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其中加入一个传送阵法,小型的可重复叠加的空间阵法。
她的眼睛可以看到,在大阵上慢慢生成的空间阵法图,却看不清独属于大阵的真正特殊的阵图。
层层叠叠,在她眼里呈现的实在纷杂,总看不清关键的部分,强行观看,只觉着眼睛疼,神魂刺痛。
这是她境界未到,神识仍不够强大而已。
姜时结阵手势不断,耗费很长时间,终于成功地把这个空间阵法镶嵌了进去。
虽然不好看,但无甚影响,起码在她看来是成功的,能成功嵌进去而不被排斥,即可。
懂的人或许觉得她是在给金光闪闪的精美器物糊上了一坨泥,但也不得不惊呼,“这是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不同阵图,不同的布阵者,不同等级的法阵是很难的,何况这个法阵与她布置的空间阵法差距很大,不在一个级别。
这阵单独分开来看,也不算什么等级很低的阵法,也是仙阶的水准,因为目前的实力达不到,所以她还借助了玉玦的力量。
法阵可远距离穿梭,并且可以随时随地架设布置空间阵法,多点多面的勾连串通,可以直接从千万里之地,直接到达映钩山。
以她现在的实力和状态,这种可以远距离传送的阵法也不算鸡肋,不过实力提升后倒是不用这么麻烦。
姜时凝神聚目,两指一并,往空中一划,素白的指尖划过寂静的冷空,灵气急剧收缩,又在一瞬间,化作一个金红色的约有一掌之大的龙影。
这是玉玦中龙影的一部分。
龙眼紧闭,巴掌大的虚影悬浮在这空旷的山洞中,一呼一吸,慢慢吸收周围的灵气,又转化为淡红色的气息。
最后变成无色的灵气悄悄地汇入原本的阵法中。
以她对灵气的驾驭能力,就算不能参悟透这个法阵,也能从侧面达到自己的目的。
“呼~”
“阵成!”
姜时轻轻呼出一口气,手腕转动,玉玦回到自己的手上,被她收回了识海中。
最后,千丝万缕的红线汇成一根红绳,缠在她的左手腕上。
红白相间的,艳得惊人。
而静静悬在识海中的玉玦,晃眼一看,便见玉玦中的那条金色巨龙似盘卧在映钩山上,似环抱状,打盹。
姜时把已然变成青色的玉瓶扔给飘在一旁的宿,自言自语道,“可惜要忙着去沉朔天境,不然留在这里参悟这个阵法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
宿拢了拢宽大的袍子,伸手接过盛满灵气的玉瓶,深深吸了口气,“这个地方确实不错,灵气很充裕。”
宿把瓶子放在手里端详一番,又道:“灵气倒是没问题,就是我怎么觉着这个阵法”
他怎么觉着这个阵法那么熟悉呢,好像见什么人用过?
嘶,到底是谁呢?恍惚中只记得好像是一个性格很恶劣的家伙。
但是又具体想不起来是谁,宿冷白的大手抚上额头,眼中划过一丝犹疑和难以自制却又不可纠察的悲伤,恍若是另一个灵魂的悲哀。
姜时侧目“什么?”
宿摇摇头,把玉瓶收了起来,催促她动身:“没,就是眼熟而已,不过这世间的阵法多多少少总有些相同的,想来也是我记错了。”
姜时闻言,挑眉,不再言语。
姜时见他欢欢喜喜地带着玉瓶回了小世界,便也没管他,自己收了东西,转身便出了山洞,并未对这个阵法本身施法多做遮掩。
画蛇添足,搞得不伦不类的,反倒不美。
不过外围还是有必要布一个隐匿阵法。
姜时立在半空俯视这座大山的时候,已经换了身衣服。
青白色的衣服拖在风中,与青色的山,绵白的云相交相辉映,更显出清艳文雅。
从这里到沉朔天境开启的卞青七州还有一段很远的距离,苍云大陆很广,占据了这个修真界五大陆七分之三的土地。
各仙门宗族,州牧城池,有名的山脉湖泊,深渊沼泽亦或无人之地都相隔甚远。
就连最近的两个仙门,以她现在合体期的修为在两个宗门一个来回也得小半天的时间。
苍云大陆真不可谓不大,沉朔之境也不可谓不远。
所以姜时离开映钩山后,直接几个瞬移便去了百里之外的一座城池。
她想着从这里去沉朔天镜的路还很长,一直靠灵气赶路也不是一个事,何况自己赶路疲乏之际也想犯懒。
或者可以考虑在修真界买只坐骑亦或是飞舟。
姜时仔细思索一番,还是觉得飞舟方便一些,花些灵石就可用神识随意驾驭,比买只坐骑或者自己御剑飞行省力气,还不麻烦。
因为买坐骑还得千挑万选,一点也不方便,自己御剑或者遁空而行也太耗费灵气,三者一相比较,还是飞舟更有性价比。
姜时寻了个卖飞舟的器造舫,用仅存的灵石买了艘二手的飞舟。
虽然看起来有点破破烂烂,但是它还能用并且它便宜。
而且据店主说,这飞舟的性能齐全甚至能抵御化身修士全力一击,就是人家嫌弃它破了些,却真正是个实用的。
姜时不疑有他,被这店主巧舌如簧的推销技能唬得一愣一愣的,下定决心买了这艘飞舟。
虽然她不图这飞舟能抵挡多强的攻击,但是光就里面的设施建造就挺文雅的,比独钓寒江的一叶孤舟好不了多少。
优雅又萧瑟。
姜时拿着飞舟,走到无人之地,把那一木制的飞舟往天上一甩,人影同时而上,几乎同一时间,二者均平稳往前行了数百米。
以她真仙境的神魂,驾驭这艘飞舟不就犹如瀚海和蜉蝣的区别,根本就不在一个层级。
姜时气定神闲地盘腿坐于飞舟之中,拿出上好的岁雾山灵茶,兴致颇好地轻嗅一口,脸上表情都放松了几分。
不愧是一年只出几斤的岁雾山精品,连她都是沾了顾鹤清的福,分了那么一两。
一嗅之茶香扑鼻,二嗅顿感心旷神怡,三嗅则如春风拂过耳根,让人莫名宁静,细细品味,这味便就更清香淳厚。
姜时示意一旁宿自己倒上一杯,她就轻握着白玉茶杯微抿一口。
宿咋舌,“佳品!”
姜时侧目,暗暗瞟了他一看,又悄然回眸,盯着杯里清亮如寒露的茶叶,还是一如既往地淡淡一笑,“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