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景紧盯着季浅。
“齐医生病了,”季浅硬着头皮捏着嗓子道:“陆总,你先把令妹推到普通病房吧。”
陆宴景一把握住季浅的手臂,将她的口罩摘下来。
两人对视时,陆宴景的脸色顿时一沉。
“你怎么在里面!你对湘琳做什么了!”陆宴景快把季浅手臂捏碎了。
他怕季浅知道是母亲把她送去东南亚,更怕季浅因此报复湘琳,他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让季浅钻了空子!
季浅还没来得及解释,齐承铣就树袋熊一样又往季浅身上爬。
陆宴景狐疑又阴沉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冷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季浅:“他被……”
话还未说完,陆宴景就看到齐承铣嘴上装雷达一样要往季浅脸上亲。
“砰!”陆宴景一拳打上去。
齐承铣往旁边倒仰,跌倒在地!
“齐承铣!”季浅顿时紧张的冲过去,掰着他的脸一看,嘴角都流血了!
季浅顿时向陆宴景怒道:“不问青红皂白你就打人!有你这么恩将仇报的吗?”
她是不是瞎?
她不知道齐承铣要轻薄她吗!
不对……
陆宴景冷冷看着季浅维护齐承铣的样子,他俩明显认识且关系亲密。
陆宴景又打开手机,调出之前举报人提供的画像,难怪他当时看那张画像的眉眼觉得眼熟……
原来他早就见过对方。
和季浅狼狈为奸的人不是孟飞鸿,而是齐承铣。
陆宴景冷冷注视着季浅,眼里的光氤氲压抑,他微微后撤,像是此刻才意识到季浅藏的有多深。
估计连齐承铣给湘琳做手术,都是她安排的一步棋。
一想到湘琳在手术室里不知道被他们做过什么,陆宴景就上前一把扯住季浅的衣领,威胁道:“湘琳如果有任何意外,我饶不了你。”
季浅早就想到他会这么说,她冷声道:“那你还不去看你妹妹?”
说完她将齐承铣的手臂绕过自己脖颈,半扛着他去找医生,压的她额角青筋都爆起了。
陆宴景拳头攥的咯吱作响,眼尾怒红,她对齐承铣可真好!
将湘琳从手术室推出来后,陆宴景就联系了方云占,并让湘琳转院做全身检查。
陆湘琳被推到救护车上时,方云占看站着不动的陆宴景:“你不去?”
陆宴景满脑子都是季浅扛着齐承铣,一脸倔强忍耐的情景。
他下颌绷紧,替方云占关上救护车的门:“有任何消息先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转身又回到整形医院。
“医生,他刚才摔倒时用手撑了下地,麻烦您检查一下他有没有伤到骨头,他是整形医生,手不能受伤的……”
陆宴景刚到门口就看到季浅担忧的样子。
而另一边齐承铣还拉着季浅的手臂,他身边明明那么多护士,他谁都不要偏缠着季浅。
很快,护士配好了镇定剂,一针下去,齐承铣终于老实了。
如芒在背,季浅回头就对上了陆宴景冷漠的眸光。
她皱眉,表情不掩嫌恶的走向陆宴景,冷声道:“你来干什么?是湘琳哪里又不好了?”
“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就算湘琳没事,你未经我同意进她手术室也不行。”
当时看到季浅从手术室出来时,他一时气过了头,后来一想又觉得不对。
他用下巴指了下齐承铣,神情不自然的看季浅:“他怎么了?”
季浅道:“你有没有礼貌?当初求人救你妹妹的时候,你也这种态度?”
陆宴景脸色一沉:“你可真维护他,他就是你的秘密情人?”
季浅一愣,又不想跟他讨论这些没意义的话题:“我和齐承铣早就认识,知道他要给湘琳做手术,我不放心,就一起进手术室了。”
陆宴景抓重点:“你是担心湘琳,还是担心他?”
季浅压下怒意,继续道:“如我所料,手术中果然出事了,湘琳的头发上有挥发性药物,齐承铣近距离操作手术,浸淫太久,效果就和下药一样。
如果今天不是我在手术室里,后果会怎么样你应该会想得到。”
陆宴景冷视着季浅:“他被下药,你心疼坏了吧?”
他就摔了一下,你还关心他的手,我被你捅一刀的时候,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季浅皱眉:“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不是,你老打什么岔?
重点不该是有人要害湘琳吗?
陆宴景转过不甘心的目光,不近人情道:“你不就是想说有人要害湘琳?你觉得是谁?”
季浅道:“安晴!”
陆宴景毫不意外她的答案:“你有证据吗?”
季浅道:“没有!”
陆宴景被她的理直气壮气笑了:“安晴都不知道湘琳今天做手术,怎么会提前安排?”
“倒是你跟齐承铣更可疑,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一气自导自演,好诬陷安晴?”
季浅呵了一声,早就习惯了陆宴景的谬论:“那我还真就诬陷安晴了,我不光今天要诬陷她,我还要造谣她,过两天她还会找个假穗穗来骗你,把你当猴耍!”
季浅纯属泄愤,反正她知道,她无论说什么陆宴景都不会信。
不过他信还是不信,对她来说都没所谓。
反正湘琳脸上的疤痕祛掉了,她亏欠陆家的也就还完了,以后她不再欠陆家,也不会再对陆家的人忍让。
齐承铣是为了帮她才遭受无妄之灾,她现在更应该照顾他。
谁知陆宴景不罢休的将她一把拽回来:“把话说清楚,什么假穗穗?”
他越想知道,季浅就偏不告诉他:“你不是不信我的话吗?那还问我干什么,去问你的安晴啊,问她所谓的老大是谁,问她对你死缠烂打图的什么?”
大傻子陆宴景,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要不是看你当初无辜,我压根儿都不想忍你!
“季浅……”
季浅和陆宴景闻声,同时看向病床上的齐承铣。
他虽然打了镇定剂,但身体的感觉还在。
此刻他正在床上翻来覆去,几次伸手抓空气:“季浅,我好热……季浅……你摸摸我心口跳的快不快……”
齐承铣干巴巴的抿了抿嘴唇,喃喃:“季浅难受,我是不是快死了……”
陆宴景下意识看向季浅,果然看到她蹙起眉头,抬脚就要进去。
“你不准去看他!”陆宴景再次攥住季浅,冷声道:“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别想再跟他串通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