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莹儿同志,回回神儿!”
此时的南莹儿一脸呆滞,微张的粉唇打着哆嗦,手里还捏着一叠黄纸,呆若木鸡般望着那个黑影远去的方向~
“嘿,阿姊,回回神儿!我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别吓自己啦!”
言罢用力晃了晃南莹儿,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打后背,这才将她魂魄拉回。
“阿姊,亏你还长我两岁,这玩意儿即使没在山里见过,还没听说过吗?”
“二郎,你也看见了!阿姊真的没有诓你,咱们赶紧另寻住处,这房子好生邪性!”
“南大小姐,怎么我说东,你说西!我是问你,难道以前没有听说过这玩意儿吗?”
“二郎,你说什么?”
“我说呀,我说咱们先回屋,等你喝碗热水,我再好好讲给你听!”
说罢拉着南莹儿进了屋,“先暖和暖和,我给阿姊烧点热水喝,然后给你科普一下!”
这可得好好给她讲讲,看莹儿这架势着实吓得不轻。
之前南过儿还真以为是哪个灭绝物种,被莹儿的思路带跑偏了,往猫这个方向去猜想,刚才一见便知何物。
这也幸亏前世在动物园见过这玩意儿,看过简介,不然自己也得吓够呛!
南过儿一边烧着柴,一边摇头。
待南莹儿喝下热水,定了定心神,南过儿便组织了下语言,向莹儿娓娓道来,
“阿姊,刚才咱们所见之物呢,唤作猞猁,早年曾听阿耶说过,我给你讲讲,你别再吓唬自己。
猞猁外形似猫,但比猫大得多,属于中型的猛兽仅次于虎,体重50斤左右,体长4尺有余,尾长约1尺。
(唐代一斤约600克,一尺033米)
身体粗壮,四肢较长,尾极短粗,尾尖呈钝圆,耳基宽,耳尖具黑色耸立簇毛,两颊有下垂的长毛,腹毛也很长。
脊背的颜色较深,呈红棕色,中部毛色深,腹部淡呈黄白色,眼周毛色发白。
背部的毛发最厚,身上或深或浅点缀着深色斑点或者小条纹,背部的毛色变异较大,有乳灰、棕褐、土黄褐、灰草黄褐及浅灰褐等多种色型。
阿姊,综上所述,你且细想,咱们所见之物,是不是这个模样?”
说罢便盯着莹儿乌黑的眸子,
“二郎,为何你所言之物,阿耶未曾言及与我?莫不是你信口雌黄!”莹儿表示深深怀疑,
“阿姊你这话就太伤人了!说出来怕你伤心,阿耶说过这种识草辩物的知识,向来都是传男不传女。
阿姊毕竟一介女流,阿耶怎会倾囊相授!阿姊想想,是不是过儿懂得比你多?”
“原来如此!”南莹儿长出一口气,缓缓点头,
南过儿顿感无语,古人呀,这种观念真是有趣,你跟她科普未必相信,要是带着宗族、世俗观念最好再加上些神鬼之说,一准儿相信~
“阿姊,明日我便去寻些捕兽夹,这家伙再敢来偷吃,咱们就剥其皮,食其肉!”
“二郎好生残忍,若是再来,驱赶便是”
“那可不成,阿姊你是懂我的,睚眦必报嫉恶如仇,此物胆敢吓你,还差点儿给把我的宝贝阿姊吓傻,这是仇,咱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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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东西,养你们有何用?六个人三班倒,竟还能给本公子看丢,下去每人领杖二十!”
咆哮的少年,正是当今百官之首,中书令兼吏部尚书,长孙无忌的二子长孙涣。
不同于其兄长孙冲的风度翩翩、温文尔雅,长孙涣其人心肠凶狠,做事手段毒辣。
其有一爱好便是豢养各种珍奇动物,冷血蛇,热带象,华南虎,草原狼~
其私宅唤作芸苑,取自芸芸众生之意,是京中二代最愿逗留之所,来此游玩就跟逛动物园一样。
这年代,一般人终生都未见得能出门百里,二代们也并不都是见多识广。
这只猞猁乃是右武卫大将军薛万彻征讨突厥时所获,知其喜好,便准人相送。
目前已豢养几月,尚未驯服,有几人专门看护。
近几日,这只猞猁总是会趁下人投喂之时逃窜,还不用去找,这玩意儿认家,玩够了就自己回来。故下人并未向长孙涣禀报。
今日长孙涣与一众友人吃过酒,带众人参观芸苑,发现猞猁不知所踪。丢了面子的长孙涣才勃然大怒。
正当下人一筹莫展之时,猞猁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晃荡着归来。
看到长孙涣还伸了伸舌头舔舐自己鼻孔,算是打个招呼。
长孙涣这个气啊,这畜牲的作为。明显是看不起自己,传令下去,严加看管。
以后不再让它住豪华单间,改住铁笼,直接投喂。
“这畜牲若是再跑丢了,你们几个也就随它一起永远消失!”
吩咐完毕,带着一众好友扬长而去。
猞猁在猫科动物里算是智商的天花板了,打个比方,猫是初中生,狮子就是高中生,豹大专,老虎本科,猞猁直接博士后。
这玩意儿不仅战斗力爆表,还会运用战术,一只猞猁可以单挑搞死一头牛,体型差距如此大,人家能做到就是运用战术。
先把对方搞得心烦意乱,再弄得对方神志不清,只要露出马脚,上去便是一口锁喉,咬不死就多来些口~
南过儿回想着这种动物的习性,答案是,只知简介所云,其他一概不知。
估计很是狡猾,用普通的狩猎方式抓它不太可能,诱捕估计也够呛。
还在南过儿绞尽脑汁算计的时候,该头猞猁已经被打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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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弼这次是真懵了,看着手里的两封信,脑子是一团浆糊,我就帮人伸个冤。怎么还伸成把兄弟了!
让我跟那帮手下败将称兄道弟,姥姥!可皇后的旨意又不得不从,“二蛋,你怎么看?”
“三哥,小弟有上中下三策,三哥想听哪一个?”
“我特么想听你被打哀嚎的一策,废什么话,赶快道来!”
“上策便是遵天意,表演一番兄慈弟恭,中策就是把人送还路府,发乎于情止于礼,下策就是留在身边时不时教训一番~”
“你特么说的我都能想得到,还有啥上中下,这样吧,咱就来个中下!”
“何为中下?”
“留他牢房过年,给他一个不一样的元正,完事儿再敲锣打鼓送回路家!
面子给了朝廷,咱不差事,让百姓知道这个祸害回了路府,用民意压他!”
“这样会不会上面不高兴?”
“我先高兴了再说,自污就要有自污的样子,岂能半途而废!
咱来个非暴力不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