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在患者面前,南宫决就只是个医生。
他不急不缓地处理着妮维的伤,当终于止住了血流,他才有些难堪地偏过了头。
“岚儿,南宫家的医术,不止是配药,回去后,你得再加强学习!”
“哦!”安岚心有余悸地答应。
遇上这种情况,她真的是束手无策,今晚若不是南宫决,妮维的小命堪忧也!
看来,她的学医之路,极为漫长啊!
妮维失血过多,一直昏迷着,安岚就在她床前照顾了她一晚上。
哲克太太很感激她,趁着妮维还昏迷着,她拜托安岚,“我知道你们都不是一般的人,你们能不能帮我们想个办法,让妮维离开这里,去其它地方生活,再也不要回来!”
安岚有些意外,“哲克太太,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发生了那样的事,妮维只有离开这里,才有可能重新开始,我虽然舍不得她,可是,我更希望她幸福!”
“哲克太太,这样的话,我刚才也和妮维说过了,可是,她不愿意走!”
“这孩子,她是放不下我和她父亲,”哲克太太揉了揉眼睛,哽咽着说,“等她的身体好一点后,我来劝她。”
“
好!哲克太太,我们有点事需要去冰原一趟,妮维也正好需要时间养伤,等我们回来时,再看她什么意思吧!”
“你们要走了吗?”哲克太太顿时慌了。
妮维的伤还没痊愈,他们走了,她不放心啊!
安岚忙安慰她,“哲克太太,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这么快就走,妮维的伤,还需要治疗呢!”
她送了哲克太太出去,回来时,妮维已经醒了。
“我又没死成?”她苦笑一声,语气,极为灰心丧气。
安岚笑着安慰她,“胡说什么呢?你现在没事了,再修养几天,就能下地了。”
“辛苦你了,安岚姐!”
“照顾好你,是我应该做的!”安岚笑了笑。
她暗暗发誓,往后余生,她都会尽自己所能,好好照顾她。
妮维休养了两天后,精神好了很多。
可以挣扎着,慢慢下地了。
北辰夜等人,也商议着该离开了。
此时,冰原那边传来消息,说雪停后,有许多人先后涌入冰原,似乎都是为了宝藏而来。
沙妍儿给北辰夜打了好几次电话,催促他赶紧回去。
北辰夜不急,他总有种预感,不等他们回到冰原,那个人就会出现。
所
以,他们在向哲克一家辞行后,慢悠悠地上路。
妮维看着他们的车队走远,整颗心都仿佛丢了。
哲克太太牵着她的手进屋,小心翼翼地笑,“妮维,好好调养身子吧,等他们回来,就带你离开!”
“妈,我不想走!”
“可你只有离开这里,才能重新开始啊!”
“不!我骗不了我自己,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抹不掉已经发生的事!”妮维面色惨白地摇头。
这几天来,她每晚都做噩梦,那天晚上的经历,就像是一个深潭,吸附着她,让她摆脱不了。
她真的过不了自己这关!
……
回冰原的路,比来时要好走得多。
安岚半躺在北辰夜的怀里,从上车后,就一直郁郁寡欢的。
北辰夜轻抚着她的脸,了然一笑,“岚儿,很多事情,都需要时间,尤其是妮维!”
安岚神色黯然地道,“昨晚,我和她谈过,可是,她说什么也不肯跟我走,还叫我们以后都不要回去,她整个人的情绪,非常糟糕,我真担心她……”
“不会的,有哲克夫妇在,他们会照顾好她的,而且,你给他们留下了那么大笔钱,够他们用一辈子了,等过了这
段,她会走出那段噩梦般的经历的!”
“但我的心里,总是不安!”
“别胡思乱想了,嗯?”北辰夜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下。
安慰了她很久,安岚的心情才好了些。
此时,前面的车忽然停了下来,有人报告,说有个全身是血的人,拦住了他们。
北辰夜眉头一皱,看了上官离一眼。
“少主,我去看看!”上官离立刻下了车。
片刻后,他就回来了,面色凝重地道,“是亚布特!”
“嗯?他果然死里逃生了?”
“是!他说那天坠下山崖时,被大树挂住,才捡回一命,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遭到了追杀,所以他求我们救他!”
“这个人渣,我要替妮维好好教训他!”安岚磨牙,立刻就要下车。
北辰夜忙拉住了她,把她紧紧抱进了怀里,“岚儿,别冲动,这个地方,不安全!”
说完,他立刻命人将亚布特带上车,然后加快速度,继续出发。
有南宫决和南宫伊凡在,他丝毫不担心亚布特会使诈,相反,他们会问出他想知道的一切。
安岚眼圈红红的,满是仇恨。
她给南宫决打了电话,让他帮自
己好好折磨亚布特。
南宫决哂笑,“岚儿,他已经只有半条命了,我先救他,然后折磨他的事,交给你,好不好?”
“行!”安岚咬牙切齿,心里已经开始在想,要用些什么方法来替妮维报仇。
车行到中途,南宫决忽然打电话来,说亚布特坚持着,要见了北辰夜的面才肯说。
上官离看了眼外面的崇山峻岭,担忧地说,“少主,会不会是一个圈套啊?这里地势险要,如果有人伏击,我们很难对付!”
北辰夜淡淡点头,“继续行驶,南宫决会有办法逼出他的话的!”
“是!”上官离传令下去,让大家小心驾驶,做好随时应对的准备。
南宫决果然有办法,才几分钟的时间,就撬开了亚布特的嘴。
他说,有人给他一大笔钱,让他来北辰夜这里偷取玉玺,他偷玉玺不成,无意中看到安岚,便起了色心。
事情失败后,他死里逃生,准备去向他求救,谁知,那个人不但不救他,反而要杀他灭口。
听到这里,北辰夜微微眯了眯眼。
一抹冷凌的邪笑,慢慢从嘴角牵扯出来,再上扬。
“告诉他,他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见过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