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响后,安岚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急忙回头去看,只见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正被匕首钉着七寸,已经死了。
“警惕一点,有些蛇最喜欢在这时候出现,要是被它咬了,我可救不了你!”金卫伦凉凉地道。
安岚看了下四周,凭她的直觉,以及对味道的敏感,她断定,周围一定还有很多条蛇在活动。
如果不是这一堆火,她真难想象,今天晚上,她要怎样才能熬得过去。
安岚急忙去把匕首取了下来,还给了金卫伦,“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们现在相依为命,我可不希望你死在我眼前,而且,我要是万一被毒蛇咬了,你能救我!”
“放心吧,你要是真被毒蛇咬了,我绝对会救你的!”安岚眨眨眼,忍不住笑了。
夜,越发深了,就算有火堆,安岚还是觉得冷。
尤其是躺在这冰凉的地面上,潮气不断往身体里灌,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金卫伦看了她一眼,说,“沙滩上的草丛里,有几棵大棕树,如果能取下它的棕,晚上就可以抵御严寒了。”
“啊?你为什么不早说?”
“草丛里会有很多毒蛇,你不怕
?”
“怕!可是,我会做出很多暗器对付它们的!”安岚咬咬牙,真心觉得,这荒岛生存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她索性坐了起来,坐得距离火堆更近了些,这样才觉得暖和了些。
没多久,她就听到身旁传来了金卫伦均匀的呼吸声,回头一看,他已经闭上眼,入睡了。
安岚一直坐着,偶尔再给火堆里添一些柴火,把火烧得旺旺的,才能驱散走身上和心底的寒意。
她从来都没有觉得哪个晚上像今天这样难熬,像是过了好几个世纪,天空才微微的有了丝亮光。
快天亮了吧?
海上的日出,是非常早的,眼看着天空越来越亮,一丝红晕,从海平面上慢慢升起。
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安岚舒了一口气,所有的倦意,仿佛这才席卷上来,她竟然就那样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睁的醒了,鼻息间,全是一股烤肉的香味。
安岚急忙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睡在了金卫伦曾经躺过的地方,而金卫伦则坐在她原来的位置,正在烤东西吃。
“什么时候了?”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应该快到正午了吧!”金卫伦瞥了她一眼,说,“吃饱了肚子后,想法去弄些棕来吧!”
“嗯!”安岚点头。
她确实是要趁着白天的时间,好好准备一下了,不然到了晚上,她又得受罪。
金卫伦把昨晚那条大蛇处理后,烤得金黄酥脆,特别好吃。安岚吃着,忍不住笑,“这里那么多蛇,我们吃了它们的同类,它们不会来群攻我们吧?”
“完全有那个可能,所以,你一会儿去取棕的时候,要格外小心一点。”
“嗯,我已经想好怎么做了,你放心吧!”
两人吃完后,把这里都处理干净了,然后,安岚再替金卫伦换了药之后,这才去取棕。
她从金卫伦那里要回了自己的戒指,再加上手链里的毒,用带有锋利尖角的石头做了些淬毒的暗器。
一会儿万一遇上了毒蛇,她也可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小岛上的棕树特别多,但大多都长在草丛中,想要取下它们,必须要从草丛里穿过去。
安岚找了根长长的木棍,一路探着往前走。
果然,草丛里处处都是蛇,她这一路走下去,有好几次都差点遇险,幸好有早就准备好的暗器,她才顺
利的取下了不少的棕。
金卫伦用那些棕做了两床厚厚的垫子,再做了两个蓑衣,剩下的,他把它们搓成了一根长绳子。
安岚则负责去捡枯枝木材,她捡了很多,准备晚上多生一堆火,睡在两堆火的中间,才会更温暖,更安全。
忙完所有的事,天又快黑了。
她又忙去找了些食物回来,等两人吃完时,已经是晚上了。
因为身上披着蓑衣,安岚不觉得寒冷了,但是,她一旦静下来,脑子里,又开始疯狂的思念着北辰夜。
她用小树枝,在地上写着他的名字,几滴眼泪,忽然滴落了出来。
“唉——”金卫伦忽然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安岚,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忍心伤害你吗?”
“我怎么知道?”安岚擦干净眼泪,没好气地怼他。
“因为,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我母亲的影子,真的,你们虽然长得一点不像,但是,每次看到你,我总是会想起她!”
“呵!你母亲如果知道你做了这么多坏事,她一定不会原谅你!”
“也许吧!我母亲是这个世上最爱我的人,只可惜,她死得太不值了!”金卫伦仰头看着天空,语气落寞地道。
安岚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人要是不经历童年的那些苦难,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长大,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遗憾的是,这世上,谁的人生也不会有重来的机会了。
她想了想,说,“金卫伦,你其实可以尝试放下仇恨,也许,你的人生会过得更精彩!”
“放下?”金卫伦冷笑,“安岚,你别替北辰夜求情了,我就算死在这个岛上,我和他之间的仇恨,也不可能化解的!”
“你真要这样一意孤行?”
“如果,你经历了我的那些惨痛过去,你就不会这样想了,安岚,你永远无法想像,一个才几岁大的孩子,亲眼看到他母亲为了他去死,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可那并不是北辰夜给你带来的伤害,而且,你不是已经杀了乔爷,替你母亲报仇了吗?”安岚皱着眉,苦口婆心地道。
“乔爷是害死我母亲的直接凶手,北辰夜的母亲是间接凶手,所以,他们都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金卫伦,我觉得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你是在说我有病?”金卫伦斜睨着她,淡淡地道,“我当然有病,从我母亲离开我的那一天,我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