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这男人靠进椅背，似乎是再一次开口强调：“就是单纯的交易，我是有老婆的人，在哪儿连过夜都没有。”
李安茂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她有心脏病？”
不得不说，这李安茂的心理素质确实不错。
哪怕是在莫林面前，他也能将这几这幅冷淡的模样维持的滴水不漏。
莫林也没能从李安茂的脸上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这男人点了点头，也没打算在几分钟之内就让这么一个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交代清楚自己的犯罪过程。
莫林只管转身开门，再一次将这个李安茂扔在了审问室里。
而这段时间里，杨阳也带着现场的检验报告回了警局。
这男人一边伸手递出报告，一边就侧过身体，让出了身后一个十分眼熟的中年女人：“我把家政一起给你们带回来了，靠谱吧？”
陆鹿正愁没有新的证词和线索，这会儿也不由得露出点笑容来：“靠谱，你在那边发现什么了？”
杨阳一耸肩：“就是你们推测出的那些，挺有意思的，死者冰箱里的东西品种很齐全，但是都不太新鲜。”
“而且都加工的很完美，一看就是做好了食用
准备的。并且照这位大姐说，死者家里有藏酒的习惯，平时跟那个李安茂一起，喝的酒也不少。”
莫林点了点头，跟这家政了解过相关情况，就再一次推开了审问室的门。
莫林这来回两趟的间隔时间不长，里头的李安茂也没看不出什么紧张的意思，甚至还有点好奇似得挑了挑眉毛。
“这么快就回来了？发现了点什么？”
莫林直接在这男人对面落座：“你知道死者的心脏有问题。”
李安茂不置可否：“证据呢？”
莫林却没接这话，他只看过手里的资料，就再一次开口询问：“你应该知道食物相克的道理，最起码知道海鲜和柿子不能同食。并且在此之后，你还给她准备了酒。”
莫林低下视线：“你这是谋杀。”
李安茂也是毫不迟疑的开口反驳：“这些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如果你们要定罪，是需要拿出证据来的。”
“谁能证明那些菜是我买的，又是我做给她吃的？”这男人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神色，甚至还挑衅一般与莫林对视。
莫林也是见多了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类型，他将手里的文件往审讯桌上一放，正是那家政
和菜市场老板的证词。
“你确实谨小慎微，可是你的重点都放在了信息上，反而忽略了人。”
“人？”李安茂一挑眉毛：“人可没有计算机真实。”
“确实。”这话莫林也没法反驳，不过他本来的目的也不是跟这李安茂争出个什么长短。
这男人将拿进来的文件放在桌上，就开始了面无表情的叙述：“你确实很出众，出众到菜市场的老板对你映像极其深刻。”
“你想要依靠老板的证词来帮你摆脱嫌疑，但是没想到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老板陪着你在菜市场转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你买了一共七样东西。”
说着，莫林翻开了那份文件：“除去你妻子要求的南瓜，你买给她的葡萄和橙子之外，剩下的品类里有柿子。”
“但是不巧。”莫林看向李安茂：“你的妻子对柿子过敏，这点在她一直以来的体检报告里是有记录的。”
“柿子不是买给妻子，也没有带去公司，那这件东西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李安茂没有开口，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莫林接着道：“并且还有一点，你请的家政十分负责，她有每天写日记，并且把你每
一句话都记录的习惯。”
“在两个月之前，你雇佣了这名家政人员，并且告诉她，死者的一日三餐不需要她来负责，你会进行采买。”
李安茂面色铁青，看起来还想反驳。
但莫林已经将菜市场的清单放在了桌上：“你确实把网络上的证据删除的很干净，但是你没有注意一点，菜市场的这台机器根本没有连接网络，它是单机存储的。”
话说到这儿，其实证据链已经基本清晰。
李安茂仍旧在试图挣扎：“菜是我买的没错，但是新不新鲜，食物相克之类的东西我不懂。菜市场的老板也看得出我不擅长这个方面。”
说着，这男人往审讯椅的椅背上一靠：“她自己有心脏病，自己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
“理论上来说，确实和你没有关系。”莫林哼笑一声：“但是你在辩驳之前，应该先看完我给你提供的证据。”
“你太着急了。”
李安茂一噎。
莫林就翻开了下一页的文件：“家政提醒过你，就在你购买相克食物的一周后。这些内容她也同样如实做了记录。”
“你没有采纳她的意见，仍旧按照自己的想法制
作晚餐，并且持续了两个月之久。对以上的内容，你有什么想要反驳的吗？”
那李安茂看了莫林一眼，审问室的气氛直接陷入了沉默。
这男人看向墙边的挂钟，像是在等待什么似得。
莫林皱了皱眉，而陆鹿就是这个时候敲开了审问室的门。
工作时间，陆鹿对莫林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莫队，我们对死者的房屋进行了二次搜查，在床底发现了使用过的一次性塑胶手套。手套上提取出了李安茂的指纹和前几个死者的基因。”
这样的线索摆在面前，已经可以说是事实确凿了。
如今剩下的不过就是犯罪过程和原因。
可莫林看向李安茂，这男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只管盯着那挂钟上的秒针，一格一格的前进。
“你在看什么？”陆鹿不由得皱眉。
这李安茂仍旧不做回答，那双被手铐紧紧拷着的手交握在一起，显出一种莫名的闲适来。
陆鹿几乎是下意识的觉出了异样，上次她有这种感觉，似乎还是在那情人的家中。
陆鹿只觉得脑海里灵光一闪。
“李安茂，你一直向妻子隐瞒情人的存在，又为什么下手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