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李渊盯着小口咀嚼地王畏,“狗奴才,此物味道如何?”
“回禀太上皇,此物虽看似随意,但味道尚可,食之口有余香,脆糯耐嚼~奴才才疏学浅,不会描述其一二。”
“混账奴才,拽什么文,直接说好不好吃便是!”李渊虎目一睁,
“好吃!”
“应昌,把朕银筷取来!”
李渊活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人李二大街上就敢“与民同乐”,李渊还得让人试菜,
也不知道一个废皇帝活那么谨慎干啥?对,谨慎是为了给李二添小弟弟妹妹,给他添堵!
“太上皇,太上皇!”
见李渊吃完久久不语,贴身公公应昌,急忙唤道,
“应昌啊,想朕这一生,南征北战,行程万里,所到之处,民风民俗,风味吃食也是了解一二,
你说表哥怎就如此藏私,此等饕餮珍馐,竟深藏不露,也莫怪朕当年起事,自家人有好吃食都要藏私!”
李渊长叹一声,这是认定隋炀帝藏着好东西了,卤煮它就是前朝御食!
“太上皇切莫悲伤,如今饕餮重现,能在民间流传,皆因我大唐富强,寓我大唐昌盛,可喜可贺啊太上皇!”
王畏听闻,耳朵就是一支棱,这拍马屁的功夫真是人人不一,一家一个样!
“王畏,朕且问你,那逆子给那摊主,赐了个什么称号?”
“回太上皇,圣上赐雅名,卤煮小郎君。”
“哼,雅个屁!拿笔来,朕也赐其一个,这逆子都当了皇帝,赐名还这么小家子气!”
片刻后,王畏拿起李渊亲题,哟嚯,
“天下第一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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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夫,您看这病有没有缓?”
见孙大夫走出后堂,程处弼快步上前,
“大人,老夫才疏学浅,恐不能治愈,老夫先开一副安神醒脑的方子,试上一试”
“也罢,劳烦孙大夫!二蛋送客!”
“哎,怎么就傻了呢?”
程处弼这次可是真头大了,今日,路府再次过来接人,想着惩戒薛青麟已有些时日,放就放了。
二蛋带着路志国,打开房门以后,就见一披头散发、满身污渍、散发臭气的少年,
手持一块“石头”飞扑而来,路志国的嘴巴被那“石头”所伤,还被涂了一嘴巴粉渣。
等几人把少年按住,发现少年眼神呆钝、涣散无光、透着一丝惊恐,又似带着些许凶狠。
(若是让做神内药品的南过儿过来,一眼便知,这货得了精神分裂症!)
急忙命人去请大夫。得知孙大夫这个诊治结果,程处弼也是后背发凉,暗叫一声不好,玩大了!
待取好汤药,给薛青麟梳洗完毕,路志国便命人将他带上了马车,愤愤离去!
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二蛋,这次麻烦大了,估计皇后娘娘那里不好交差了!”
“三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您加急给朝廷上个请罪折子,想是无碍!
虽说咱没让他好酒好菜,也没对他有所体罚啊,之前抽那几下,伤早就好了,想那路府也会检查。
再说了,他患了脑疾,也说不出一二,咱就一推二五六,就说他是撞邪,与刺史府无关。”
“也罢,只能如此!这个祸害,薛万彻那老匹夫为何当年不把他整墙上~”
此刻路府的信,已经快马加鞭奔向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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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姐,莫再伤心,人死不能复生,事情已出,还是往前看吧!”
幽州陈宅,正在抱头痛哭的便是娟儿母和陈氏,
本来元正次日,三人便已行至幽州,怎奈李嬢嬢胞妹搬家,多方打听,又过一日才寻得胞妹家新宅。
“也只能如此,如今我和你姐夫虽是脱籍,但也身无长物,平凉无法再立足,便来投奔与你,也不知妹夫那边会不会有所不悦”
“家姐住下便是,如今有这新宅,屋子倒也宽敞,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只是不知家姐你们以后有何打算?”
“我看这幽州如此繁华,想必高门大户必是不少,我和这小玲儿寻个人家,做些缝补盥洗的活计。
至于你姐夫,能否让他跟妹夫学学手艺?他年岁已大,再做些看家护院的活计,怕是遇不到好人家。”
“嗯家姐我是没意见,只是老陈做的这活计,整天跟下水打交道,周身上下沾满腥臭之气,姐夫可做得来?”
“咳,做的来,某吃苦卖力都可以,只要能维持我们生计便可”李伯有些腼腆地说,
“那等老陈回来,我便告知于他,听听他的主意。粥熬好了,放了些肉糜,我去盛来,你们先吃!”
“玲儿,跟姨娘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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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东大街,一品鲜后厨,崔掌柜浓眉微蹙,背手踱步,
“老牛,你这做出来的吃食,样式倒是无二,味道怎么如此古怪?”
“掌柜的,您也是勤行里的行家,吃食这种东西,本来就难以复刻,形似神不似是必然,小的手艺怎么能跟那前朝御厨相比。”
“嗯,这事与你无关,只是恐经那小郎君这么一折腾,两位皇帝又亲自题字。
怕是日后长安城吃下水之人会暴增,咱这店若是没有此品类,势必会影响生意!”
“掌柜的,要不这样,小的再去探探那小郎君的口风,看他是否愿意转让秘方,咱们高价收购,做成独一份。”
“呵呵,老牛你感觉可能吗?你会把你的手艺和秘方售于他人吗?”
看向正摸着粗大脖颈,面露尴尬的牛大厨,又道,
“老牛,你这么去办,打听一下他都曾购得何种香料,价格几何,再去与他接触,
问一下那个所谓的调料包如何售卖,尽可能的多套出一些消息~”
“掌柜的,这事儿小的昨日便已问清,他所用之料有十数种,具体何物不便透露,但皆出自郑记香料铺,
我与他攀谈之时,他告诉小的,若是购买他家调料包,便可传授如何制作之术”
“郑记,山东郑家?”崔掌柜捋起美髯,
“也就是说,其只为了售卖调料包,你可知此调料包郑家是否参与?”
“掌柜的,这种事别人怎会告知?不过,也是和尚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
小的倒是得知,那小郎君所售调料包,价格还算公允,与店里日常采买无太大差异。”
“那是为何,如此大费周章,难道这是他山东郑家下的一盘棋,为了统一经纬街的市场?
老牛你下去忙吧,我这就给家族去信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