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
林奇接过来：“你是要个to签，还是……”
“什么是to签？”
陈雅好奇道。
“就是这样的！”
沈欣悦打开自己的书，给她看：“特意写明，送给谁谁谁，就叫to签。”
“太好了！”
陈雅高兴道：“我也要个这样的！我爸叫陈建国，他是建国那年生的！”
“明白！”
林奇点点头，蹲下准备写。
“今天是我爸的生日！”
陈雅又说道：“你能不能写一句，生日快乐？”
“当然可以。”
林奇答应一声，写下：“to陈建国，生日快乐，身体健康，工作顺利——林奇（林星河），1991年3月23日。”
“给。”
“谢谢，太感谢了！”
陈雅开心不已：“我爸收到这份礼物，肯定会特别激动的！”
“客气了。”
林奇笑道：“祝叔叔生日快乐。”
“嗯嗯！”
“快到中午了，我请你们吃个饭吧！”
沈欣悦说道：“谢谢你们帮忙抓住了那个坏人，挽回了我的包。”
“不用客气。”
陈雅笑道：“刚才说过了，我是警察，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摆摆手：“好啦，人也抓了，签名也拿到啦，我就不打扰啦，买点东西就回家吃午饭啦！拜拜！”
说罢，不等沈欣悦再开口挽留，便快步离开。
“那，林老师，我请您吃个饭吧。”
沈欣悦说道。
“沈老师，别这么客气。”
林奇笑道：“谁遇到这种事情，方便的话，都会帮忙的。更何况咱们还是师生呢？这样吧，如果哪天咱们在学校餐厅遇到，你请我吃个饭，我绝不推诿，好不好？”
“这……”
“就这样吧。沈老师是继续逛街呢，还是回学校呢？”
林奇指了指驶来的公交车，抱起箱子，问道。
“我……我午饭后还有点事……”
“好的。那就再见。”
林奇笑道：“毕竟在一个学校里，总会有机会遇到的。”
“好吧。”
沈欣悦目光惋惜：“再见。”
林奇微微一笑，没再说话，上了公交车。
沈欣悦站在原地，望着公交车驶离，消失不见，才缓缓离开。
回到家里。
林奇把顾锦云叫到楼上。
二人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所有信件打开，将里面夹杂的各种票证取了出来。
各式各样的票证，好几摞。
拿到菜市场，足足兑换了两千块钱。
其实，如果换作三四个月前，还能再多兑换几百块钱。
但现如今，票证的价值越来越低了。
再有两年，国家就要颁布法规，取消票证。
本学期的周一，上午只有一节课。
课后，林奇带着新写好的论文，来到郭有道的办公室里。
“上次你说，半个月时间就交给我，我每天数着时间，等着你的论文呢。”
郭有道笑道：“半个月过去了，你没交过来，我还以为你遇到了难处，准备去问问你呢。”
“没什么难处，主要是我觉着，别一篇一篇分开写了，直接写了两篇论文，一起送过来了。”
林奇说着，把写好的两份论文递过去：“您看一下。”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郭有道笑道，把论文接过去。
看了起来。
第一篇论文的标题是林奇曾经提过的《国有企业改革：可供选择的方案》。
文章内容，在理论研究和计量分析的基础上，提出了一些国企改革的方案。
包括分解政府和企业职能、重构共有产权主体、实施股份制、经营机制改革等等。
全文分成了五个大段落，一共有七八千字。
郭有道看完，没有说话。
又拿起了第二篇论文。
第二篇论文叫做——《国企改革的“抓大放小”和建立现代企业制度》。
“目前全国的国有资产总量约为……其中工业系统的国有资产总量约……，存量国有资产长期固化、不流动，不与高效益、优势资产结合重组，是造成国有企业效益不高的主要原因之一。”
“国企改革，应着眼于搞活整个国有经济，要大力鼓励国有企业存量资产的流动和重组，抓好大企业，放开小企业，通过联合、肩并、破产、改组等方式，按市场需要配置好增量资产，从战略上调整国有经济布局……”
“所谓抓大。
一是推动大型试点企业集团的改革和发展，发挥大型试点企业集团在经济结构调整中的骨干和带动作用。
二是对国有企业实施战略性改组，推动国有资本在不同行业和企业间的流动，提高国有经济的控制力。
在一些重点行业和关键领域，鼓励有条件的企业加强联合，并以资本为纽带，通过市场形成具有较强竞争力的跨地区、跨行业、跨所有制和跨国经营的大型企业和企业集团。
实现国有经济向关键领域、重点产业和优势企业的集中。”
“所谓放小。
是指按市场经济规律要求，继续采取改组、联合、兼并、租赁、承包经营、股份合作制、出售等形式，因地制宜地加快放开搞活国有小企业的步伐，使其能够灵活地适应市场。
鼓励和扶持国有小企业向‘小而专’、‘小而精’、‘小而特’和‘小而新’的方向发展，为大企业搞好配套服务，实现共同发展……”
全文，主要分为三个大篇章。
第一个篇章，先详细阐述了“抓大放小”的理论思路。
第二个篇章，对于“抓大放小”的实施过程中可能出现的一些负面情况进行预判，讲了一些补充说明。
“国有企业改组和联合要尊重经济规律，一切从实际出发。
政府的主要任务是根据国家产业政策，结合本地实际，对国有企业改组和联合进行引导，并创造良好的市场、政策和社会环境，切实促进企业发展壮大。
要尊重企业意愿，防止强迫命令和包办代替。
要防止和纠正用行政手段拼凑大集团，以及片面追求扩大规模等违反经济规律的做法。”
“在调整和完善所有制结构中，不搞一刀切，进行股份合作制改制的企业，要防止和纠正强迫职工入股等错误倾向，也要防止股权集中在少数人手里。
在企业产权变动过程中，要落实债务责任，决不允许借改制之机逃废银行债务……”
第三个篇章，讲的是建立现代企业制度。
这一篇章中，林奇提出了十六字方针——“产权清晰、权责明确、政企分开、管理科学”。
并分别进行了细致深刻的阐述。
这篇文章更长。
足有12000字。
郭有道认认真真地看完。
抬起头，看向林奇。
这一次，他没有激动，没有夸奖，而是极其认真道：“你先回去。这两篇论文，我要多看几遍，学习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