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铭只知道柳月初每逢初二与闺蜜小聚,但嫁人之后就停了;而且前世自她嫁了后,陈郡主也离开了京城,她几乎哪里都不会去?
他很想找人问一问,却不知去问何人。
魏公铭很不甘心又无能为力。
此时还有一个不甘心的人——裴淳。
他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袁厝居然与他并驾齐驱,一同列在了赌场的盘口上。
他是堂堂右丞府的公子,袁厝又算个什么东西?
“去给小爷下二百两,小爷必须要排第一!”
“祖宗哎,您可消停点吧,抛开人家压根儿不想嫁给您,那也是太子殿下动过心思的人。您再与柳娘子纠缠不清,不是给太子殿下添堵?太子妃娘娘若知道,怕是还会赏您巴掌的!”长随在一旁泼冷水,裴淳的行为越来越没规矩。
裴淳不屑,“那盘口又不是我开的,怎能赖得着我添堵?而且这女人被我弄回来有什么不好?她那么会赚银子的人,倘若能帮我掌家,我就不用守着那几毛月例银子抠抠搜搜过日子了啊!”
虽说每月的银子也不少,但总是花的不舒坦!
“您娶她就只为了钱?”
“不然呢?她是模样不错,但小爷见过的女人多了去了!况且我和一个穷酸书生排在一起,旁人怎么笑话我?!”
“若只是为了钱还不好说,您找个法子拿捏住她不就行了吗?”
裴淳看着长随刘开,极不耐烦,“你若有馊主意就直接说,别卖关子!”
刘开贼眼珠子转了转,“奴才也不是馊主意,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太常寺卿府的钟公子您记得不?他是柳娘子的表哥……奴才有次听说,他抱怨过柳娘子去问他画圣的苏州片,他还以为柳娘子是在查假画,就提了袁厝,还说袁厝这门手艺十分强。”
“虽然奴才也不知她和袁厝见没见过,但没几天,就有人拿了假纸鸢去搅和了镇宁侯世子的纸鸢抢亲,那魏公铭还被弄进了大牢里。”
“奴才虽没什么证据,但总觉得这里面有事……”
“没证据你说个屁!”裴淳最烦絮絮叨叨了。
刘开忙道:“没证据您可以去诈柳娘子一下啊,万一诈出来点儿什么,她不就任您拿捏了?没准不用娶媳妇儿,还能把她当个外室。”这位祖宗就不能动动脑子?偏要他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裴淳盯着他瞅半晌,刘开心里发毛,“您、您要是觉得这主意不行,奴才就再想想……”
“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你小子真特么坏啊!”不仅坏,而且坏得流脓。
刘开松一口气,还不是被您给逼的?而且老夫人下令,让他必须制止小公子娶柳月初的念头,否则他怎么会四处去打听呢。
“你去把钟子琦喊来,小爷要问话!”裴淳不信刘开转述,他务必要亲自问清楚才行。
刘开立即颠颠儿的奔去。
此时柳月初正在陈郡主府中陪喝茶。
自从知道赌场开局,她就带着花椒和白芍到陈郡主的府上住。
反正大大小小的店铺有陈六儿和姚卫两个大主管掌舵,有柳慕敕帮衬,其余的管事也不是生手,基本用不上她操心。而且这会儿有人找上门,她在家不见面,也的确太不顾情面了。
陈郡主自然乐意柳月初陪她,娘俩儿优哉游哉了好几天,嬷嬷们也帮衬着教了好多选亲后的事。
此时下人说起魏公铭又找上了柳家,陈郡主的好心情打破,“这魏公铭怎么一回事?还成了狗皮膏药了,你确定要选那个叫袁厝的?不再多考虑考虑了?”
当初柳月初请陈郡主帮衬着列出一堆选人条件,陈郡主就已经知道了袁厝。
但她未动声色,一直冷漠旁观。
本想着柳月初会不会改了心思,没成想她心思越发的坚定了。
柳月初点了点头,“等二月二选定了他,也会尽快定日子成亲,我可不敢再拖着您,否则总督大人要杀回京城骂我了!”
“他敢。”
陈郡主爱抚地摸着柳月初的头,“只是可怜了你这娃娃,居然不得已嫁这么一个,但你也可以放心,我就算走了,也会叮嘱中耀照顾你。”陈中耀是他的独生子。
“没有紧急的事,我也不会惊动哥哥。”不然每次都要听陈中耀的长篇大训,她宁肯自己挖空心思去想办法了。
陈郡主忍不住笑,“你那个死脑筋的哥哥向来看谁都能挑出一堆毛病,倒是对这个袁厝很认可,等二月二选定之后,你也带来让我见见他。”陈郡主是打探过袁厝的,否则也不会由着柳月初任性。
柳月初自然一口就答应。
娘俩儿还不等多说,嬷嬷突然来传话,柳慕敕到了。
自从柳月初住到郡主府,每日柳慕敕都会来一趟回禀家务事。
但今日他脚步匆匆,被宣进正堂后,急迫地给陈郡主行了礼,便凑到柳月初耳边回禀,“裴公子不知为何,带人到袁公子家中一顿翻找,弄得破烂凌乱,也不知是在找什么。”
“翻东西?还冲到了他家?裴淳这是疯了吗?!”柳月初瞬间紧张起来。
“他去之前,见过咱们的大表哥钟子琦。”
“?!!!”
柳月初瞬间想到了假纸鸢的事。
“是春叔让你来找我的?”
裴淳立即点头,春叔还特意叮嘱了后面这一句,务必告诉给柳月初。
柳月初凝神蹙眉,十分困惑。按说此事过去那么久,那三个被魏公铭打了的人,她也已经送出京城了。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翻出来?因为钟子琦大嘴巴了?
还不等她想出对策,郡主府也有人来传话,“右丞府的裴公子来给郡主请安,就在外面候着呢。”
陈郡主见她姐弟二人神色,岂能不知出了事?这裴淳怕是来找柳月初,请安只是借口罢了。
“你去应付一下吧,我疲了,他若纠缠不清,就把你中耀哥哥喊回来。”督察御史不是吃素的官儿,特别是陈中耀,两片嘴皮子一碰,龙椅上的那位都头疼。
柳月初送走了陈郡主,随后带着柳慕敕去前院见人。
但她走到一半儿就站住了,“凭什么他要见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