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出大厅，苏染染就看到那辆银色的宾利正停在大门中央，便加快了脚步，轻快地跑过去。程子航温柔的帮苏染染打开车门，待她上车后，自己再绕到驾驶座一旁，正要开门上车，抬眼正对上楚墨阴沉冰冷的双眼。
程子航很绅士地面含微笑地点点头，便上车了。
“那边站着的那个是你们总裁吧？”程子航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
“”
苏染染顺着程子航的视线转头望过去，看到楚墨正在站在台阶上冷冷地盯着自己。苏染染透明清亮的眸子弥漫上一沉难耐的氤氲。她转过头来，嘴角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点头“嗯”了一声。
“他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啊。”
“他就这样，我们别管他。”苏染染一副漫不经心的神色。
“好。”程子航咧嘴一笑，开足马力，车就像箭一样飞了出去，“那你想好今天去哪里吃饭。”
“染染，你想好要买的礼物没有。”
“”
“染染？”
“”
“染染！”
“啊？怎么了？”
“是我问你怎么了？你发什么呆啊。”
程子航好心问苏染染，可是却看到苏染染失神的样子，叫了好久才将她叫回来。
“哦，没有。我只是有点累。”苏染染低头看看盘子里的餐食，搅动了两下，突然觉得没有胃口。
“你平时工作都很忙吗？看把你累的无精打采的样子。”程子航面露关心的神色。
“也还好，有时忙，有时不忙吧。”
“我看是不是你们的老板太苛刻员工了。我刚才看到那个楚墨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谁在这样的人手下做事，都不会好受的吧。”
程子航说着像是自己受了罪似得翻了翻白眼，惹得苏染染笑颜倩倩。
“你怎么认识他的？你和他有打过交道？”
“没有，但是他在商界也算是很出名的，媒体上到处都是他的照片。不过，说不定以后就会和他打交道的。”
“为什么？”苏染染疑惑地眨眨眼睛。
“这个嘛，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又要瞒着我啊。”苏染染面色不满地撅起嘴。
程子航欢笑一声，往苏染染的盘子里夹了一片牛肉，轻松地说：“并不是要瞒你，只是现在还在筹备当中。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到时候还要请你帮我的忙呢。”
“还要请我帮忙？”苏染染一听，更来兴致了。
“是啊。到时候你苏大设计肯给我这个面子吗？”
“这个嘛，那得要看你准备出多大价钱来请我了。”苏染染昂了昂头，也挺了挺胸，一副很得意的神气。
“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今天是平安夜的前一晚，很多人都出来为家人和朋友选购圣诞礼物。商场里的圣诞歌曲一遍又一遍地循环着。苏染染在程子航的陪同下一个商铺一个商铺地逛，精心挑选着礼物。当然程子航也就成了苏染染免费的搬运工。
“好了，就这个，给我包起来。”苏染染笑容倩浅地对服务员说。
“好的，您稍等。”
“让我猜猜，你这是要送给乔崖的？”趁着服务员去包装礼品，程子航倚在柜台上让自己休息一下。
“你怎么知道？”苏染染眼睛一亮。
“在你和我说的一些要好的同事中，就只有乔崖是设计师。所以我想特意选的这盒铅笔肯定就只有送他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苏染染眯起眼睛笑得灿烂，梨涡浅浅，“这盒铅笔我在很早就看中了。”
“不过只是送这盒铅笔，是不是太小气了点，怎么说乔崖也是世界级的建筑设计师啊。”程子航看着柜台里所标出的价格，虽然对于一只铅笔来说，这已经算是不菲的价格了，可是总体来说不到两千元的礼物要送个像乔崖这样的人，总感觉还是轻了点。
“不不。”苏染染摇摇头，“乔崖这个人才不看重这些。你送他那些个名表名包什么的，他还看不上呢，连他的车都还是十几年前的车呢。这些铅笔就正好，而且这个牌子的铅笔也算是最顶尖设计用的专业铅笔了，我平常打草稿的时候可都不敢用这铅笔，太浪费了。”
“你要喜欢，那我就送你吧。”
程子航爽快地说，可是苏染染又摇头又摆手地说：
“还真不用，乔崖说过，所有的东西都只是工具，真正好的设计是不在乎用什么样的工具的。如果你有好的创意，就算是烂笔头都能画出很棒的设计来。我平时用一般的铅笔就绰绰有余了。这个送给乔崖，也就是表达一下心意而已，我估计他两天就能把这些铅笔全掰断了。”苏染染说着撇撇嘴，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就要被当成稻草，苏染染还真有点心疼。
“看来乔崖对你影响很大啊。”程子航的话语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嗯，我确实是受益匪浅。”苏染染则是很自信地点点头，“我想我要跟他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程子航的眼中闪过一瞬暗淡的光。服务员将包装精美的铅笔递给苏染染后，苏染染道了声谢。
“那我的礼物呢？你该不会是忘了吧。”程子航伸出一只手摊到苏染染面前。
“我怎么会忘了你的呢？”苏染染眼睛一眯，然后像变戏法一样，掏出一个格纹纸包装好的小礼物放到程子航手里。
“你这是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程子航一阵惊喜。
“当然不能让你知道啦。”苏染染调皮地一笑，“是你刚刚去洗手间的时候我买的。”
“那我要好好看看你送给我的是什么。”
说着程子航就要去拆包装纸，却被苏染染一手拦住。
“现在不许看，回去再拆。”
“好好好，听你的。”看着苏染染讥诮生动的表情，程子航又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买完了吧。”程子航看了看手里的好几个袋子。
“还有一个。”苏染染将程子航拉到了一个男士钱包的柜台前对他说，“你帮我看看哪个颜色好。你们男人的眼光应该是一样的吧。”
“你这是要送给男人的？”
“嗯，他马上就要去美国进修了。所以正好就送他一份礼物嘛。”
“这样啊，那我觉得这个棕色的挺好。”听了苏染染的话，程子航刚刚一下悬上的心又放下了，愉快地帮苏染染挑选起来。
“是啊，可是我觉得这个灰色的也不错。”苏染染微微皱起眉头。
“你不是说男人的眼光是一样的吗？这个棕色的好看。”
苏染染皱着眉头两个都不舍得放下，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听程子航的。
“好了，东西都买齐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嗯，好的。”
苏染染大部分东西都被程子航拎着的，自己就提了个小袋子，正要出商场的时候，路过一家服装店，苏染染突然停了下来。
“子航哥哥，你先把车开出来等我，我去上个洗手间。”
“好吧。”
看着程子航走出了商场，苏染染迅速向这家服装店走去。
“怎么去这么久啊。”
“哦，人有点多。”
苏染染盈盈一笑，程子航开动汽车，并没有注意到苏染染刚刚一抹恹恹的神色。
“明天是平安夜，你想一想我们去哪里”
“明天我和一个朋友约好了的。”提苏染染将东西拎到家后，程子航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染染打断了，“就是那个要去美国的朋友，他过完圣诞节就走，所以明天说好要给他饯行的。”
“那好吧。”程子航有些失望的神色转瞬即过，又说，“那明天早上我还是来接你吧。”
“不用不用。”苏染染连连摆手。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接你吗？”
“不是的。你开着这车太扎眼了。”苏染染努努嘴。
程子航听了，倒是有些得意的说：“那还不好吗？你怕什么？”
“当然不好啦。我可不想成为公司的焦点人物，让人指指点点地在背后议论着。”
“那行吧，就依你。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再一起玩。”程子航有些怏怏不乐。
“嗯，肯定的。”苏染染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然后在程子航走后，苏染染瞬间觉得脸上好僵，一点都笑不起来。她想着刚才服装店里和服务员说的话。
“请问，你们店之前有一件蓝色的礼裙，领口这里是有淡蓝色的蕾丝边的那件，是卖给谁了啊？”
服务员面面相觑，然后摇摇头。正在苏染染有些失望的时候，其中一个服务员认出她，指着苏染染说：
“哦，你就是那天来我们店里试了半天最后没买的那个人吧。”
苏染染压着怒火尴尬地笑了笑，耐着性子点头说“是”。
“我想起来了，你走之后立刻就有个男的来将那件礼裙买走了。”
“那你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吗。”苏染染睁亮着湛蓝色的眼睛惊喜地看着这个服务员。
“这我哪知道。”服务员顿了顿，斜着眼想了想接着又说，“不过这个顾客并没有把礼裙拿走，而是让我们给寄到了一个地方。”
“寄到一个地方？你等一下。”苏染染立马掏出笔纸写了一些东西，然后递给服务员，“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地址。”
“对，就是这个地址。”服务员点点头。
“那你能描述一下那个男人嘛。”
“这个嘛”服务员歪着脑袋努力思考了一下说，“高高大大，长得很英俊，但是表情总是感觉很冰冷的样子”
其实不用服务员多说，苏染染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在这个地方，买得起这件礼裙，又知道自己住处的人不多，如果不是洛瑾，那就一定是楚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