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海呆了大半个月，在开学前几天，他带着一群小的，回到了汉江。
回到汉江的时候，红星制衣厂的收购也基本谈妥，在贺文盛和助手的努力下，周先生服装有限公司花了135万拿下了红星制衣厂, 外加几个附加条件。
制衣厂厂房在郊区，位置有点偏，大约1.2公顷，平均下来每平方250元，不过再过十几年，这里也会变成市区，厂房的地皮至少要涨30倍。
这一次是用周先生服装公司的名义拿下的，这家公司是股份制公司，苏菲凭借着100万投资和人脉资源拿下23%的股份。
周谦凭借个人技术、本身名气和影响力, 以及60万元，拿到66%股份。
以二姐为领头的周家人投资50万，拿到11%的股份。
周谦的60万依然选择了贷款，债多了不愁，他用新天地42号店做抵押，又贷了60万，目前他个人账面上贷款达到了130万。
“周谦，你觉得怎么样？”
红星制衣厂内，周谦跟着贺文盛在厂区转了转，厂区建筑比较破旧，停工了两年，变得更破了，要想重新上工，一些建筑需要推倒重建，比其他的工厂差很多，这也是第一次拍卖没人要的原因。
“还行，地方够大，够宽敞, 等重新建起来后，未来五到十年我们都不用担心厂房不够的问题。”
周谦笑道。
贺文盛点了点头，“你满意就好。”
“老贺，这厂子拿下了，厂长还没定，要不你屈就一下？”
公司的财会部门已经被二姐安排的人接手，在管理方面他还是比较看好贺文盛。
贺文盛是本地人，人脉广，有手腕，身上也有气势，看着就像个当领导的人。
有这样一个人在厂里坐镇，他也比较放心。
谁知贺文盛摆了摆手。
“干不了，服装厂初建，未来两三年工作肯定特别多，我四十了，可没那些精力跑来跑去。”
贺文盛摇头笑道。
周谦有点苦恼了，“老贺, 要不你再想想, 咱们这里虽然比小巴黎破旧一点, 可再过几年肯定不比小巴黎差。”
老贺摇了摇头, 指着身后不远处一个青年说道，
“你别总盯着我，这里有人比我更合适。”
“江启源？”
江启源是市管部门的人，这家伙今年32岁，西南交大毕业，在市工业改革部门任职。
红星制衣厂改制后，他担任副厂长，只是上任没一年，工厂倒闭了，他又回去当公务员，目前主任科员，负责这次的厂房拍卖工作。
“他是大小也是个科长，愿意放下铁饭碗跑来当打工人？”
周谦迟疑道。
贺文盛笑了笑，“我三十岁没混上副局就直接辞职了，他32岁还是个主任科员，说明仕途不顺，上面没人。
我调查了下，这人能力不错，就是有点书呆子气，不懂得人情世故，在衙门里带着也憋屈。
你可以跟他聊聊，觉得他行了，开个不错的条件，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行！”
一行人逛完了厂房，周谦做东请大家吃酒，顺便找江启源聊了聊当年红星制衣厂改革的事情。
江启源说话做事很有条理，对服装厂改革失败的讲述比较透彻，在管理上也有些心得。
是个有些想法也有些能力的人。
周谦又聊了一会儿，感觉这人性格也还不错，在衙门呆了几年，性格依然耿直，没有那种油滑的感觉。
他实时地发出了邀请，邀请对方出任新厂，月工资5000，暂时拿2%干股分红，干的好了，每年收入小十万，比在衙门工资高了几倍。
江启源表示要考虑一下。
周谦也没催促，新公司成立，需要招聘很多人，少了江启源，还有其他的人，这个时候下岗的人依然很多，最不缺管理型人才。
——
隔了两天，周谦正在跟索尼方面的经纪人讨论合作的时候，江启源找上门来，表示愿意试试，还带来了一份新写好的服装厂建设计划，五千多字，大都是建议和构想。
周谦看了一边，还不错，只是格局依然有些小了。
江启源的计划是从小服装厂做起，抓质量，树立品牌特色，跟沿海服装厂的品牌费服装竞争。
按照一般新厂来说，这样谨慎的经营方式还不错。
只是周先生从一开始走的就是高档路线，高档就不能有小家子气，无论在投资建设还是经营宣传上，必须有大牌的风范，即使没有也要逐渐养成。
周谦谈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包括经营宣传方面的计划，譬如高档路线，明星代言，国际化路线。
江启源听得有点懵，觉得他的计划太快了，风险比较大。
周谦也没有怪他，只要他先回去准备一下，接下来招工、改建新厂和生产的事情都要他来负责。
江启源迈着沉甸甸的步伐走了，感觉像是掉进了坑里。
周谦笑了笑，又回到了茶亭。
上次他和濮树说想法纯音乐专辑，没两天索尼唱片立即安排人过来跟他接触，希望能签下他。
原本在周谦拿到小提琴比赛冠军后，索尼滚石环球等大唱片公司就想签他，只是他没有经纪公司，不方便联系。
这次索尼派来的是个姓何的经纪人，四十多岁，穿着西装，看着挺精明能干的。
只是两人的接触并不顺利。
周谦想通过索尼唱片制作发行纯音乐专辑，索尼表示欢迎，会大力支持他。
双方争议的地方在于音乐版权的问题。
索尼方面认为由他们制作发行的音乐，版权归他们所有，周谦只有使用权，每张专辑能拿到演奏者和作曲人的分红，其他的跟他无关。
周谦没有答应，这几首音乐的价值在于改编成流行歌曲上，纯音乐专辑发行，并不能赚多少钱。
另外要是把音乐版权交给了索尼，台岛周某人将来唱什么？
何经理见他丝毫不让，于是打电话请示公司高层。
等周谦回来时，对方已经打完了电话。
“何先生，不知道贵公司的答复是什么？”
周谦坐下来问道。
何经理眉头紧皱，“周先生，你应该知道，唱片在制作和发行上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一张大卖的唱片，70%都是靠宣传火起来的。
唱片公司投入这么多，目的自然是依靠版权的收入来实现盈利，如果拿不到音乐的版权，唱片公司就会亏损，没有哪家唱片公司愿意这么干。”
周谦一笑，“濮树的音乐版权就在他的手里。”
“这不一样，濮树是著名歌星，他的专辑在宣传上投入更少，可以拥有专辑的部分版权，而周先生你是个新人，目前还不能享有这种待遇。”
“不能有例外吗？我可以在专辑分红上做出让步。”
周谦说道。
何经纪人摇了摇头，“我们也可以在分红上做出让步，但在专辑版权问题上，不能更改。”
“好吧，这很遗憾！”
周谦摊了摊手。
“周先生，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一张专辑，如果不能大火，即使你拿到版权也没用，如果这张专辑能大火，下一张也许你就有机会拥有部分版权。”
何经纪人顿了下，“另外刚才我得到一个消息，本届小提琴比赛的前三名中，陈希和刘潇先后跟索尼滚石唱片签订了唱片约，两家公司正在给他们打造新专辑，也许会在明年面世。”
“我知道了。”
周谦点了点头。
见他没有松口，何经纪人带着遗憾离开了汉江。
周谦也有些遗憾，如果能跟索尼这种发行能力极强的公司合作，等新唱片上架，对自己的名气无疑是个很大的提升，对‘周先生’这个品牌也是个很大的提升。
可惜对方始终抓着音乐版权不放，这让他完全没办法谈。
周谦打电话跟濮树聊起了这件事，濮树表示大公司对唱片的版权很看重。
有了版权，如果专辑成绩太烂，完全可以换人演唱，或者用在别的地方，总之不会亏。
要想保住版权，只有两个途径，一个是自己掏钱制作发行，另一个是找小唱片公司合作。
周谦考虑了一下，自己发行太麻烦，他没那么多时间在专辑上，至于小唱片公司，该选择跟谁合作？
叮铃铃~
就在他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哈哈，周谦，我是刘端明，你还记得我吗？”
刚接通电话，话筒里就传来一个热情的声音，好像跟自己特别熟悉一样。
周谦对声音很敏感，也觉得好像听过，只是忘了，正想着又听到对方提到‘巨像音乐总经理’。
他立即想起来了，去年在小巴黎二层大厅，他和刘焱比赛，其中一个叫刘端明的中年人主动过来发名片，还说将来他要发专辑，可以找他合作。
“刘哥你好，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刘哥找我有事吗？”
周谦笑道。
“哈哈，听说你准备发专辑，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巨像音乐，我们公司以前做音像发行，全称叫大江音像出版社，是国家单位，现在改制了，自主经营。
但发行渠道依然健全，这两年也替几位民乐大师发行过专辑，周谦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刘端明问道。
周谦想了想，似乎以前在民歌磁带上看到过大江音像出版社的标签。
“行，我们谈谈！”
他调查了一下巨像音乐公司的资历，发现还真是大江音像出版社分拆出来的公司，一半音像社，一半出版社。
巨像音乐在本地也算是最有实力的音乐制作公司。
第二天他和刘端明约在了小巴黎喝茶。
一开始他就摆明了自己的条件，自己创作的乐曲，版权必须归自己所有。
“这个没问题。”
刘端明笑了笑，“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刘哥你说。”
“我们一次性签三张专辑怎么样，一张是你自己创作的，第二张是你演奏其他经典名曲的专辑，第三张是本地民乐专辑，嘿嘿，周老弟你也知道，政府鼓励传播本地有民族特色的文化，发民乐专辑有补贴。”
刘端明叉着手笑道。
周谦想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一般音乐家都会用自己的风格来演奏贝多芬莫扎特等大师的作品，并放在音乐专辑里，当做自己的代表作。
那些音乐本没有版权限制。
周谦自然也可以用。
另外在民乐上，用小提琴的形式演奏出来，虽然也有点难度，但也能完成。
周谦又跟对方谈起了制作宣传经费的问题。
巨像音乐虽然在汉江很有实力，可放在全国音乐公司中，实力也不算多强大，在制作发行上的力度自然不高。
刘端明表示先期至少投入五十万在制作发行上，后续的宣传发行主要看专辑的质量。
另外在签约费和分成上，巨像能给的也不多。
三张专辑6万，周谦可以拥有第一张专辑的版权，以及18%的分成。
后续两张专辑要看他在专辑制作中对的参与度来决定分成。
双方聊得不错，暂时先签了合作协议，具体的合同还需要等几天才能出来。
这段时间周谦也需要认真考虑第一首专辑该抄写什么歌。
“怎么样，谈好了？”
送走了刘端明，周谦回到小巴黎茶厅，周曼卿和苏菲走了过来。
一开始他跟周曼卿聊起过发行专辑的事情，没多久刘端明打来了电话，想来应该是苏菲的介绍。
“谈好了，发专辑这事比想象的要麻烦。”
周谦坐下来，又到了两杯茶。
“发了专辑你就算音乐家了，当音乐家有什么感受？”
苏菲和周曼卿在对面坐了下来。
周谦摇了摇头，“这算什么音乐家，最多一个小明星。”
“当明星也不错啊，比当设计师赚得多，你要是大火了，还会亲自做衣服？”
苏菲问道。
“当然，服装设计是我的本职工作，音乐只是业余爱好，谁住谁次我是分得清的。”
“这还差不多，我还想多穿几套你做的衣服了。”
苏菲满意地笑了笑。
“周谦，台里准备请你做一场访谈，你要不要答应？”
周曼卿端着茶杯问道。
“什么时候？”
“应该是这周！”
“行！”
周谦点了点头，端起茶杯说，“这次发专辑还要多谢你们介绍，小弟以茶代酒多谢两位姐姐。”
“哈哈，客气！”
苏菲和周曼卿笑了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