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葬礼我就离开了,后来白芷安火化了,我就没等在那里。
这一次我没跟容衍做任何的交流。
我觉得我和容衍之间应该可以随着白芷安的离开,也到此结束了。
在这一刻我好像已经不恨他了。
不管他骗过我也好,隐瞒我也好,或者是在简氏岌岌可危的时候他没有挺身而出帮助也好。
他会对我有爱有恨有欺骗,什么都好,这一切都结束了。
我现在是一个内心宁静的母亲,我要把小轮胎培养成人中龙凤,这就是我的信念,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葬礼结束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容衍,也没有见过法医。
过了几天之后,西门告诉我他们离开西城了。
她说法医没有告诉她他们去哪里。
我说你若是想追随他们一起去呢你就问,不想呢你问了有什么意义呢?
“简寺鹿,你对容衍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
我认真地看着她跟她说:“我那天在白芷安的葬礼上重新看到了容衍后我才知道我很爱他。”
这大约是我第一次在西门面前承认我爱日游。
她震惊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我:“简寺鹿,我觉得容衍也是爱
你的。”
现在不重要了,爱也好,恨也好,讨厌也好,厌恶也好。
也不过是七情六欲中的一种情绪吧。
我跟她笑笑:“现在呢,我好好做我的总裁培养好小轮胎,你呢就好好做你的江平分公司的经理,我等着有一天你有足够的能力进集团,一步步平步青云。”
“然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不是?”她接上来。
“你是太监啊……”我很嫌弃她。
嘉许呢,他再也没有在我眼前出现过,也没有给我寄过来律师离婚协议书什么的。
我想着要不要我主动出击跟他提离婚,但是想想看嘉许那么骄傲的人,如果我主动跟他提离婚的话,他一定会勃然大怒,又觉得我伤害了他的自尊什么的。
因为这几天好不容易消停了一点,东山的项目已经又继续开工了,一切正常。
小轮胎那边他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所以但求安稳,我还是暂时不要招惹他为妙。
反正我跟嘉许离不离婚对于我的生活没有任何的影响,而我和嘉家完全闹翻了,我也不需要去他家里应酬他的父母什么的。
我现在变成了他们家一个挂名的儿媳妇。我没想到嘉许消失
在我的眼前一消失就是5年。
小轮胎都上三年级了,渐渐的我把嘉许这个人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除了我婚姻关系上是已婚,配偶那一栏写着嘉许的名字之外,其他的对我来说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5年的时光,这大约是我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特别是外婆去世之后我过得最沉静的几年。
简氏一切都在正轨上,小轮胎也长大了,上小学,成绩特别好,完全遗传了我属于学神级别的。
西门呢,她做了江平分公司的总经理,没想到这女子还真的挺有管理天分的,江平分公司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条。
我跟富大川这段时间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她调进集团总部,给她任命一个副总,她完全有能力胜任。
富忻城现在是集团副总,但是他还做我的助理,我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帮我打理。
公事私事,我的事情小轮胎的事情事无巨细,他都帮我打理的特别完美。
只不过呢这两个人变成了大龄男女青年,都没有谈恋爱。
对于西门我很发愁,以前我是特别想一脚把她踢出我家门,后来有一阵子我又怕她谈恋爱会太快结婚。
现在5年了,她不
但没打算结婚,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富忻城也是一样,我真的不想让他在我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我甚至和富大川都在商量要不要撮合他和西门。
富大川说虽然西门家境普通,但是她率真又善良,富太太也很喜欢西门,倒是很希望有西门这么一个儿媳妇。
不过我看他俩好像完全都不来电,简直就是两个绝缘体在一起。
所以我也放弃了撮合,本来我就不擅长做红娘。
今天12月31号,年末的最后一天,也是小轮胎的生日,现在小轮胎一年过好几次生日。
西门捡他那回来的那天会给他过一次生日,然后他真正的生日那天也会给他过一次。
生日蛋糕是我和西门一起烤出来的,在西门的调教之下,我的厨艺一天比一天糟糕。
反正我觉得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做菜的技术实在是令人绝望。
所以做小轮胎的生日蛋糕,我只负责用电动搅拌机打奶油。
小轮胎没有小时候那么胖了,他抽条了,个子长得很高,才三年级就已经到我的耳朵根了,又高又帅的,比我想象的要帅。
也不知道在某一年的某一月的某一日,小轮胎忽然
改口叫我妈妈然后就自然而然地叫上了。
我有时候送他去上学,他们老师总是很惊奇说我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我觉得她大可不必这么惊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16岁生孩子也挺好的,我觉得以后就不用生了。
小轮胎过生日,富大川富忻城富太太他们都到我们家来一起过。
烛光映红了小轮胎的脸颊,富太太在旁边啧啧称赞:“小熊长得真是越来越好看了,这五官精致的呀,女孩子看了都要嫉妒。我怎么寻思着他越看越像一个人呢!”
九婶也说:“是啊,是啊,我也觉得他像一个人,但是又想不起来像谁。”
“像我呀,我儿子不像我像谁。”
“不是不是,虽然长得像你,但是他更像一个人。”
我跟小轮胎说:“你许愿吧,许完愿就切蛋糕。”
小轮胎闭着眼睛,煞有介事的双手合十嘴里嘀嘀咕咕,他每年都许,而且小孩在肚子里搁不住话,每年都想告诉我他许了什么,我就捂着耳朵:“不听。”
他许完了很高兴的跟我说:“妈妈你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
“不想。”我跟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