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只疯子将医师的左脸脸颊啃掉一块后,陆柏分明看到那伤口处是一片白色。
并没有血液渗出,也不是鲜红一片。
这让他有些疑惑不解。
难道是伤口出现的太快,血液还没来得及流动过来?
他本来也没想太多。
一是因为当时很混乱,他们一直在打斗,他也不确定一扫而过的画面会不会看错。
人的眼睛在某些时候是会欺骗主人的。
二是有时候人被锋利的东西割出伤口时,开始的时候是不会渗出血液的。
这种情况很常见。
但是医师随后的一系列动作,却让他心中生疑了。
简直是欲盖弥彰。
不过他并没有当场拆穿。
不管如何,暂时还是先将这危险性极大的疯子解决了再说。
疯子嘶吼,教堂内重新恢复了平静。
几分钟过去。
那医师似乎休息好了,缓缓起身,瞥了一眼陆柏。
“我去看看我的病人,你请自便。”
经过刚刚的事情,他好像也没了原有的热情。
在他重新推开门进入那所黑暗的房间后不久。
地上的尸体开始出现变化,只见那掉落的头颅与尸体仿佛两块磁性极强的磁铁,开始相互吸引。
脑袋滚动间和尸体摩擦地面的声音,引起了陆柏的注意。
视线望过去,当即便看到疯子的头颅和身躯重新接到了一起。
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疤痕留下。
陆柏瞳孔微缩,惊讶不已。
随后,他便看到那尸体的手指抖动了一下。
疯子复活了
来不及去思考其中缘由。
陆柏重新拿起那根剪刀严阵以待。
疯子晃了晃脑袋,低着头慢慢一点点爬起。
身体摇摇晃晃间,双臂如没有关节一般自然垂落,缓缓抬起头望向陆柏。
脸颊的位置不知是不是刚刚争斗的原因,缺了一大块脸皮,始终冒着鲜血。
陆柏注意到那伤口很整齐,呈现一个整齐的方形。
疯子满是血丝的眼睛发出渗人的目光。
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但是那渗人的目光在见到陆柏后,却开始一点点收敛。
沙哑的嗓音自喉间断断续续传出:
“疯了逃”
“院长女儿”
说完这几句话后,疯子表情变得痛苦,猛然转身。
四肢着地如同野兽一般窜出了教堂外,消失在黑夜中。
陆柏疑惑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不明所以。
心中一个个疑点冒出。
这疯子怎么会突然复活?
复活后又为什么不攻击他,反而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语。
他暂时想不通。
不过那疯子话语中提到的院长和女儿让他比较在意。
默默记下这几个疑点,他望了一眼医师进入的房间,轻声来到那间被紧锁的右耳室前。
用手摸了摸门前的大铁锁,发现上面并无太重的灰尘。
这铁锁应该在近期打开过。
所以这个房间大概率是有人进去过。
想了想,他轻轻推动那房门。
铁链拴着两扇门把手,这种锁门的方式,会留有间隙。
果然,正如他所想的一样。
那扇门被他轻轻推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
借着灯光,凑近缝隙处向内望去。
刚一凑近,一股浓重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扑面而来。
陆柏皱了皱眉鼻子,这味道让他本能的有些厌恶。
在缝隙透入的光芒中,他看见黑漆漆一片的房间中。
似乎摆放着一些玻璃瓶子,那些玻璃瓶子中好像还泡着什么东西。
陆柏定睛望去。
这一次他看见似乎是有黑色的丝状物在其中悬浮。
“那是头发?”
随即他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那不仅仅是头发,在那头发下方还有
突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突然从陆柏的身后传出:
“你在看什么呢?”
陆柏心中一突,被惊了一下,让自己强行保持镇定。
刚刚的发现让他有些心惊。
不着痕迹的收回手臂,转向声音的方向。
只见医师不知何时站在左耳室的门口,正直勾勾的望着他,
陆柏摊摊手,状若随意的回应道:
“你不是看到了吗?”
“我想看看那房间中藏着什么。”
医师默默的盯着他几秒后,轻哦了一声,一边走向那张单人床,一边问道:
“那你有看到什么吗?”
陆柏抿抿嘴,一副可惜的模样。
“太黑了,根本看不清。”
“你知道里边有什么?”
医师来到单人床前,慢条斯理的开始收起那张白床单。
“那只是一间杂物间,以前用来存放教堂雕像的。”
说话间,他已经将床单整齐的叠好,夹在了腋下。
转过身子继续道:“钥匙由教堂内的杂工保管着,现在杂工也不知去向。”
“所以现在这间房间没人能打开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陆柏呵呵一笑,眼神闪烁一下。
雕像吗?那东西可不像雕像。
医师此时将床单收好后,夹着白床单来到角落里。
拎出一只火盆。
将白床单丢到火盆中,点燃。
升腾出的火焰冒出缕缕黑烟,发出呛人的气味。
那是福尔马林的味道。
“看来又要换新的了。”
“小帅哥,我们再来过。”
一座装扮精致的教堂内,正在上演着略有些香艳的戏码。
那名三人组的185帅哥——王旭,一脸呆滞,面如死灰的任由一名女子将他再次推倒在床上。
他的脸上和脖颈处到处都是清晰的口红印子。
两具白花花的肉体重新互相纠缠在一起。
婉转婀娜的低吟声一遍遍回荡,与粉红色的雾气一起从床榻之上弥漫到整个教堂内。
而在教堂的外面,一道道身影四脚着地,嘶吼低鸣着徘徊在教堂的周围。
却始终不敢踏入教堂一步。
与此同时,在陆柏所在教堂的旁边,一座屋顶标志是天平形状的教堂中。
一名身材修长的白袍修女,正虔诚的跪在一座白玉雕像前。
闭着眼睛默默祈祷着。
这座雕像保存的较为完好,整体是一名圣洁的女子形象,只不过头颅的位置没有五官。
修女的后面一杆两米长、半人高的天平横亘在教堂的正中间。
在天平的后方,林瑶静静的站在那里,神情恍惚,呆呆地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过了许久,她仿佛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眼含敬畏之色的望了一眼那道虔诚祈祷的背影。
怯生生问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