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刀下留人!”,南过儿用尽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喊了出来。
扑腾一下跪了下去,大汉也懵了,这是什么操作,突然吼这么一嗓子,还给自己下跪。
“好汉大哥,我愿拜你为师,并把全部财产交给你,求你放过我阿姊”,说罢磕头如捣蒜。
“某见不得穷人受苦,你阿姊活着也是个苦命人,还是早早与亲人团聚去吧!”
“师傅嫉恶如仇,有大侠风范,小子佩服!
但小子的阿姊不能杀,阿姊以后受不受苦,小子也顾不上,只希望师傅给她留几枚大钱,让她就在这平凉城自生自灭吧。”
“某何时答应收你为徒?不对,我是要先砍你,你怎知道我又会杀你阿姊?”,
说罢哈哈大笑,就是笑得有些淫邪。
“师傅,徒儿也不能杀啊,且听徒儿道来,徒儿看了师傅的纸条,一睹便知该字鬼斧神工、气势磅礴,如此狂草符合师傅的大侠气质!
也就是徒儿稍有学识,怕是别人需辨别些时日,这不耽误师傅日后&39;大义&39;之举么!另~”
“字是请人写的,某不识字!”,大汉的刀在地上画着圈~
“那~那~师傅就更不能杀了徒儿,小徒对书法稍有钻研,以后可为师傅代笔。
师傅您想啊,做咱们这行,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层暴露的风险,万一别人点了咱们的炮,师傅还怎么行侠仗义!
有了徒儿的加入,咱们师徒一文一武,可以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啊师傅!”
“这个~”
看大汉有所松动,南过儿加紧添火,
“师傅,徒儿是这么想的,反正我和阿姊也活的艰难,吃不饱穿不暖,还不如我跟师傅举义。
师傅您想,那李渊不就是造反得的天下,凭什么那把椅子他坐得,您坐不得?
徒儿想好了,以后就衷心辅助师傅改朝换代!”
“小子,你莫不是说书先生吧?就这点儿小伎俩就想骗某?”,说罢又举起了刀。
“师傅,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啊!徒儿看师傅面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气吞山河有帝王将相之貌啊师傅!”
“某收回之前说过看人准的话,你小子不是说书的,是看相的!”
“那徒儿看得可准儿?!”
“目前还不准!”
“师傅信则灵,心诚则灵啊!徒儿断定师傅日后定能飞黄腾达,一飞冲天,突飞猛进,灰飞烟灭~~呸,呸嘴嫖了!”
“哈哈,有点儿意思!某可以考虑一下收你为徒,把钱交出来吧。
某为人实在,放了你阿姊再给她留下两个大钱,如何啊?”
&39;窝泥马,两个大钱够干啥的,这哥们儿不好糊弄啊,不良人怎么还不到,嗓子眼都喷火了,再不来就没词忽悠大汉啦,不行,得换个套路!&39;
“师傅说笑了,留什么留,一枚都不给她留,让她自生自灭去吧,徒儿愿把所有钱财捐给师傅用作日后起事的军费!”,
南过儿大义凛然地说道。
“嘶,要说狠还是你狠啊!某喜欢,那某就勉为其难收下你这个徒儿!”
“谢师傅!”说罢倒头便拜,这都生死存亡了,还在乎啥面子,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希望不良人别猜不透我费心留下的记号~
“拜师费呢!”,说罢大手一摊。
“敢问师傅,其它师兄弟都怎么给您孝敬的?”,南过儿抬头眼含热忱地望着大汉。
“你是某开山之徒!”,大汉一脸豪气。
“那,师傅咱们这个团伙~呸呸口误,咱们这个组织,现在是个怎样的人员架构,有多少人?”
“某独来独往”
&39;哎呀我去,不是团伙作案啊,这还好,先稳住他,找个机会反杀了,爽文都是这么写的。
要让他磕头求饶,还要吐他一脸口水,再闷几砖头,要看到他被吓得屁滚尿流,
只是一瞬间,南过儿便把前世能想到的所有恶毒低级趣味都想了一遍&39;,“嘿嘿嘿”
“快把钱拿过来!”,
看大汉拉下了脸,南过儿知道没法再拖下去,举着褡裢向前一步,左脚绊右脚,噗通~哗啦啦啦,人趴到地上,铜钱洒落一地。
早在去城隍庙的路上,南过儿就将拴铜钱的麻线割断,想着万一有变,就开启撒钱模式,后世的影视剧经常有这个场面。
这是最后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现在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嘭,“哎哟,师傅因何打我?”,被踹了一脚的南过儿自然愤愤不平。
“笨手笨脚!快滚起来,把散落的大钱收拢”,大汉呵道。
“师傅息怒息怒,徒儿这就收拢”,
言罢,撅着屁股一枚枚的捡拾,每捡起一枚就吹吹上面的尘土,再用衣袖擦拭。
“呵呵,你这小子脑子是不是有疾,弄这干净做甚?”,大汉看着南过儿的操作被气笑了。
“师傅你有所不知,徒儿有洁癖,洁癖师傅可知?就是爱干净,看不得脏东西!”
“就你们姐弟这脏兮兮的,还见不得脏东西?”
“师傅此言差~~”,
没等这句话说完,就听外面先是一声大笑,笑声好像会传染一般越来越响,笑的人也越来越多~
“外面何人!”,大汉听闻笑声便是一惊,旋即手持大刀冲出屋门。
“拿下!”,
这是多美妙的声音啊!南过儿发誓来到大唐这几日从没有听过如此振聋发聩、铿锵有力的声音。
如果自己是个女生,一定会对着这个声音说,我愿意!
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都特么湿透了,感情不良人在外面看戏呢,然后马上爬起来,跑向南莹儿,解开她身上的麻绳。
绝境逢生的姐弟俩,紧紧地抱在一起,
“阿姊莫哭莫哭,没事儿啦没事儿啦,过儿来了!”,
不停地轻拍着南莹儿的后背。
“二郎,你真让阿姊一人自生自灭?呜呜呜呜~”
“你这~太没有良心了吧,我这不是糊弄那个绑匪么,又磕头又作揖的,狗吃屎今天就摔了两回,
为了给官差争取营救时间,顺口胡诌的,过儿无论如何都不会扔下阿姊!”
“这种话再也不能说!”,说罢狠狠地咬了南过儿肩膀一口。
“阿姊放心,过儿今生今世都不扔下你,以后等咱们发达了,弟弟给你招个上门女婿,咱们一家人永不分离!”
啪啪啪,
“好,好一副姐弟情深!”,拍手进来一位身着戎装的彪形大汉,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面如黑炭。
南过儿深施一礼,
“感谢大人救命之恩,小子无以为报,敢问将军尊姓大名,小子和阿姊,以后给您立个长生牌位”。
“哈哈,大可不必!你我有缘啊小郎君,某刚抵平凉就看了这么一出好戏,有趣,有趣的很!”
这时又进屋一人,指着南过儿说,
“小子算你走运,程将军今日刚刚上任,正在府衙交接,听闻你家姐之事,立即带兵前来营救。还不快给程将军叩首!”
“小子南过儿(奴南莹儿),拜谢将军救命之恩”
“罢了罢了,刚才我们在屋外也听了一二,你小子可以啊,还鼓动别人造反,这可是大罪!”,
顿了顿又说,
“念你救姐心切故而口不择言,以后可要管住嘴,别人可不像本将这么好说话,轻了都要杖你二十,你这小身板估计也就交代了!”
“谢将军指点,小子谨记于心!”
“好啦,快收拾你的铜钱,切记财不外露,某也是长安人氏,日后到了长安若是寻不到远亲,可到我府上谋个差事”
“谢将军美意,敢问府上是?”
“卢国公府,三爷程处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