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疯狂来少清跟着看向我,自光中满是审视怀疑,略带着一丝疯狂。
他的精神状态不正常!可他自己却不知道。
我扫视一圈。
来少清的那些手下,全都两眼血红,呼吸沉重。
鲛油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我再看向卫学荣。
他虽然脸色惨白,全身发抖,怕得厉害,可眼神清明。
我摊开手,道:“卫大师,你把话说明白,看我干什么?难道你这招还能应在我身上?我到金城才几个月啊?”
卫学荣缩了缩身子,深深低下头,道:“有个生祭的法子,给守墓山神纳个生妻,十年之后,就可以取山神妻断头血泼染整个石门,就可以打开止室。
可守墓山神被周先生给斩杀了,周先生还纳了山神妻做情人,彻底坏了这生祭的法子。
现在我也没办法开门了。”
来少清道:“周成,你怎么说?”
两眼血红。
在世仙人,终究不是真仙人。
我当然可以说不知道杨晓雯是开门的关键。
不过来少清现在的状态不正常,话就不能这么说了。
也甚至连这话里的巨天漏洞都没有去想。
我立刻说:“不要紧,环了这法子,我赔你个开!法子。”
来少清怀疑地道:“你还有别的开门法子?”
我说:“给山神生祭纳妻,从本质来说,就是活祭那一套,用的归根结底是山神受封的法篆神职,山神虽然被我火掉,但它留下的残魂我收下了,只要有法篆在,开门轻而易举。
卫大师,你拿走的法篆呢?”
卫学荣聘然抬头看向我我冲他微微一笑。
他的表情渐趋惊恐,比刚才表现出来的害怕可是真实多了。
来少清已经转而看向卫学荣。
卫学荣打了个哆索,立刻从脖领里拽出细链链子上挂着一块椭圆形的玉牌。
来少清一把抢过去,翻覆看了几遍,递给我,“是真品。”
玉牌正面中央刻着“太上正一奏职授篆法碟”,两侧是雷纹法咒,背面则是奏请止一威盟」下授职湖心山山神的具体内容。
只从这玉牌形制、品相和雕刻的纹路手法,就可以判断这确实是宋时古物。
但是不是真的敕封玉碟,我看不出来,这是正道大脉的法门,虽然失传了,但有一脉相承的道法根由,真假一自了然。
我转手递给陆尘音。
陆尘音摸了摸上面的法篆奏文,道:“真品。”
说完就顺手瑞自己兜里了。
来少清血红的眼晴一瞪就要发火。
我哈哈一笑,对来少清说:“有了法篆一切好办,你安排四组人,分别站在东南西北正四方,南朝墙背朝石门,再请两组人就着这地上的血,把石门涂满,只在中间留个圆形空圈。
站位的不要鸡猴两属,涂血的不要龙蛇两属,剩下的我来操作。”
这仪式当然是假的,但越是假的,越要把细节讲清楚,如此才能骗住来少清这样的行家。
来少清毫不犹豫,当即令手下按此操作。
等到主室石门被血涂满,我请陆尘音站到前室正中央位置后,提着卫学荣来到前,并指在他完好的那腿上一划,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
卫学荣发出厉惨叫。
我沾了他的大腿血,在留下的那处空白飞速书画,同时诵念语,等一幅画完,咒语恰好念毕,一巴掌重重拍在石门上,大喝一声“神兵火急如律令。”
石门应掌向后滑动,在岐嘎嘎的刺耳摩擦声中洞开。
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将满室的血腥腐败气味全都压了下去,一时间如入兰芷之室,竟令人有种沁入心脾的飘飘然感。
室内情景一如借白蛇眼所见,石棺居正中,转圈摆满了木箱子。
棺材无盖,里面躺了个白胡子老头,插着三把剑,偏却脸色红润,死如沉睡一般。
棺前案子上,鲛油灯依旧。
身边呼地刮过一阵旋风。
来少清已经抢进主墓室,把我挡在后面。
我也不急,安稳站看。
身后前室中那些来少清的手下突然发出古怪的声音。
有哭的,有笑的,有发火对看空气怒骂的,有用头撞墙的,还有把手塞进嘴里连咬带嚼鲜血横流也不停嘴的。
所有人都疯了。
可来少清却对后面的变故充耳不闻。
他死死町着棺材里的老人,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功夫不负苦心人,我终于找到了这登仙之术了,哈哈哈…卫学荣突然也哈哈笑起来,“找到了,是我的,是我的……一边笑,一边拼命挣扎。
我一松手,他落到地上,就往墓室里爬。
来少清伸手拔起棺材中插在老人双脚上的剑,反手就穿自已重叠的双脚,把自已牢牢钉在地面上,紧跟着又拔起第二剑,毫不犹豫地刺入腹部鲜血长流,可他却越发兴奋,大叫道:“好,好,我成了啊,哈哈哈疯狂叫喊声中,拔起了插在老人额头上的第三把剑。
这剑一拔出来,棺里宛如沉睡的老人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衰败,皮肉干瘾枯萎,眼工夫,就失去了所有的水分,变成了一具黑色的皮包骨头的干户。
来少清大叫着,将第三剑插向额头。
我跳步上前,一脚踢翻棺前矮几,捉住飞起的鲛油灯,捏熄火头。
翻滚的矮几正撞在来少清手腕上。
他不由自主地一松手,长剑在他额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斜斜飞出,的一声钉在石棺侧面。
“是谁?是谁破坏我登仙!”
来少清惯怒若狂,疯了一般大声吼叫着,不顾满脸鲜血,又去拔那柄剑。
也就在这一刻,墓室剧烈晃动,发出隆隆闷响。
地面碎裂,变成无底深坑。
我往后一跳,回到门边。
来少清吼叫着,与棺材一同坠落。
可原本在地上爬得无比吃力的卫学荣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回身一纵,从我身边跃过,看地一滚,骨碌碌一气滚出前室,逃入墓道,陆尘音虽然依旧站在前室中央,却没有阻止卫学荣的意思,反而紧走两步,来到我身旁,探头往深坑里。
下方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隐约听到沉闷的连续不断的重物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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