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棠没想到慕北宸会说出这种话,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旋即,一拳回给了他,“荒唐至极,你当以为在拍电影啊?”
慕北宸弯了弯唇角,“我这是在阐述事实,你休养的那一年毫无音讯,谁知道当年都发生了些什么,再者当初你是在山脚下被人救走的,这段昏迷的时间也许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陆少棠在中非受伤时,和他们的人彻底失去了联系,加上刚清醒那会儿意识还不太清楚,是云项城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帮他恢复了记忆。
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并无人清楚。
而陆少棠自己也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自己被人追杀逃亡,中了一枪昏倒了过去,之后所有的记忆都断了片。
云项城也废了不少精力帮他恢复失去的那段记忆,连催眠术都用过,就是不起任何效果。
陆少棠仍然觉得荒谬至极,甩给了男人一记冷眼,“这种事情发生在傅南晟身上我还可相信,但若是我,绝
对不可能!”
正因为陆少棠的这种自信,才会不忌惮所有的眼光和闲言碎语,一直认为自己还是处男之身,圆满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儿子。
再者他的体质异常,根本就碰不得女人,因此圆满是他儿子的概率可以说为零。
“你还别不信邪,说不定你遇上了个你可以接近的女人,这就水到渠成有了儿子。”明明是开玩笑的一句话,可从慕北宸口中说出来,却反而多了一丝的正经。
陆少棠脸色冷冰冰的,甩给男人一句,“你当以为我是你。”
反正他不相信有这么巧合,满满是谁都儿子都成,就不会是他陆少棠亲生的。
至于圆满和他长得像,充其量只是巧合。
慕北宸无奈叹道,“罢了,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除非你的记忆能恢复,一切才能真相大白。”
陆少棠眯了眯眸子,忽然脑子里莫名闪过一段画面。
那是他在中非被人追杀的场景,敌人一枪打中了他的小腿,他无处可逃时似乎闯入了一个村庄。
在之后他进了一座小院落,紧接着耳边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你……你想做什么?”
女人正在洗澡,身上不着一物,就这样双手抱胸朝他控诉道。
想到这,陆少棠只觉得脑门剧烈生疼,就这样捏拳用力的锤砸起来。
女人的哭声,叫声,如同梦靥般萦绕在他脑子
里。
可不论如何用力去想,他就是看不清那女人的长相,想不起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梦之前陆少棠也做过,可近几年却再也没发生过,久到他早已忘记有这个梦。
可刚才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想起这个梦。
陆少棠眉心蹙紧,究竟梦中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慕北宸见他一脸痛苦状,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陆少棠又捶打了自己好几下,晃了晃头道,“没事。”说完,朝男人冷冷道,“别跟着我了,我自己出去走走。”
男人无奈耸了耸肩,这还是头次陆少表现得这般烦躁样。
倒是稀奇。
慕北宸也没心思继续跟下去,转身又朝病房折回。
昨晚至今,安心一刻都没闭上眼睛,他担心她的身体会承受不住。
……
病房里。
夏安心刚为周民生针灸完,拔下所有银针放回针包里,这才问道,“感觉如何?”
周民生抹了一把热汗,声音比刚才清朗了不少,“本来脑袋有些发沉,现在突然感觉轻松了不少。”
夏安心笑了笑道,“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情况会渐渐好转的。”
她虽然在癌症方面经验颇少,但却
见过师父治疗过癌症病人,因此知道如何用针灸控制癌细胞蔓延。
周民生感激的看着她,挣扎着就要爬下床,却被夏安心制止了,“周先生还是好好休息,感激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我之前就说过,这是我丈夫欠你的,我只是在替我丈夫弥补你们而已。”
说完,夏安心的眼睛不经意扫过周民生那双手上,因为饱受癌症折磨,瘦得隐隐可见骨头,不过还是能看见一手的枪茧。
根据这枪茧的厚度,可以看得出有十几年的用枪经验。
和周民生谈判时,对方说他是一个农庄的管理者,既然是如此普通的身份,又怎么会成为狙击手呢?
此刻,夏安心沉默不语,却在脑子里深深回想周民生说过的那些话。
越想越是觉得不寻常,疑惑越来越多。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能冒昧的问下,周先生是如何成为狙击手的?又是为什么去了龙氏家族实验室附近农庄,是本来就住在哪里,还是后来移居过去的?”
听言,周民生的脸色登时变得有些难看,就连眉心都紧紧蹙在一起。
他的手也慢慢的拢紧成拳,显然自己的这个问题给他造成了
不小的困惑。
夏安心刚想说抱歉,却不想周民生突然抬眸看向了她,干涸的唇瓣缓缓张开道,“说起来不怕南国后笑话,我妻子本身就是某组织的女儿,她的枪法一绝,我的狙击术便是她教的。”
哦,所以这其中还存在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夏安心突然来了兴趣,双手杵着下巴安静的听着。
周民生似乎在想措词,许久之后才再度开口,“她是千金大小姐,而我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保镖,我负责保护她的安全,陪她一起训练,久而久之便对她动了心,她教会我狙击术的精髓,一年后我的狙击术突飞猛进,她的父亲便将我调离了组织去执行任务。”
说到这里,周民生的眼神再度黯淡了下来,夏安心并没有插嘴,而是等待下文。
周民生捏紧了拳头,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可等我执行任务回来,她的父亲却突然要让她嫁给别人,我知道她心里也爱慕我,于是在婚礼当日,就带着她逃婚。
我们两人就逃到了那座农庄里,刚好农庄的主人因为要出国便有意转售农庄,我和她便将农庄买了下来,隐姓埋名一直住在农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