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染很快明白过来,因为是封少倾帮她拿下的和金利集团的续签,所以盛斯年当即决定放弃这个项目。
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回去的路上,温染几番斟酌,直至回到公寓里,到了家门口,她才忍不住想要解释一下:
“斯年,今天我去找金总时碰巧撞见了他,作为一个企业的管理者,我只是不想因为私人缘由影响公司的利益,所以我就借机会去跟金总谈了一番,金总本身也是想与我们继续合作的,而且他对我们的项目新方案也很认可,所以……”
“温染!”盛斯年打断了温染的解释,儒雅的俊颜上此刻满是极为认真的神情:
“集团利益固然重要,但我首先是一个男人!”
盛斯年意味深长的话语间,幽深的目光紧紧凝视着眼前这个已经让他心动的女人。
作为一个男人,再大的利益摆在面前,他都不能用自己想要的女人去换,这是他身为一个男人,不能逾越的底线!
“工作一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没有给温染再劝他什么的机会,盛斯年最后拍了拍温染的肩膀,转身走进了她对面的那扇门内。
温
染站在房门口,一颗心愈发的无奈,她已经感觉到了,封少倾和盛斯年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在不动声色间,拉开了帷幕……
~
“航航!航航你怎么样了?”
医院里,封少倾匆忙赶来,看到孩子躺在苍白的病房里,他紧张的大步奔到病床前查看孩子的伤情,但是发现孩子已经睡着了,站在旁边的林若初,语气轻柔的对他解释说:
“少倾,你别着急,医生给航航检查过儿,除了有几处皮外伤,还有右手臂有点骨裂,用夹板固定一段时间会慢慢恢复的,航航从家里哭到医院,哭得嗓子都哑了,刚刚才睡着。”
听着林若初在耳畔的话,封少倾更是拧紧眉头看了看孩子用夹板固定的小胳膊以及身上几处淤青的痕迹和鲜红的擦伤,一股怒火直上心头,他恼怒的转过身来质问她:
“林若初,你到底在干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你坚持说要让航航跟着你,口口声声航航跟着你才会得到最好的照顾,可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么?”
“少倾,我不是有意的!”
见他如此恼怒的向她问责,林若初连忙红着眼眶解释:
“从航航出生以来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担心他受一点点伤害,我几乎是寸步都不离开他,这两天孩子有点感冒,晚饭后我喂他吃药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楼下门铃响就拔腿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爸爸来了,等我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因为跑的太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当时我真的吓坏了,早知道,我就不该为了哄他吃药说爸爸今天会去家里看他,都怪我……”
林若初一边解释一边自责的落下眼泪来,封少倾更是眉头不展: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害了儿子?”
“少倾我不是那个意思!”林若初眼泪凄凄的样子,很心疼似的看了看受伤的孩子,然后语气卑微的说:
“我只是希望,你能尽可能都抽一点时间陪陪孩子,哪怕只是每天去看他一眼,就几分钟也好,你再恨我怨我,毕竟航航也是你的骨肉啊,每天看到孩子等着盼着你去看他,我这个做母亲的真的于心不忍,毕竟他是无辜的~”
封少倾冷眼看着林若初挂满泪痕的脸,她曾做过的那些事早已耗尽了他对她的怜悯和亏欠,可是看看病床上因为盼着他
而受伤的孩子,他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是啊,大人之间的恩怨不该施加在一个孩子身上,千错万错,孩子没有错,他不想看到林若初那张虚伪的脸,但其实却也每天都在牵挂着自己的骨肉。
于是他当即决定道:
“林若初,从今天开始,航航跟我一起生活,不管你同不同意,就这么定了!”
“什么?”
见封少倾竟然一来就又要夺走孩子的抚养权,林若初顿时满脸错愕,她原本以为孩子受伤了,会给她制造出可以和他靠近的机会,可眼下他的反应却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错愕之余,林若初慌忙拉过封少倾的手臂,可怜巴巴的样子哀求起来:
“少倾你不可以这样,我们不是说好了么?航航要跟我一起生活的,求求你了,不要夺走他,今天是我没有照顾好航航害他受伤了,可是这几年为了照顾航航我连我最热爱的事业都放弃了,求求你,看在我在航航身上付出这么多的份儿上不要把他从我身边夺走,求求你了!”
每一次,只要他说要让航航跟他一起生活,林若初几乎都是像此刻这样泪眼婆娑卑微又无助的
哀求他,好像失去航航她就真的失去了整个世界一般。
可是这一次,孩子在她看护下弄得这般伤痕累累,让封少倾对她的忍耐和宽容心已经到达了极限,于是他不容动摇的道:
“林若初,如果你是真心为了航航好,就不该阻拦,孩子需要我的陪伴,也需要我的培养,航航的抚养权必须归我,毕竟,他身体里流淌着我们封家的血脉!”
封少倾冷漠而坚决的说着就用力拽开了林若初拉着他的手,转身坐到孩子病床边,大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睡梦中天真无邪的脸庞。
林若初站在一旁,脸上挂满悲伤无助的眼泪,可心里却在暗暗思考:
孩子在她身边的时候他因为不想看到她而不愿意经常去她那里,可是他阻止得了自己的脚步,却阻止不了孩子对她的依赖,或许,让孩子跟他一起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接下来几天里,航航在医院里养伤,封少倾每天除了去公司处理要紧事务后,就来医院里陪着孩子,而这天中午,他结束了一上午的会议后回来医院的时候,刚走出电梯就看到走廊里一个熟悉的倩影:
“温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