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张绍加重语气:“我们陆总比他伤的严重!”
季浅道:“让他等着吧,一时半会儿他死不了。”
张绍:“……”
齐承铣看看急红了脸的张绍,又看看不为所动的季浅,最后视线落在门口陆宴景身上。
陆宴景在那站了不知道有多久,季浅伤人的话他肯定听见了。
视线下移,齐承铣看到陆宴景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血从西装衣袖里从手背不断蜿蜒而下,连成一道红线,在地毯上积聚成一滩暗色。
齐承铣见季浅手在抖,蹙了下眉他从医药箱里翻出缝合用的针线,消毒水,对张绍道:“走,我跟你去看看。”
说完走到门口,伸手推着陆宴景手臂想把他劝走,陆宴景目光紧紧盯着季浅,他不信她不回头。
可她明明知道他就在她身后流血,她却不在乎。
陆宴景眸光垂落,掩住泛红的眼尾,转身跟齐承铣走了。
眼角余光看到门口的背影离开,季浅才像泄了劲儿,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
纪司寒见状眸光微动,礼貌起身道:“谢谢季小姐的帮助,我就不打扰了。”
季浅敷衍的回以微笑。
纪司寒转身离开,走到无人处,他那两个亲信又跳了出来。
“少爷,您怎么出来了,多好的独处机会!”
纪司寒道:“她跟陆宴景还没断干净,我太过纠缠的话只会引起她的反感。”
“可陆宴景已经发现你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纪司寒道:“这样才好,我就是要和他们扯上关系,等他们开始研究我,我才有机会融入他们。”
醉汉龙池虽然听不懂,但仍然竖起大拇指:“少爷聪慧!”
保镖旬空双手点赞:“少爷英明!”
酒店人工喷泉外的台阶上,齐承铣刚给陆宴景缝合好伤口:“季浅让我来,其实是为了查那个人。”
陆宴景诧异:“她还要继续查?”
齐承铣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那个人把季浅害的那么惨,让季浅顶了六年黑锅,追债的还差点把她逼死,这么大的仇谁咽的下去?
陆宴景喃喃道:“原来她跟我说的都是气话。”
“是啊,你知道她故意气你你就别跟她犟啊,你就让着她,她需要什么,你就帮她什么,不比两人争的急头白脸的强?”
陆宴景若有所思的看向齐承铣,没想到他会帮他。
他可是一直站季浅的。
齐承铣知道他想什么,他嗤道:“男人就得像我这样能屈能伸……”
说完话锋一转,摸鼻子道:“那个,你说话比我好使,我家江澜你帮我罩着点……”
呵,原来是有所求啊。
江澜现在是一线女星,难免会招惹到资本大佬。
而齐承铣空有齐家的名号,却没有实权,他镇不住场子。
陆宴景起身,高冷的嗯了一声,算是和齐承铣达成交易了。
当晚,齐承铣连夜赶回上京,陆宴景没走。
一出机场,齐承铣就看到孟飞鸿皱眉向他招手。
他快步走过去,孟飞鸿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让齐承铣上车说。
车从机场开走后,齐承铣坐在副驾驶上,看孟飞鸿给的照片。
照片的角度一看就是在医院偷拍的,一个女人穿着病号服垂头坐在病床上,虽然只拍到侧脸,但仍能一眼认出,就是季浅。
齐承铣开始即兴表演:“我就知道季浅还活着!”
孟飞鸿哼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齐承铣的心理暗示,他总觉得孟飞鸿笑的特别阴森。
为了缓解焦虑,齐承铣开始频繁看手机,这时,他突然将刚刷过去的一条新闻,又重新翻了回来。
看到内容,他顿时弹了起来。
孟飞鸿踩急刹,问他怎么了?
齐承铣把手机翻给他看:“季浅还活着的消息,被人拍到曝光了!”
孟飞鸿皱眉:“我们得马上赶到医院!”
齐承铣心里着急,又没办法说出来,被曝光的是真的季浅啊!不是医院里的冒牌货!
新闻里不知道是谁提供了季浅在国外酒店入住的照片。
经过舆论冷饭热炒,三个月前的安晴案再次被翻了出来,一时被网络热议,连警方都在媒体,要求季浅出面补充三个月前的案情细节。
季浅还活着的消息瞒不住了。
很快,其他人也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这条新闻,季浅的朋友们曾经以陆宴景为群主组了一个小群,专门找季浅用的。
现在群里炸了锅,挨个陆宴景看这条新闻,让他赶紧去找季浅。
可怎么会这么巧,季浅还准备藏在暗处,转眼间就被人给爆出来了。
被这么一闹,她活着的事儿肯定瞒不住了!
齐承铣小心翼翼的瞥了孟飞鸿一眼,是他干的?
可季浅藏得那么严密,他又怎么会未卜先知呢?
不过陆宴景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有他在季浅身边,应该不会出问题。
到了医院,孟飞鸿带着齐承铣往病房走。
齐承铣本来还安排了媒体来曝光假季浅来混淆视听,可现在这步棋废了。
推开病房门,齐承铣和孟飞鸿都看到了坐在病床上的女人。
女人被他们吓了一跳,惊恐回头,半张裹着纱布的脸跟木乃伊似的,吓得齐承铣吃了一惊。
孟飞鸿却先一步冲过去:“浅浅,真的是浅浅!”
裹着纱布的女人吓得往后退。
齐承铣却已经看出了名堂,他道:“她不是季浅,这张脸是整容整出来的。”
他是整容医生,一眼就能看出来。
闻言,孟飞鸿失望的砸了下病床,冲女人发脾气:“你不是季浅,那你是谁!为什么要整成她的样子!”
“……别,别杀我……”女人双手恐惧的乱晃:“我,我是季浅的表妹姜锦,我再也不偷她的脸了,求求你们别杀我……”
孟飞鸿一脚踹在床腿上,气道:“偷别人的脸,你神经病吧!”
齐承铣暗中观察,孟飞鸿满怀希望的找过来,却发现人是假的,这反应也正常。
但也不排除他是演的。
齐承铣见状走到外面,找了个没摄像头的地方,给季浅打电话,问她那边怎么想的。
国外酒店。
季浅的手机躺在床上嗡嗡震动,可始终没人把它拿起来。
客厅里,季浅正在和陆宴景激烈争吵!
季浅怒然质问:“消息是不是你放出去的!你为了把我带回去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陆宴景:“我卑鄙?!”
“你不卑鄙吗?你故意答应放我走,现在又偷偷摸摸搞事情曝光我,当表子还想立牌坊!”
当表子?
骂的可真脏啊!
要是以前陆宴景早就恼了,可现在他知道要跟季浅讲道理:“季浅,真不是我,这次你出来,知道的人太多了,齐承铣,纪司寒,还有纪司寒的两个手下,问题出在哪一环都有可能。”
季浅冷呵一声,逼近陆宴景:“你连嫁祸的托词都想好了,是不是连栽赃的证据都准备了,那你现在要诬陷谁呢,齐承铣还是纪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