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将车停稳,回头问季浅:“季小姐,没事儿吧?”
季浅摇摇头。
车窗外,林卓所开的车和另一辆车发生了剐蹭,对方气势汹汹,从车上下来,先看了自己车的受损情况,继而破口大骂。
林卓下车跟对方交涉,说了没几句,林卓就开始打电话。
季浅若有所思。
另一边,陆宴景接了个电话,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陆宴景气急败坏的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忍住怒气又道:“多久能过来?”
见情况不对,陆母也坐直了紧张的问:“怎么了?”
陆宴景将手机扔到中控台上,气道:“林卓个蠢货,这么宽的路开个车也能剐蹭!”
就这么点小事儿?
“那让他报保险不就行了嘛。”
陆宴景道:“对方难缠,认出是我的车,一直在录像闹事儿,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
闻言陆湘琳道:“哥,你的企业形象更重要,可别让人借题发挥,说你嚣张跋扈,还是让林助好好处理吧。”
陆母也知道舆论害人,附和道:“对,让林助慢慢处理,不用急。”
陆宴景仍不消气:“等我回去就开了这个笨蛋!”
陆湘琳和陆母噤若寒蝉,对视了一眼。
一点小事儿,怎么能生这么大的气?
陆湘琳脑子转的快,立马想到季浅还在林卓车上,连忙小声道:“妈,哥是气季浅不能过来下跪呢。”
陆母道:“要不是时间不够,我非得让宴景再把她带过来!”
闻言陆宴景收回眼角余光,肩背终于放松了。
他眉目不驯,心想季浅真该感谢怀了他的孩子,不然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父亲的墓地单独修在一座山上,陆宴景和陆湘琳将鲜花香烛摆放在墓前。
陆母则半蹲在墓前絮絮叨叨的对着墓碑念叨。
“老陆,都三年了,季浅还是没松口,我看啊你的冤屈只能不了了之了。”
“宴景有孩子了,等明年我抱来给你看!”
“还有湘琳过两天就要做手术了,你在天上可得多保佑她,让她顺顺利利完成手术,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我才能放心。”
说完陆母又有些不自然道:“宴景,湘琳,你爸最爱的酒好像没拿上来。”
她想跟老陆说点体己话。
陆宴景和陆湘琳自觉避开,等走远了,陆宴景才发现自己有几个未接电话。
“哥,我自己下去拿,你就别去了。”
陆宴景嗯了一声,走远了些接电话。
陆湘琳从车里拿了酒,这时,一辆红色保时捷急速驶来,嗤啦一声停在陆宴景的车前。
陆湘琳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安晴从驾驶位下来,冲她打招呼:“湘琳。”
“安晴,你怎么来了?”
没等安晴说话,陆湘琳就看到保时捷后座上又下来一个人。
“季浅?!”
无视陆湘琳的惊讶,安晴得意道:“你哥呢,我给他送罪人来了。”
山上,陆母正在墓碑前发愁。
“我总觉得宴景不对劲儿,他现在又莫名其妙有了孩子,万一以后拿孩子当借口不娶了怎么办?”
“我迟早要下去陪你的,到时候没个女人照顾宴景,我可不放心。”
“宴景现在事业正红,要是能联姻的话对他更有帮助,但宴景对那些世家贵女都不感兴趣,也就安晴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可我总觉得安晴怪怪的……老陆,要不你给我拿个主意,托梦告诉我,到底要不要娶安晴?”
“阿姨,你在商量我的婚事?”
陆母没想到身后会突然有人说话,被吓得一哆嗦。
“安晴,你怎么……”陆母话没问完,又后知后觉的看到季浅,顿时脸色一沉。
安晴故意道:“湘琳不是说宴景发了好大的火嘛,所以我才特地把季浅送来平息他的火气。”
得意的瞥了一眼季浅的脸色,安晴又亲昵的抱着陆母道:“阿姨,我刚才听到你说什么要娶我,是宴景答应和我的婚事儿了?”
陆母心道安晴怎么听话只听半截,但她又不好说明自己在老陆面前蛐蛐她,只能含糊道:“回去再说。”
安晴不急,她更想看季浅的好戏。
“季浅,你过来!”
安晴,硬将季浅拽到墓碑前:“还不跪下!”
安晴拽着季浅的衣领,脸上笑的恶毒:“跪下说你有罪,你该死。”
陆湘琳皱眉,安晴的笑让她不适。
她是恨季浅,那是因为她是受害人,只有她真切的知道这一路走来的委屈的不甘。
季浅可恶,她也想季浅遭到该有的报应,可她笑不出来!
就算季浅跪了又怎么样,季浅该死又怎么样?难道季浅死了,就能抹平对陆家的伤害吗?
陆湘琳心里很乱,但她又觉得安晴没错,安晴只是帮她们陆家做了她们不敢做的而已。
季浅是罪人,不值得被同情!
“你给我跪下!”安晴死命的往下压季浅的肩膀。
又在季浅扛不住压力跪倒在地时,踢了两块石子垫在季浅膝盖下。
“唔……”
膝盖猛地磕在尖锐的石子上,痛意直冲大脑。
季浅嘴唇都咬破了,才忍住没喊出来。
安晴还不满足:“光跪就完了吗?喊出来,说你有罪,你该死!”
陆母红着眼睛愤恨的瞪着季浅,并没觉得安晴做的有什么不对!
老陆命都没了,她这个罪人跪一跪又怎么了!
膝盖太痛,季浅根本不敢跪。
半趴在地上,她视线微转,却始终没看到陆宴景的身影。
方才半路上,林卓剐车之后,她就留在了车里,自然也不用再来下跪。
但安晴开车追来,自告奋勇的非要把她带来。
这件事儿林卓应该已经告诉陆宴景了。
他为什么还不出现……
“你不会还想着让陆宴景救你吧?”
安晴眉梢吊起,悠悠道:“他可是亲口答应过我,要你跪废这双腿给我赔罪,你就好好受着吧。”
说完她起身,看死人一样:“刚才怎么教你的,我让你说出来。”
季浅撑起身,不服的讥笑:“说什么,说你是怎么陷害的陆家,说你怎么卷走了赃款,还是说你怎么在国外洗白的……”
眼见着陆母和陆湘琳狐疑的看向自己,安晴咬牙道:“你嘴是真硬……”
说着安晴掐住季浅的下颌,另一只手拿出一只打火机,将蓝色的火苗凑近季浅唇舌。
眉目阴狠道:“长着舌头不会说话,那就别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