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满心全是撕碎一切的冲动,
“慕北宸,不要,求求你不要!”
眼睁睁看着他一脚踹向严森,本就虚弱的男人,重重吐出一口鲜血。
在这么踹下去,严森非死不可。
夏安心拼足了劲儿朝他靠近,掌心捏着针包,一步留下一个血脚印。
她摇摇欲坠,风一吹就能倒。
她不顾自己会鲜血流干,满心眼全是制止慕北宸伤害任何人。
她慢慢逼近,在靠近他身后时,鼓足最后一点力气,将银针出其不意的扎在他后颈上。
男人动作停止!
他猛然转头,暴怒的瞳孔全是暴戾和杀意。
他盯着夏安心死死看了好几秒,出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夏安心如同纸片,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空气越来越稀薄了,她已经没力气了,羽睫轻颤两下,缓缓的闭上。
“南龙骁,我是你的妻子。”
她轻飘飘的吐出这句话,最后一点力气散尽,便陷入永无止境的昏迷之中。
而就是最后这一句话,让慕北宸脑子里绷紧的弦,‘嘣’一声断了。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脸色苍白如纸,腰间还在渗血,如同一朵朵荼蘼的花苞,正朝着死亡的方向靠
近。
“心儿——”
所有的不理智,随着夏安心倒下那刻,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严森,给我救她!”
他怒声咆哮。
严森被他打得肋骨断了两根,这会儿浑身疼得难受,想爬起来都难。
他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站稳。
这时,不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一辆黑色悍马停在路边,紧接着下来了三个人。
是云项城还有傅南晟他们。
看到慕北宸双眸殷红,云项城深深锁眉。
刚才夏安心给他打过电话,却一个字都没说。
他迷迷糊糊中听到里面的打斗声,便让傅南晟追踪地点寻到这里。
没想到,竟然会撞见这一幕。
“心儿,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慕北宸抱紧着昏迷中的夏安心,带着哭腔的哀求着。
“宸,她失血太多需要急救,你赶紧抱她去床上。”云项城看着奄奄一息的夏安心,赶紧说道。
严森被扶着走过来,声线沙哑,“送去实验室,我那里有最好的设备和药。”
听言,慕北宸抱着夏安心,疯了一般的朝着实验室跑去。
夏安心因为失血太多,抢救途中危险重重。
实验室只有设备没有血库,夏安心急需输血。
慕北宸二话不说就站了出来,伸出自己的手臂,“抽我的。”
“你不行,你的血液带有毒性。”
“抽我的吧,我是o型血。”
一直不说话的陆少棠走出来。
最终云项城抽了陆少棠的血输给了夏安心,才稳住了她的生命特征。
但这并不代表夏安心已经脱离了危险,她伤得太重了,什么时候醒来还不好说。
至于严森,活生生被打断了两根肋骨。
心肺也受到了损伤。
毕竟当时的慕北宸,完全是下了狠力,要置他于死地的。
慕北宸守在夏安心身边,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手。
他真的心疼坏了。
但更多的是懊恼。
他从来就没想过,他会三番两次的伤害到她。
如果不是他迷途知返,当时是不是打算,直接掐断她的脖子?
慕北宸想到这,浑身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放心吧,嫂子会逢凶化吉的!”
云项城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别太懊恼,你身上的毒液太凶猛,一发病起来不能自控,能在失控边缘清醒过来,实属不易了。”
“解药什么时候能研发出来?”
慕北宸转头看向严森。
对方看到他的眼神,吓得打了个
抖,“你别看我,我现在对你心存恐惧,你把我打成这样,我连手术刀都拿不起来了,更别说研发解药了。”
当时那般凶残的殴打自己,他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虽然说断了两根肋骨,可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全身都打了石膏,完全做不了任何事。
“我把云项城调遣给你,你指点他,他来帮你全力研发解药。”
慕北宸语气冰凉。
之前只是脾气收敛不住,可他现在竟然失控杀人,这已经非常严重了!
更何况,他还险些伤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等我缓缓两天再说,我现在浑身都疼,我要休息了。”
云项城这就喊上慕北宸外面说话。
顺便聊聊他的病情。
“当时你为什么会突然失控伤人?”云项城开口就问。
慕北宸眯眸,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叶婶拿着菜刀砍伤了安心,我一看到血浑身血液沸腾,那种暴躁感来得很快,几乎是一瞬间就吞噬了我所有理智。”
“所以你满心眼就想杀人?”
“是,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云项城听此,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见血就发狂,这种情况不太妙。
“除了发狂之外,你还有什么不
适反应?”
“浑身发热,想撕碎一切东西,还有嗜血的欲望。”
云项城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他猛然想到十几年前南国那场变故。
龙氏家族之所以如此猖狂,全是因为他们培养了一支‘野兽军队’。
之所以说是野兽军队,是因为那支军队的人,各个都像野兽一样。
嗜血,凶残!
而现在慕北宸所有的表现,就跟野兽军队那些人一样。
想到这,云项城额头都渗出冷汗了。
这些虽然是道听途说,可慕北宸现在种种表现,让他不得不怀疑野兽军队真实存在性。
“宸,我必须给你打个预防针,下一次你失控,我们或许会采取强硬的措施,你提前做好准备。”
“你想怎么做?”
“关进地下室,用上锁烤。”
云项城毫不隐瞒。
因为,这种狂性,会因为一次次见血而变得更严重。
到最后,真正变成一头野兽。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嗜血杀人,成为龙元珍的工具人。
听他这么说,慕北宸也意识到自己的病症,到底有多严重。
否则一向敬重他的云医生,不可能说出将他关起来的话。
“你老实告诉我,我这病,能不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