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文件被交到了技术部的手里,可陆鹿和莫林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技术部十几位大拿凑在一起,神色都是如出一辙的凝重。
“修复不了。”
最后,技术部的老大下了决断。
“怎么会修复不了?”陆鹿语气急切:“明明前几天的还能……”
那男人摆了摆手:“前几次的文件是删除,这次的文件,是整个硬盘都被格式化了,连之前的内容都找不出来。”
说着,技术部的这位老大也十分诧异:“你们这次到底是碰了个什么人啊?”
陆鹿只能叹了口气。
既然监控文件这条路被堵死,莫林和陆鹿就只能将调查的重点重新放回了案发现场。
保安休息室这种地方,本身也有着一定的特殊性。
莫林看向保安的负责人:“保安休息室平时会上锁吗?”
那负责人生怕是自己管理不当出现的问题,听了这话就赶忙点头:“当然!平时没人的时候,我们休息室都是锁着的!”
“而且钥匙丢失带队的负责人拿着,换班的时候才会回来开门。”
这么一来……
陆鹿抿了抿唇,而莫林则直接开口道:“给我你们的排班
表,还有,保安休息室没有备用钥匙?”
这话一出,那负责人面色一白,先是交出了整个小区的保安排班表,这才迟疑着开口:“有,是有一把备用钥匙。”
好家伙。
陆鹿愕然,有些诧异的看向了莫林:“你怎么知道他们有备用钥匙啊?”
莫林压低了声音:“管理不严格,为了方便,他们一般都会留一把备用钥匙。”
在陆鹿和莫林两人的眼神压迫下,那负责人终于是顶不住压力,颤颤巍巍的从一旁的消防柜上摘下了一把十分普通的备用钥匙。
陆鹿呼出口气,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下了一笔:“也就是说,这个凶手可能是抓住了保安换班时的漏洞,然后使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说着,陆鹿记录的手一顿:“那当时我们提取的指纹……”
莫林摇了摇头:“没有发现陌生的指纹痕迹,凶手要么是佩戴了橡胶手套,要么就是……”
莫林没有将话说明,可陆鹿已经明白了过来。
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凶手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二就是凶手根本就是保安中的一员。
可无论哪一种,都不是陆鹿和莫林想要看到
的结果。
莫林神色一冷:“保安信息你们应该都有存档吧?”
保安负责人也是十分上道,飞速的将物业安保的信息交了上来。
莫林和陆鹿凑在一起,用一种几乎掘地三尺的态度将整个信息检查过一遍。
不过越是看的仔细,陆鹿的神色就越是迷茫,一双纤细的眉毛也皱了起来:“没有一个人的信息能对得上啊。”
两人的声音压得很低,莫林也是缓缓点了点头:“凶手的身高应该有一米八左右,但是这些保安……”
“等等!”莫林话音没落,陆鹿陡然瞪大了眼睛。
还不等莫林反应过来,陆鹿就豁然转身,再一次查看起了尸体。
这幅模样明显是有所发现,莫林并没有上前打断,只等着陆鹿神色凝重的看了过来:“不对。”
“哪里不对。”莫林紧跟着询问。
“身高。”说着,陆鹿将声音压低,伸手比划了两下。
“上一位死者从伤口来看,基本可以断定凶手下刀的角度和位置,我们推断出凶手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
“但是这一次。”陆鹿语气一顿:“伤口的位置不对,如果凶手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这
个位置根本是无法用力的。”
听到这儿,莫林眉头也是一皱。
难道这两起案件的凶手并不是同一个人?他们一开始的推测方向完全是错误的?
莫林皱眉思索,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他陡然察觉到一道过分灼热的视线。
对上莫林的眼神,那保安负责人也是一愣,紧跟着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欲盖弥彰似得往后退了两步。
陆鹿也是这时才发现不对,就在她和莫林低声交谈的过程中,那保安负责人早就已经偷偷摸摸的凑了过来,行迹十分可疑。
那保安负责人的神色有些异样,可陆鹿和莫林并没有开口打草惊蛇,反倒是对视一眼,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重新将视线落在了死者的尸体上。
家属就是这个时候到达了现场,那中年男人眼睛通红,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看到地上那熟悉的,已经失去了生机的女人,这男人脚下一个踉跄,仓皇的跪倒在地。
陆鹿看着也有些于心不忍,就低低的叹了口气。
莫林半蹲下来,难得缓和了声音:“你知道她为什么来这里吗?”
那男人缓慢的摇了摇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
声音:“我,我不知道……”
不等莫林再多询问什么,这男人就已经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抖搂的干干净净。
“我平时开着小饭店,家里的事儿都是她在打理,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把家里照顾的特别好……我平时也不会多问她做什么,没想到,没想到……”
眼看着那男人哽咽出声,陆鹿更觉得心口一阵发堵。
可现在巨大的问题就摆在眼前,作为死者的家属,这男人同样不了解死者平时的作息和活动规律,这么一来……
莫林皱了皱眉:“现场还有其他线索吗?死者的随身物品,尤其是手机,有没有什么发现?”
既然已经有死者出现,案件也早就向警局做了通报。
赶来的勘查员神色也是同样的凝重:“现场没有发现死者的个人物品,手机也不在现场。我们已经联系过通讯运营方,帮助调取通话和短信记录。”
这话音落了,几人就一并看向那仍旧跪在地上的男人。
那男人也陡然反应过来,他狠狠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就咬着牙报出了一串号码:“这是我老婆的电话,我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