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了——”
外面传来一声嚷嚷。
温郁穿上鞋子快步走出去。
八月正热的时候停电,简直遭罪。
果不其然,已经有人开始暴躁。
这小区里电路老化,空调也很少安装,大部分都是出租屋,这一停电,便意味着他们的小风扇都不能使用。
三十多度的天,能热死人。
温郁擦了擦刚出来就冒出来的汗,撞上文哥:“文哥,这什么时候能来电?”
她更担心的是电脑不是因为停电,而是热爆了。
那她就得去修电脑了。
温郁啧了一声,有些着急。
“还没排查出来哪里出了问题,要不你先去我那边应付一下?”
“不了不了,我去图书馆蹭一下空调。”温郁摆了摆手,她拿了剩下的九百块钱出了门。
现在联系不上系统,更别说帮溪黎安解决问题。
她还想着把欠文哥的房租都给补上,再取出来一点儿钱换个房子。
温郁有些懊恼,站在公交车站阴影之中,叹了口气。
又是熟悉的豪车,又是熟悉的脸。
秦毅降下来车窗,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原来你住这边。”秦毅四处打量了眼,啧啧摇头:“你说你,跟了我有什么不好?”
温郁翻了个白眼,“再不滚我要报警了。”
苏安尹满是担忧地盯着她:“温郁,你的视频在网上都火了,大家都很担心你,你去看看病吧,要是没钱,我给你。”
温郁本来想破口大骂,眼睛转了转:“行啊,你打算给多少。”
“你打算要多少?”
“八千万。”
“你疯了吧?开口就是你家欠债?还把自己当成苏哥的未婚妻呢?”秦毅抢了苏安尹的话头。
温郁冷嗤:“你还真是苏安尹忠实的狗,他还没说话你先叫了起来!没钱说什么给我?有病!”
公交车刚好到来,温郁一个箭步窜上去,被冷气包裹的瞬间感觉人活了过来。
秦毅和苏安尹知道她住在这边了,所以必须得换个地方。
先前几个月,温郁每天回来都很小心翼翼,从未让他们看到自己回家的方向。
怕的就是他们跟踪。
现在这里也不安全了。
温郁叹了口气。
很快抵达图书馆,温郁刚进去,就瞧见秦毅和苏安尹也走了进来。
温郁烦不胜烦,但也没特意躲开,她寻了个空位置,拿了本书,开始给自己的手机充电。
然后寻找租房信息。
城主府:
“四弟!?”
溪沉曜满脸痛心,看着被压着跪在地上的溪黎安,冲着那两个侍从挥了挥手。
溪黎安顺势坐在地上,低垂着头,好似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
他真正的玉佩消失不见,又有人撞见他的窗户那里有血迹,随后在他窗子下面捡到一把沾着血迹的匕首。
而匕首上的毒,刚好与溪妄炎脖子上的毒吻合。
不仅如此,在溪黎安的床下还搜出来了很古怪的东西,那味道有些刺鼻,虽然和毒看起来没有太大关系,但也被人拿了过来。
溪沉曜蹲在溪黎安身侧,声音压低:“四弟,这证据处处指向你,你若是认了,大哥帮你想个万全之策,定然会把你从牢中带出来!”
溪黎安侧眸看了他一眼。
他将罪名安上,溪黎安不配合都对不起他这番“好意”。
溪黎安捏了一把手腕,眼眶发红挤出一滴泪:“大哥,真不是我,我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大哥,你帮帮黎安!黎安与二哥无冤无仇,对二哥下手有何好处?”
溪沉曜被他抓住胳膊,心中发紧,他眉头紧锁,似乎不太相信溪黎安所言:“四弟,倘若你真的对妄炎下手,承认便是,大哥真的会护你周全,在大理寺少卿闻厌面前,断不可撒谎!”
溪黎安只是摇头,双目赤红,似有血丝涌现,被冤枉的无辜模样让围观者心中泛起嘀咕。
在旁边的沛嬴忍不住问:“倘若真的不是他呢?我看四殿下如此单纯,应当只是个……巧合?”
沛嬴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反而愈发加重了众人对溪黎安的怀疑。
溪沉曜回头呵斥一声:“公主,此事乃是溪霖国皇族之事,朗沛国断不可插手!”
沛嬴面色一僵,冷哼一声,到底是没再说话。
他们二人一来一往,溪黎安全看在眼中,眸色渐深,他心中的怀疑也愈发的多。
此时坐于主位上的人,便是大理寺少卿闻厌。
他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并且审理案件有一套,无惧于是皇族之人还是皇城权贵。
他抬了抬手,声音冷淡:“此事诸多疑点,几位从头说来,只是因为一把匕首便认定是四皇子残害兄长,未免过于武断。”
“对!闻少卿说得极是!”溪沉曜立马附和。
“二殿下尸体被送来的时候手中还握着四殿下的玉佩!不是四殿下又是谁?那匕首上的毒还有那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四殿下的!”
溪妄炎的贴身随从召易声音哽咽,双目泛红,他恶狠狠瞪着坐在地上的溪黎安,恨不能当场掐死溪黎安。
溪黎安摇头:“那玉佩不是我的。”
“那你的玉佩呢?!”召易嘶吼着。
闻厌捏了捏鼻梁:“请冷静些,好好说话。”
溪黎安不言,他的玉佩不见了。
他自己找了,甚至搜他房间的人也都找了,没有看到玉佩的影子。
“你不说话?心虚了吧!还说那不是你的玉佩!”
“仅凭借玉佩也不行。”闻厌声音不大不小,却叫人听了有几分胆颤。
“为什么!?匕首,玉佩!哪个不能证明?四殿下是皇子,难道我家二殿下不是吗?!”
召易狠狠抹了一把脸,擦掉赤红双目中几欲掉出的眼泪,声音比方才更哽咽:“我家二殿下得了四殿下的信便匆匆赶来,结果四殿下喊他来就是趁乱杀死他?”
溪黎安闻言更是一愣,“我从未写信给二哥过,半月前,我刚抵达大哥那里,后来穿过沙漠,差点死在其中,拼死才到了未央城!”
“那又如何?你在养伤期间不就给二殿下写信了?”
“当真可笑!我吃住都在未央城,倘若需要纸墨笔砚,定当要与下人索要,可你去问问,我可曾索要过?”
溪黎安声音铿锵有力。
城主府的管家立马站出来:“四殿下从未索要过纸墨笔砚。”
“那指不定是你从其他地方用的!”
“可我身无分文,且未央城离二哥那里一来回至少十日脚程,那时我还在养伤,”溪黎安坚定说道:“除非有人模仿我的字迹,故意引二哥入了这个针对我和他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