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板的话听起来倨傲感十足,就像是完全不把警方放在眼里。
乔擎也是早就习惯了这个组织的做派:“说吧,身份都被发现了,你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吧?”
那男人耸了耸肩:“没什么可说的,这个组织有多庞大,你们根本就无法想象。”
“我不过是里边一个小小的棋子罢了,又能知道什么?”
烟雾开始弥漫。
莫林毫不客气的开口:“作为信息的传递人,你不可能对这个组织一无所知。”
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阶段,莫林也不隐藏自己找到的线索:“你多次出现在案发现场周围,一边向赵菲菲传达命令,一边打探命令的完成情况。”
莫林语气一沉:“你不知道这个组织的情况?那你总该知道自己的上级是谁。”
那老板弹掉了烟灰,眼底的笑容真切了两分:“不错,确实不错。你们居然能猜到这一点。”
“想法和思路确实没有问题,我在组织中也的确负责信息的传递。”
咖啡店的老板耸了耸肩:“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棋子,得到的消息只有那么一点点——至于其他的,什么组织内部,什么我的上级,我并不清楚
。”
说着,这男人吸完了最后一口烟,脸上露出一种痴迷又享受的神情。
看到莫林和乔擎仍旧坐在自己对面,这男人摆了摆手:“你们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没什么用的,我也给不了你们想要的东西。”
更一个能够操控片区作案的信息传递人,会对这个组织,或者说组织的目标一无所知吗?
莫林和乔擎不为所动,现场的气氛一时就有些僵持起来。
在身份被点明之前,这男人对警察就没有多少畏惧,现在已经彻底暴露,更是显得有恃无恐。
似乎这个组织从头到尾出现的每一个人,在警方面前,都有着几乎可怕的心态。
从一开始在莫林面前淡定演戏的艺术家,到现在这个身份暴露之后仍旧心安理得的咖啡店老板。
莫林眉头紧皱。
毕竟他们的目的是放长线钓大鱼,单纯将咖啡店老板抓捕归案,完全无法阻碍这个组织在国内越发猖獗的行动。
莫林皱紧眉头,一边的乔擎神色也有些压抑。
不过这时陆鹿偷偷摸摸的钻了进来。
她也没想到进门时看到了这样的一副场景。
问询室里的烟雾还没有散尽,莫林和乔擎神色冷峻
的坐在一侧,而另一边,那咖啡店的老板歪着脑袋,看过来的眼神里带着笑意。
可这不是以往那种令人心生愉悦的温和笑容,反倒是在看到这男人的一瞬间,陆鹿就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蛇类盯上了一样,阴冷可怖的视线黏腻的从身上滑过,让陆鹿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这,这是……”
“怎么了?”莫林眉头一皱,强大的气场瞬间打破了压抑的氛围。
陆鹿只觉得身上压力一松。
她一边戒备着仍旧坐在对面的咖啡店老板,一边就弯下腰,压低了声音开口:“刚才那个陆菲菲晕倒了。”
不过问询室实在是太过安静,就算陆鹿已经在控制音量,对面的咖啡店老板仍旧捕捉到了这一句不太清晰的话。
那男人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陆鹿索性也不再试图隐瞒:“已经送到医院了,医生给了检查结果。”
看着那咖啡店老板眼中隐隐的急切,陆鹿哼笑一声:“她怀孕了。”
怀孕?!
那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波动的老板,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细微的反映。
就见他脸上的神色几经变换,先是惊愕和不可置信,紧跟着就
是极力压抑的,不容错认的喜悦。
莫林确认了这一点,对接下来的问询也更有了些把握。
乔擎也是飞快的抓住了重点,就直接添了一把柴火:“孩子出生之后,你打算让他怎么面对自己的身世?”
乔擎一声嗤笑:“母亲是杀人犯,父亲是参与器官买卖的组织成员,孩子还没出生,两个人就进了监狱。”
对上那咖啡店老板隐隐动荡的眼神,乔擎挑了挑眉梢:“他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谁来养他?”
“或者说……”乔擎压低了声音:“他会不会被组织当做备用的器官培养皿,一直养到有人购买他的器官为止?”
这话算是彻底的打破了咖啡店老板的心里防线,三人就看着他略显痛苦的低下了头,狠狠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接着,这男人抬起头来,脸上再也看不出分毫的挣扎之色:“我可以给你们相关信息,但是你们必须保护好的我孩子。”
这明显就是有所触动,已经放弃了隐瞒。
莫林赶忙坐直了身子,陆鹿也是在两人身侧落座,还十分自觉的拿出了用来记录的纸笔。
咖啡店的老板呼出口气,在越来越淡的烟雾中沙哑着
嗓音开口。
“关于这个组织,我知道的确实不算很多。”
他像是在回忆什么。
“据我所知,这个组织一共分为七个大部门。而我们在组织内,以编号和地狱相称。”
地狱!
陆鹿豁然抬眼。
那就是他们当时在案件中看过的字条!
对于几人的反应,那咖啡店的老板似乎是早有预料:“而我,隶属于组织的第六个部门,也就是你们一般会看到的第六地狱。”
乔擎开口:“我们没有见过第六地狱表明身份。”
那老板不置可否:“我不知道第六地狱下边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分属部门,不过我作为其中一个小负责人,一般就帮组织处理一些残次品。”
陆鹿皱了皱眉,看向这男人的神色也有些不大对劲:“残次品?”
“对。”这人点了点头,也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其实就是人。背叛者,不合适的器官供养着,各种各样的人。”
还没等几人开口,这老板就好整以暇的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这个模仿电视剧情节作案,是我们上头交代的。”
“一开始我也有点害怕,但是干的久了,组织给的钱又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