江山必须有所牺牲才行,女儿虽好,但终究不如皇位。
当然。
这笔账他肯定是要记在梁赞头上的。
如果不是为了对付他,梁鸿禹堂堂大梁天子,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儿送去户口。
这都是老三那个逆子害的!
黄沙弥漫,道远且长。
马车里,梁月不舍地收回视线,任由泪水流下。
小声抽泣了起来。
她知道像自己这样的汉人公主,一旦嫁到部落里,就会沦为女真人共享的玩物。
直到被折磨死。
一想到那可怕的场景,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惊惧中。
而在幽州梁昭等人也在率领大军缓缓南下,向着上京方向开拔。
众人忧心忡忡。
他们的对面可是驻扎着金人的大军。
对方真的能信守契约,不侵犯幽州么?
没人敢保证。
随着离开幽州,这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似乎有人正在身后盯着他们一般。
但是没有办法,大军只能硬着头皮南下,毕竟旨意是皇帝下的。
要是不去的话,谁也承担不起后果。
想起皇帝,所有人都暗自摇头。
他们的大梁皇帝,似乎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任何一个正常的君王,都不会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撤掉兵力,将大片国土暴露在异族人面前。
这是真正的国土沦丧之兆啊。
轰隆隆!
“不好了哈木克将军,西凉铁骑冲过黑水草原,冲大营来了!”
一名浑身是血是金兵跌撞进大帐说道。
“你说什么!”
名叫哈木克的鼠尾大汉,闻言一把将酒壶扫在地上。
猛地站起来,铜铃般的眼睛死死地上的金兵。
“将军不好了,柔然铁骑杀过来了,足有十万之众!”
嘶!
此言一出,整个帐营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部署在西线的军队,总共才八千,这还怎么抵挡?
下一刻。
大地震颤,马蹄轰鸣。
似乎远处正有千军万马向这边奔来。
“怎么办,哈木克将军,汉人不讲信用,前脚和我们和亲结盟。”
“后脚就派军队越境偷袭。”
一名浓眉大汉拔出弯刀,“要不要迎击?”
哈木克脸色变幻个不停,迟迟没有开口。
他在分析汉人此举的用意是什么,是越境抢劫还是冲着偷袭女真去的。
如果是前者,没什么说的立即撤退,给他们一点好处就是了。
要是后者,那就麻烦了。
女真朝廷目前正在暗中积蓄兵力,随时准备夺取燕云十六州。
然后一路南下占领上京,消灭大梁政权。
所以此时的女真西部只有他这八千兵马。
到底该怎么办?
哈木克陷入了思考中。
良久。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手下的几个大将,冷声道。
“木卢,你立即率领一支骑兵回中都,向大太子汇报此地的情况。”
“其余人等随我上马迎敌!”
“遵令!”
众将一抱拳,陆续离开大殿。
列好阵型后,哈木克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然而!
当他看清地平线出现声势浩大的铁骑时,整个人像都停了下来。
瞳孔剧烈摇晃地盯着前面,一股强烈的恐惧爬上心头。
在他身后的那些女真军,也都停下了催动战马的动作。
目光呆滞地指着前边,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不可能!”
“汉人怎么会这么强悍!”
哈木克疯狂地大叫。
“错了,我们中了汉人的计谋,他们才是披着羊皮的狼!”
哈木克垂足顿胸,后悔不已。
“将军,咱们该怎么办?还要不要迎战?”
一名鼠尾大汉咽了咽口水问道。
“努克哈尔,你告诉本将军咱们怎么迎战?”
“撤!”
哈木克扯着嗓子大喊一声,调转马头就向金肃州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